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過東方月患病的種種可能,要麼是裝病,要麼就真的是一種稀奇古怪的病。
唯獨沒有想過是懷有身孕!
顯然,從對方的反應來看,這個胎兒還不是權傾天的!
這意味着什麼,堂堂皇后,居然懷了別人的私生子!?
欺君?通姦?
這些罪名都太弱了。
龍顏一怒,必定是東方月和胎兒生父無法承受的後果!
所以這女人才會如此隱瞞,但也有許多疑問縈繞在他的心頭。
“我需要知道一些信息。”
他看着東方月死死抵在脖子的玉簪,以及那張果決的臉龐,面無表情道:“否則就算你以此要挾我,我也會將實情告訴龍帝,你覺得這樣威脅我有用嗎?”
“我不是想威脅你,只是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東方月面色如霜道:“你如果替我解決這件事,我就忘了你殺我弟弟和侄兒的事,並且保證不爲難你,你知道,這城中有許多人都想讓你身敗名裂。”
“我還會告訴你一個塵封已久的祕密,這個祕密,對你非常重要,我敢保證,沒有任何事比這個祕密還要重要。”
聽到這話,秦戰眉頭深皺道:“什麼祕密?”
東方月聞言莞爾一笑,絲毫沒有因爲這件事而變得緊迫,不置可否道:“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傻,等我這件事解決過後,你自然會知道。”
“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
秦戰目光犀利,這個女人簡直比薇婭還要精明陰險百倍!
“你可以不信,也可以將這件事說出去,屆時我會死,許多人都會死,但這個祕密也會隨着我腹中的胎兒死去。”
東方月渾然不懼道:“魚死網破不是最好的結局,也絕非我想要,但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也只能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秦戰緊咬牙關,鐵拳緊握,真有現在就出門告訴權傾天實情的衝動,但是東方月口中的驚天祕密就像是富有魔力般深深吸引着他。
他不認爲這個女人這種情況下還敢騙他。
“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們兩個都有相互制約的存在。”
東方月講道:“你想問什麼可以開始問了。”
說話間,她放下了手中的玉簪,重新躺在牀上,手摸着腹部,嘴角竟然噙着一絲微笑,看不出是對胎兒的溫柔,還是威脅起到作用的得逞。
可不管是哪種,都讓秦戰感到厭惡!
“你想把胎兒生下來?”
東方月的笑容漸漸消退,反問道:“你覺得可能嗎?”
“不可能。”
秦戰陰沉道:“我也不會允許你這樣做。”
“你?有什麼資格?”東方月玩味道。
“因爲你這個賤人會讓大夏蒙羞!”
秦戰憤恨至極,他不管這女人跟權傾天的私生活是怎樣,但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大夏將會在全世界都受到譏諷和數不盡的流言蜚語,大損國威!
東方月聽了倒也不怒,只淡淡道:“我想讓你幫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吧?”
秦戰聽後瞥了眼她已經微微隆起的肚腩,如果不說根本察覺不出來。
“但如果我不能給這個孩子幸福,生下來就要面臨着無盡的羞辱和躲藏,爲什麼還要生下來?而且,這個孩子本來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你說呢?”
秦戰一把將手從她身上抽開,冷道:“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告訴我,這個孩子是誰的,否則我不會相信你。”
東方月聽後臉色微變,沉默不語。
“是權衡的吧?”
陡然間,秦戰的一句話,讓她再次臉色一變,黛眉緊鎖道:“你怎麼知道!”
“呵,還真被我猜對了。”
秦戰譏笑道:“所有人都對你的病情感到焦急,唯獨他一點也不上心,再結合你現在的情況,很難猜嗎?”
東方月臉色難看至極,玉手緊攥道:“是他的,但這只是個意外……”
“你不用跟我說那麼多,我也不想聽。”
秦戰打斷道:“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瞞過那些御醫的,收買?還是殺了。”
他回想起來時權衡對他恭謹有加,甚至有些不自然的情景,心中厭惡不已。
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所謂的皇家威嚴,蕩然無存!
母子之間,竟然發生這等……
實在是讓人難以啓齒!
不過他好奇的是,這麼多御醫檢查過,難道就一點都沒發現異常?
“我有一種可以短暫隱藏氣機的功法,是早年間在藏經閣無意找到的。”
東方月如實道:“前幾年確實也身患厭食,但並沒有現在這麼嚴重,只是上個月才……”
“所以你才讓他們牽線搭脈,同時又利用那種功法隱藏胎息?”
秦戰釋然,對於此類功法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如果是他剛纔搭線把脈,說不定還真的無法感應到,就連親手把脈,都險些被矇混過去。
“你還想知道什麼?”
東方月黛眉不展道:“這些信息足夠你掌握主動權,不要得寸進尺。”
“你沒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秦戰不屑道:“我最厭惡別人威脅我,尤其是不知所謂的威脅!”
“那你是不想知道這個祕密了?”
東方月冷笑一聲,但就是死不鬆口。
“只要你幫我做掉,之後什麼都好說,不是嗎?就是做掉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會過河拆橋,信息你都知道,還怕我不成?”
秦戰想了下,又問:“這件事對你也沒有難度,你爲什麼不自己做?”
“呵呵,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迄今爲止,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
東方月不假辭色道:“我可以找其他人,也可以做將這件事妥善處理乾淨,但巧的是,我還沒來得及下手,你就來了。”
“這就是天意,正好我又掌握着關於你的一個祕密,所以我說這是一筆交易。”
“賤人!”
秦戰聽後簡直恨死白正南了,竟然將自己捲入這樣一場漩渦中,可是再看東方月得意的表情,以及那個深居於心的祕密,他憤然轉身離去。
牀上,東方月嘴角的弧度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冰冷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