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個小小城駐官,竟然膽大到不僅戲耍這位,還光明正大的行賄!
裴江海的話外之意,不外乎只要秦戰睜隻眼閉隻眼,可以與他一同享用這城中之王的地位,平起平坐。
殊不知,整個大夏遼闊疆土,都是這位的城池!
簡直是可笑至極,不知死活!
偏偏裴江海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隨手倒下一杯酒,舉杯道:“大人,不知您意下如何?哦對,還不知御使大人您尊姓大名?”
秦戰忽然發覺這個裴江海很有意思,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知所謂的人,看來這關外屬實欠管,沒料想時間長了,阿貓阿狗都敢以獅虎姿態傲視。
“狗賊,你聽好了,我家公子姓秦,是……”
陳平安話剛說一半,卻見秦戰擺手示意無需多言,此次他出使西域,深諳是權傾天讓他做出一些業績來,但在他看來,只是純粹爲了家事,所以說不說都一樣。
可裴江海在聽到秦字後,卻是眉眼一挑。
“原來大人姓秦。”
他意味深長道:“這可真是巧了,大人想必應該知道,這邊關往北,曾有一位我號稱我大夏戰神的存在,他也姓秦。”
此話一出,衆人皆是心神嚮往。
是啊,西北兩域,無論是上到八十老人,下到三歲小孩,誰對那大名鼎鼎的西北王不是深有耳聞。
“聽說前段時間我大夏戰神還揭露了一層身份,居然是尊上和一位巫族妖女的私生子,哈哈哈,大人,您說這可不可笑。”
陡然,聽到這話的秦戰臉色冷了下來,陳平安等人也都提心吊膽。
誰都知道,這可是秦戰心中的大忌,完了,這裴江海必然死無全屍!
“大人,快做決定吧,依我看來,您可是要比那位秦王還更有前途,能誅殺四長老,至少也是二道境。”
裴江海意味深長道:“您的實力,再加上我的輔佐,就算不會那龍城,將來就算一統西北兩域,也是指日可待。”
“原來如此。”
“嗯?大人這話何意?”
聽到秦戰沒來由的話,裴江海愣了下。
“原來這就是你的意思,一統西北兩域?”
秦戰重複道。
“呵呵,哈哈哈!大人擡舉我了。”
裴江海笑道:“我是說您,而非是我,不過,大人非要這樣說,那恐怕我又要多一條爲禍國亂的罪名了,這可不輕啊。”
如今在他心中,秦戰已然是同意了他的條件,實力高深不可怕,只要你還有慾望,我就不信不下來!
要是有一位二道境的修者加入,他爲何就不能一統西北兩域呢?說不定那龍城的金鑾殿,改朝換代也大有可能!
再次舉杯,卻見秦戰面無表情道:“鄙人不才,正是你剛纔口中所說妖女的兒子,姓秦,單名,一個戰字!”
轟!!
聽到這話,裴江海在空中的酒杯直接碎了,不是他捏碎的,而是被秦戰夾雜在話語中的內氣擊碎!
裴江海望着他那漠然的眼睛遲遲沒回過身來,更別提周圍人。
此刻,衆人的腦海中皆是盤旋着兩個字,秦戰!
這個名字代表着太多的意義,戰神、儲君,最爲閃耀不過!
“我很好奇,裴大人不是說此處交通不便,通訊不暢,怎會對龍城之事還如此瞭解?”秦戰面不改色道。
直到這時,裴江海才如夢初醒。
二道境修者,回憶起前幾天從龍城那邊傳來的消息,他宛如看到了夢魘!
這小子,竟然真的是那位!
怪不得,怪不得敢如此囂張!
瑪德,還好留了後手,不然今天就真的要死定了。
“原來是秦王殿下,卑職知錯,卑職知錯!”
忽然,裴江海從座位上起來就要下跪行禮,周圍人一聽這話,倒吸冷氣。
他們本來還在懷疑,可眼下就連裴江海都這樣說了,那就確認無疑,面前這年輕人,竟然真的就是這段時間九州名聲盛極一時的秦王!
“哈哈哈哈!殿下又如何?”
不料,裴江海膝蓋剛要落在地面,卻又站了起來,猖笑道:“小子,我還真是沒想到,你竟然藏的這麼深,嗯,看來這下不能再陪你演下去了。”
“你什麼意思!”
陳平安驚怒道:“知道我家公子的身份,還敢如此大言不慚,是不是腦子有病!”
裴江海倒也不怒,自顧笑吟吟地盯着秦戰。
“算了,午時已過,你自行了斷吧。”
秦戰不耐道:“別讓我等太久,現在請開始你最後的表演。”
裴江海愣了又愣,看着秦戰深邃的目光,再次大笑道:“殿下,你……你還真是會開玩笑,你是要我自裁謝罪?”
“不然呢,你還有更好的死法?”秦戰反問道。
“哈哈哈哈!殿下,恐怕你忘了,這裏是塢城,距離龍城有十萬八千里!”
裴江海譏諷道:“就連尊上都管不到這裏來,你還想管?若是爲了以後等級做準備,而那我當功績的犧牲品,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你也錯了。”
秦戰面無表情道:“他管得了的我要管,他管不了的我也要管!”
嘭!
手掌輕輕一摁,旁邊的酒桌當即四分五裂,垮塌粉碎!
陳平安面露喜色,終於開始了,不用在浪費時間了。
“哼,我知道你是二道境修者,也知道你身邊這十幾個護駕的傢伙有着不俗實力,但你就沒想過,我今日爲什麼還要來?”
裴江海不屑道:“你以爲,我真是怕你前來赴約?若是你沒暴露身份前,答應了我的話還好,但現在,既然你是他,那就更走不了了。”
“哦?你要留我?”
秦戰深感意外道:“那好,就讓我看看你拿什麼留我,我拭目以待。”
衆人也是用一副看待弱智般的目光看着裴江海。
“就拿這城中數十萬民衆的性命如何?”
裴江海獰笑道:“沒有足夠的後招,你以爲我會敢來赴約一位道境強者?”
陳平安等人不解之時,卻見一名侍衛跑入酒館。
“啓稟大人,城中所有婦孺老幼皆然緝拿完畢,請您指示!”
頓時,衆人大驚,不敢置信地看着裴江海。
“狗賊!你什麼意思!到底做了什麼!”
陳平安等人都有一種極其不祥的徵兆,是啊,既然對方都知道這我的道行,還敢一個人前來,事出反常必有妖!
“沒什麼,就是想請殿下,看場戲罷了。”
裴江海不以爲然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