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隨老頭子來到了一座大山腳下。
原來百草屋是軒轅大帝當年休憩之地,直白來說,屬於軒轅宗的不動產之一。
而真正的軒轅宗就在眼前這座大山裏面,進入修行界後,葉青竹也是第一次重新進入山門,因爲自五天前將林晴雪帶入,朱雀便不許任何人進入,包括老頭子。
“多年不回,山門還是老樣子啊。”
葉青竹有感而發,卻見秦戰和黑龍面面相覷。
一路上,他們已經見識過了修行界的虛幻,可以說只要是世人心中對仙境的遐想,這裏都有。
仙鶴成羣,雲遮霧靄,青山林立,如夢如畫。
可眼前的軒轅宗山門,也太簡陋了點!
一塊巨大的頑石,上面已經長滿了苔蘚,興許是歲月太久的緣故,甚至於不見頑石原來的色澤全部被苔蘚包圍,隱約可見上面寫着就軒轅二字。
“這哪兒有門?”
黑龍一臉問號,完全就是一荒郊野嶺,如果是晚上來說不定還會害怕。
老頭子聽後吟吟一笑,看了眼葉青竹。
葉青竹心神意會,走到巨石前,將手掌放在上面,就如同開啓界門般,倏然間,巨石竟一分爲二,像是門一樣打開,裏面冒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老頭子閒庭信步的進入,葉青竹也衝兩人招手。
秦戰和黑龍相視一眼,先後踏入石門,小白猶豫了一下也迅速跳了進去。
就在衆人進入完畢後,那頑石重新合攏,上面的軒轅二字若隱若現出金光字體,隨後慢慢黯淡,隱了下去。
……
“這就是軒轅宗?!”
“嘿嘿,被震到了吧,我軒轅宗傳承多年,你以爲只是像外表那麼簡單。”
映入眼簾的一幕,就連秦戰也被震撼到。
這裏無邊無界,好似一方無窮天地,巨大的一尊雕像正是軒轅大帝,地面的青磚看上去經歷過萬年歲月的洗禮,有幾顆參天大樹當真是直插雲霄!
風聲鶴唳!
仰望高空,一羣羣仙鶴飛向而過,由遠及近,級鬱鬱蔥蔥的山巒此起彼伏,而在衆人面前樹立的則是大大小小的古風樓閣。
此刻,秦戰當真理解了故人那句詩詞。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大氣磅礴,盡顯豪邁!
不過在這偌大的軒轅宗,沒有他人,未免顯得有些冷清,還不如世間那些香火不斷的佛門之地,或許這纔是真正的隱世。
走近了看,秦戰發現宗內還有一座座山門,而中間竟然是飄着白雲的斷層。
“師弟,我跟你說,這座是咱們宗門的祭壇,無論是什麼人,進入宗門都需要給軒轅大帝拜上一拜,尤其是你。”
“我?”
秦戰有些不解,對方口中的祭壇不同於蚩族用人頭累積的京觀,就是一座青石圓壇,但周圍卻有金光繚繞,青石壇上矗立的正是軒轅大帝的雕像。
“當然了,你可是將來的第七任宗主,怎麼也得拜上一拜,以表忠心,快。”
說話間,老頭子已經對對着雕像完成了三鞠躬,轉而讓出位置給秦戰。
秦戰一臉怪異地走上前,拱手彎腰,沒有香火,也不需要,用葉青竹的話講,祭拜要的是真心。
轟隆隆!!
下一秒,只見地面又涌現出五座一模一樣的祭壇,上面分別都有一座雕像,而秦戰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座雕像與封不三的容貌有七分相似!
“這就是第五代掌門,封掌門。”
葉青竹解釋道:“這裏都是你需要拜的前輩們,快點,拜完咱們好去下一站。”
“……”
秦戰無語,只能挨個鞠躬,無意間卻發現還有一座祭壇上面空空如也。
“這個是誰的?怎麼沒有雕像?”
“咳咳,不該問的別問。”
葉青竹眼神示意,卻見老頭子淡笑道:“是爲師的。”
“???”
秦戰面露訝異。
“無妨,告訴你也罷,這是我軒轅宗的規矩,每任宗主在上位後,都會提前修建自己的祭壇,以防突發事件,也寓意着隨時做好了以命殉道的準備。”
老頭子直言道:“我軒轅宗歷任宗主除了封掌門,也就是爲師的師傅,所有前輩都已飛昇天界,但無論是飛昇還是殉道,都值得祭拜。”
說話間,只見他看向封掌門的目光比對軒轅大帝還要多了一份複雜的感情。
雖然整個軒轅宗只傳承了六代,但卻已經有上萬年之久,每任宗主壽命都是上千年,乃至更甚!
也是直到如今秦戰才知道,表現看上去就跟個五六十歲老頭似的踏雪,實則已經活了八百年之久,是個不折不扣的老妖怪!
可這話他沒敢說出口,老頭子也並未流露出任何得意之色,反而唏噓道:“世人皆想得道,實則不是想得道,而是得道後的長生,以及各種福澤。”
“但又有多少人知道,長生,未必是件好事,不死不朽,更不是什麼值得追求的夢想,走吧。”
他嘆息一聲,說完繼續前行。
秦戰聽後若有所思,活了八百年,也是,有時候活的時間長不見得是好事。
就拿老頭子來說,自己雖然有一身神通,可親人卻已經早就離世,進入六道輪迴,當你在歲月的長河中,看到自己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逝去,便會感到孤獨。
“我很好奇,師傅您既然有這樣的神通,爲何對自己的親人不能施以援手?比如續命?”
黑龍不解道:“對師傅來說,增加個幾十年的壽元,好像不是什麼難事吧,嘿嘿。”
說完這話,卻見老頭子和葉青竹皆然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他。
“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黑龍有些心虛。
“你可知,這天地有種種法則束縛?就算我可給他們續命,但他們心中無道,反而會在漫長的歲月中迷失自我,這是比死亡更可悲的事。”
“世間最可怕的遠不是死亡,而是活着卻不明白究竟想要什麼。”
聽到這話,秦戰皺眉道:“那晴雪她?”
這有違秦戰修行的初心,他修行就是想讓親人受到更好的保護。
“放心,她是個特例,命不該絕。”
老頭子雙手負背,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秦戰沒再多問,而一路上又路過了所謂的藏寶閣、武器庫,以及見識過各種各樣的陣法機關,終於,衆人來到了主殿!
不等老頭子推門,殿門自動開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