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她面色虛弱,昏昏欲睡,側頸處還殘留着方纔蛛王的牙印,往外汩汩冒血。
讓秦戰最擔心的是,她冒出的血滴赫然是黑色的!
他連忙雙指搭在林晴雪的脈搏上,仔細感受,體內氣機紊亂,有一股氣正在橫衝直撞,不停的攻擊脈絡。
“咳咳!”
突然,林晴雪咳嗽幾聲,噴出一大口黑血。
秦戰雙瞳顫慄,怔怔出神。
“她中了蠱毒!必須趕緊解救,否則時間拖得越長越不利,最後生不如死!”
曲觴提醒道:“我之前在國外某個古老部落學過一套解蠱的方法,可以試試。”
蠱術是一種南境的祕法,並且分爲很多種,有以百草蛇蟲爲傀儡的金蠶蠱,也有以石木爲原料的石頭蠱、篾片蠱,甚至還有能讓人產生幻覺的情蠱。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十分的邪惡,不管是宗師級武者還是大宗師境界,聽到無不談虎色變,只因破解之道非常複雜,往往只有下蠱者知曉。
“好。”
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橫抱起林晴雪上車,安撫道:“晴雪,我們回家。”
“這裏交給你們了,把那傢伙一定給我找出來,死!”
“是!”
死士們單膝跪地遵令,而秦戰驅車載着林晴雪和曲觴便絕塵而去。
……
平時半小時的路程,秦戰硬是用了不到十分鐘便趕回皇家別院,一路上曲觴心驚肉跳,由於下雪的緣故,地面溼滑,可秦戰絲毫不減速,好幾次都要車毀人亡。
幸運的是秦戰車技一流,就像在冰面跳舞般,還是順利而歸。
“公子!林小姐這……”
當看到林晴雪昏迷,衆人都憂切地湊了上來,陳平安等人更是面露訝異。
有人居然膽敢傷害這位的心頭肉?還是在這位的眼皮子底下創傷?
歷時,他們不明覺厲!
“都先出去!”
秦戰焦急之下冷喝一聲,將家人都轟趕了出去,關上房門,轉而看向了曲觴。
“你來,都需要什麼東西?”
“銀針即可。”
曲觴先是給林晴雪檢查了一下身體,接過秦戰遞來的銀針,順着她側頸的牙印上扎入。
秦戰在牀邊緊緊握着林晴雪的手,雙目有些溼潤,感受到她肌膚冰冷,不停地哈着熱氣搓手,盼望着能夠醒來。
但林晴雪卻遲遲沒有睜眼,昏迷在牀,儼如沉睡的冰美人。
“中毒尚且不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可這蛛王的毒非常難解,我也只能壓制一段時間,要想徹底祛除,恐怕只有老魔物來。”
就在這時,曲觴拔出銀針,只見有三分之一的銀針都被黑血浸染。
她自責地看向秦戰,道:“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他會如此歹毒,不如你來試試,你不是精通醫術?”
秦戰面無表情,他雖然已經將貴人贈予的醫書融會貫通,可那上面什麼都有,唯獨沒有關於解蠱的方法,遂也是一籌莫展。
不過,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巫族是不是也會解蠱?”
他認真地看向曲觴,回憶起當年在北域曾有過這方面的傳聞,已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巫雷。
那傢伙連幻術都會,說不定對此有什麼破解之道。
曲觴眼前亮道:“若是懂得巫毒的人,想必也能破解。”
巫毒,是一種比蠱毒更爲古老的祕法,起源於西北巫族,一些古老的巫師可以利用咒語對某人進行詛咒,可以利用治療給族人肉白骨,甚至傳聞起死回生。
當然,雖然這說法有些誇大其詞,但也說明了巫術的強大,與蠱毒大同小異。
“你先治着,我出去一趟。”
秦戰聞言旋即奪門而出,吩咐黑龍備車趕往都察院。
黑龍心驚膽戰,連忙效力,沒想到自己沒在一會兒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在林氏集團的時候秦戰讓他滾,結果他就回來了,早知道就應該留下來。
暗恨之下,他已然將老魔物給詛咒了一百遍。
夜色越來越深沉,都察院裏靜悄悄,秦戰沒有通知任何人,但看到他前來,值夜的侍衛皆是打起了精神。
得知大半夜的這位要進入地牢,衆人也不敢阻攔,連忙開門。
地牢內,昏暗一片,巫雷一副睡着的樣子,滿頭華髮凌亂,依舊被鎖鏈牢牢困住,當聽到聲響後,擡頭看着面前的秦戰,露出了一個會心笑容。
“想通了?”
“你可會解蠱?”
秦戰開門見山,讓巫雷不禁一愣。
“當然,天底下沒有我解不了的蠱毒。”
他不假辭色道:“我巫族發源古老……”
“你可會解一種邪蛛的蠱毒?”
不等他自吹自擂,秦戰便直接打斷。
“邪蛛?”
巫雷搖頭道:“沒聽說過這玩意兒。”
“你找死!”
秦戰怒上心頭,剛要一拳砸上去,卻聽他話鋒轉道:“不過我可以試試,你且將事情來龍去脈與我好好說一遍,我也權當聽故事樂呵樂呵。”
看着他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秦戰咬了咬牙,一把放開他,將事情講了出來。
“暗影谷?”
巫雷聞言臉上流露出一絲訝異的神色:“原來是他,怪不得。”
“什麼意思?你認識他?”
秦戰眉頭一皺,忽然有些後悔,萬一這傢伙跟老魔物是一夥兒的,那他豈不嫌老婆死得不夠快?
而且,兩人看上去一個德行,都不是什麼好人!
“早年有過耳聞,絕命毒師嘛,還曾在北域一帶活動過,不知什麼原因跑到了九州,呵呵,看來這下要熱鬧了。”
巫雷笑道:“你說他下毒的是你妻子?你已經成婚了?”
秦戰沒有搭理他,也沒時間跟對方拉家常,只道:“你只管說怎麼解!”
“唔,我可不會那麼傻,想讓我幫你老婆解毒,簡單,放了我。”
巫雷皮笑肉不笑道:“否則你老婆撐不到武道大會,三日之內必死無疑!”
秦戰心中一驚,看着他不像是撒謊的樣子面色凝重。
“我可以暫時放你出去,但解完毒還要回來,你可願意?”
放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出去,哪怕是一分鐘,也是冒着巨大的風險,但爲了老婆的安危,他別無選擇,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看來你對你妻子,比對你母親要看重的多,好吧,看在你這麼癡情的份兒上,我就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