此刻的韓飛別提有多憤怒,在龍城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囂張之人!
他今日本來是和褚一凡來喝酒作樂,沒想到竟然遇到這種事,自然不能放過表現的機會,畢竟對方老子可是他爹的頂頭上司。
雖然外界不說,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比起褚千秋,他父親還是要低上一等。
並且,他跟褚一凡也是從小玩兒到大的,在龍城的權貴子弟中,誰敢惹他們?
哪怕是皇族成員見了,也要忌憚於他們父輩在那位面前的重要性掂量掂量。
如今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子竟然直言讓他們滾?
可笑至極!
“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秦戰譏諷道:“你們父親是不是稱職的臣子我不知道,但現在來看絕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對於龍城朝中那一套,他已然也有所瞭解。
三公之中,不管是因爲公務關係,還是別的因素,大夫韓旭都和相國褚千秋走的很近,司徒雷倒是與兩人沒什麼糾集。
但巧的是,這三位朝中大員的子嗣,都是男丁。
如今來看,這兩個傢伙連司徒劍南一半都不如。
眼前這韓飛擺明了就是繼承他老子那一套,是褚千秋的狗腿子!
這等二世祖,是秦戰最瞧不起的!
並且,他早就聽袁帥說過,關於百官彈劾一事,都是韓旭這個大夫在受理,本來這也是對方的本職工作。
但就連他自己本人,也從中作梗,跟衆大臣一起參與彈劾,想要將自己趕下臺。
對方也是三公中唯一彈劾自己的!
而在他眼裏,他所能勉強能接受的,也只司徒雷一人罷了。
至於褚千秋和韓旭,兩個人加起來都不足護國公袁勳的一半!
衆人聽到他的話皆是目瞪口呆,感到匪夷所思!
在偌大的大夏,敢這樣指責褚千秋和韓旭的還從沒有過,哪怕是龍帝也沒有!
然,現在一個毛頭小子就這麼說出來了。
完了完了,不光是你自己,你身後的家人,都得給你陪葬。
就是可惜,還有這麼多的美人。
“我特麼!”
韓飛聽後窩火不已,一巴掌就向秦戰抽去,一旁的黑龍見狀大驚,急忙伸出老虎鉗子一樣寬厚的手掌,攥住了他的手腕。
“竟敢對我家先生動手,找死!”
他怒然一掌,直接拍在韓飛的胸膛,韓旭的身體歷時就像沙包一樣倒飛出去,砸在了飯桌上,滿身油漬,狼狽不堪。
“噗!”
韓飛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就像被一把巨錘砸中般感到胸骨疼痛難忍,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直接岔過氣去。
就這黑龍已經是留了極大的餘地,要是看在對方老子的份兒上,直接一掌斃命!
敢對這位動手,不見點血怎麼說得過去?
而隨着大廳裏的異響,從帝王廳又相繼跑出幾名青年,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二世祖,且各個家中老子的地位在朝中還都不低。
能跟相國之子坐在一起喫飯的又豈會是尋常之輩?
事實上,在龍城的國戚梯隊當中,這夥人當屬第一梯隊!
這幫子二世祖以褚一凡爲首,馬首是瞻,一如朝中百官以褚千秋爲首,形成了一個小圈子。
看到這些人出來,周圍的客人更是嚇得後退不止。
這隨隨便便一個站出來,背後的權能都夠讓他們腦袋掉十次八次的。
這一下你小子全給得罪了,得,必死無疑!
“韓公子!”
“飛哥!”
一衆二世祖急忙跑到韓飛面前將他攙扶起來,轉而怒視向黑龍。
“好你個武夫!竟敢動手傷大夫之子,你是哪一家的!”
“媽的!一個小小的看家護衛也敢對飛哥動手,讓你們家主過來跪下道歉!”
這些人只當做黑龍是普通豪門的保鏢護衛,卻不知他們每一個給黑龍提鞋都不配,哪怕是他們老子見了都只能卑躬屈膝,更別提在秦戰面前。
西北諜報說起來跟都察院還有關聯,本質上屬於都察院的麾下,因爲都察院不光負責監察朝內,亦是對外敵此須謹慎提防,甚至在敵國安插的都有探子。
但西北諜報是個例外,只因出了個秦戰,他們只需聽命於秦戰,從而已經漸漸擺脫都察院的控制,就像司徒雷雖名義上掌管大夏三軍,可西北指揮使卻是秦戰。
在任何管控之下,西北都是個特例,一切都是一人,那就是他們西北的王,大夏的戰神——秦戰!!
“一羣蛀蟲!這就是我的家主!”
黑龍看向一旁面色陰沉的秦戰,衝衆人冷怒道:“還不給我家主人伏罪!”
“你?”
一名青年聞之不屑,對秦戰囂張發問道:“你是哪一家的?你老子是誰!”
“秦家。”
秦戰面無表情,身後的秦烈沒有站出來,因爲人家都可以拼老子,但他只能拼兒子,站出來也沒用。
“嗤!秦家,從來沒聽說過龍城有哪個秦家,無名之輩,也敢如此囂張,回去等着被滿門抄斬!”
“不要跟他廢話,打電話叫人,今天必須弄死這小子!”
此時,韓飛這才緩口氣,衝身邊的同伴使了個眼色。
他們平時出來都帶護衛,但今天由於是跟褚一凡,所以完全沒有考慮這點。
因爲在他們的認知中,所有人見了褚一凡都要繞道走,就算是龍帝,褚一凡見了也能因爲褚千秋的面子攀談上兩句。
這樣一位主兒,行走在龍城之中何需帶領護衛?
但沒想到,偏偏有不長眼的往槍口上撞。
秦戰對他冷笑一聲,猶如看待跳樑小醜。
都察院的職務爲監察百官,而那位給他的御察使職務其實與其相同,但區別在於,韓飛的父親是御史大夫,雖然都是龍帝親令,韓旭卻要歸他管!
早在今日早朝,龍帝便已經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宣佈,都察院全體需聽從秦戰的安排,也就意味着,韓旭現在是他的下屬!
下屬的兒子,對自己指手畫腳,不是跳樑小醜是什麼?
“怎麼回事?”
忽然,又一名青年走了出來,生得面冠如玉,穿着一身白衣,一塵不染,手裏還拿着一把摺扇,儼如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
但衆人望之,卻心生敬畏,比之對韓飛和其他二世祖都要忌憚得多。
因爲他就是當今相國之子——褚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