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三秒過後,司徒雷身體無力倒下,雙眼中充滿了不甘,以及一絲解脫。
場上持續無聲,靜得落針可聞,緘默許久。
吳畏等人呼吸凝滯,心跳如鼓,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恍惚錯覺。
司徒雷就這樣自裁了?
“唉,司徒啊司徒,我本以爲你心胸不向其他權臣那般狹隘,但沒想到,終究還是被這朝堂名利所矇蔽了眼睛。”
權傾天扼腕道:“論資歷,論能力,你和護國公當屬我大夏雙柱,在我心中,沒有高低之分,可你……是本尊錯了。”
這一刻,權傾天流露出了從未有過的軟弱,對身後齊仲吩咐道:“傳我旨意,凡參與今晚兵變者,無論權位高低,全部打入大牢!”
“司徒尚書迷途知返,以死謝罪,追封司徒王,予以厚葬!”
“北境指揮使司徒劍南救駕有功,官升一品,賜本尊龍劍!”
“至於秦王……”
說到最好,他看向秦戰,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獎賞,畢竟到了秦戰這個地位,已經封無可封。
並且,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遂滿臉唏噓地轉身離去。
一時間,場上只剩下衆人。
秦戰面無表情地看了眼吳畏和袁帥,兩人旋即心神意會,率領北境邊軍前往各臣府上緝拿!
死獄死士悉數撤離,黑龍跟曲觴也識趣地在統領府外等候。
“爲什麼?”
司徒劍南無力癱倒在地,不曾有半分獲得封賞的喜悅,看着面前死不瞑目的司徒雷,痛哭流涕,聲音沙啞。
“爲什麼你要兵變?九州兵力不全都掌握在你手中了嗎?尊上不是還給你三部尚書,讓你擔當大任嗎?”
“你的慾望幹嘛那麼大,你要統一九國幹什麼?要那麼高的地位幹什麼?”
“你就我一個兒子,你要那麼多榮華有何用!!”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看到司徒劍南痛哭失聲,秦戰面色悵然道:“你有你的選擇,他也有他的選擇,每個人都一樣。”
司徒劍南伸手給他蓋上雙目,擡頭看着秦戰,道:“戰哥,我的心好疼……”
噗!
話音落下,他一口鮮血噴出,氣機逆轉,鑽心之痛傳出,大腦窒息,竟是因爲受不了喪父之痛當場昏死了過去。
秦戰連忙將他攙扶住,在其胸膛點了兩下,封閉住主要穴位,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地嘆息一聲,最終扛着他的肩膀走出了統領府。
“王座,司徒少主他……”
黑龍面露訝異,要知道,往常在北境沙場,司徒劍南可是出了名的硬漢,秦戰作爲指揮使,他便是率兵剿敵的將領,沒有一個戰士是不欽佩的。
一人運籌帷幄,一人指哪打哪兒,可以說,無論是隻有秦戰,還是隻有司徒劍南,北境都不會有今天的強盛,所以司徒劍南在軍中也是頗具美名。
“先帶他去療養吧,明日我再去看望他。”
秦戰將其轉交給黑龍,脫掉身上的外套給司徒劍南披上,叮囑道:“將司徒雷好生安葬,死去的死士全部移送北境埋葬。”
“是。”
黑龍領命。
秦戰看了看夜空中的彎月,默不作聲。
秦戰依舊不語,而是從口袋掏出了一根香菸,卻發現沒有火。
“回北境吧。”
一號補充道:“出來了這麼久,你應該明白,只有北境,纔是你真正的歸宿。”
“我們都在等你,你若願意,他完不成的,我們可以幫你完成,一統九國。”
頓時,一旁的曲觴聽到這話驚了。
一統九國?!
最重要的是一號的語氣,平淡說出,就像是在討論一件喫飯喝水的平常事。
但見秦戰卻面無表情,轉而看向曲觴,問道:“會開車嗎?”
“……”
曲觴蒙了一下,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
“七天後,我要讓八國後悔入境。”秦戰漠然道。
“好。”一號應道。
秦戰再無他話,手掌輕握,香菸化爲粉末隨風飄散,他也上車離去。
一號注視着漸行漸遠的車影,許久後才說出一句話。
“不管你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得到,哪怕手握日月摘星辰。”
……
皇家別院。
廂房中,林晴雪夜深未眠,依舊在等心上人歸來。
直到聽見門外有輕微的腳步聲傳出,她心中頓時一喜,連忙閉上了眼睛。
緊接着,開門聲和熟悉的氣味,都讓她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秦戰輕盈地來到牀邊,看着裝睡的林晴雪,吟吟一笑,柔聲道:“我回來了,放心睡吧。”
聽到這話,林晴雪不禁好奇睜眼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
秦戰笑意更甚,撫了撫她光潔的額頭,沒有說話。
以前的林晴雪縱使就連睡着也皺着黛眉,這段時間已然慢慢舒展開來,裝睡皺眉是因爲不善僞裝,所以才露出了破綻。
“怎麼了?不開心?”
她見秦戰情緒低落,起身檢查了一番他身上的傷勢,別的沒有,就是肩胛骨應經結疤。
“剛纔外面一直傳出槍炮聲,暖暖被嚇哭了,好不容易纔哄睡着。”
林晴雪自言自語道:“這樣的日子,以後應該不會發生了吧?”
“不會了。”秦戰慰藉道。
“你……想不想要?”
她發覺今晚的秦戰格外不對勁,只想盡己所能的讓他放鬆一些,遂靠在了他的懷裏,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
“昨晚弄疼你了。”
秦戰捋着她光滑的秀髮,答非所問。
“沒關係,我想我現在才真的準備好。”
林晴雪臻首翹盼地仰望着他,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一些不同尋常的風景。
“我想好了,可以爲你研發那種藥劑,但你必須答應我,不得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能用,我們不能沒有你。”
她罕見地流露心扉道:“你以前幫我的太多了,所以我也想幫你分擔一些東西,哪怕你失去所有,還有我是你最後的後盾和防線。”
秦戰看着她白皙俏臉,以及雙眸中那深深的渴望,莫名級感到體內某種元素躁動,當即就將她扳正,如同牆壁一樣的胸膛沉重而滾燙,如同火與血交融。
“我……我要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