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柳羽的確懵了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幾個陌生的人類士兵,凶神惡煞地圍住並控制了他,而且是毫無預兆地,在他傳送過來的前幾秒,便從後方出現,那效率高得簡直匪夷所思。

    這種感覺就像——這幫士兵早就知道他會落在這裏,早預先埋伏好了。

    這些士兵,對他們四人的到來,早有預知?

    劍刃就停在喉嚨附近,實話來講,對於自身肉體的反應速度,柳羽沒有十足信心去賭命;

    在他召喚精銳部隊的一瞬間,這些士兵可能會先一步得手,割破他的喉嚨,當然,他們也可能無法破掉柳羽的防禦力。

    “咕嚕。”

    柳羽嚥了下口水,沒有輕舉妄動,因爲敵人似乎並不打算直接殺了他,他們只是擒住了他;

    還沒到非要暴露全部底牌的時候,先靜觀其變不遲。

    目光來回掃視周圍環境,跟前便是一個新的圓盤,那個山洞圓盤的對應傳送點。

    在圓盤不遠處,柳羽看到了秦豐和薛雷,他們也被擒獲了,一羣士兵大馬金刀地扣住他們的手腕,將他們押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他二人在掙扎,薛雷只是晃動身體,而秦豐扯着脖子,不停叫嚷着:

    “喂!你們是誰?!放開我!”

    “幹嘛抓我?!我又沒惹你們!”

    一個隊長氣質的士兵,給秦豐套上了鐐銬,見其吵鬧不休,直接展出皮鞭,一下抽在了秦豐身上:

    “閉嘴!上次就是你們幾個,破壞了後勤準備好的補給品!害得我們白忙活一場,真是找打!”

    啪!

    又一鞭子抽下,秦豐後背殷出鮮紅的血印,慘叫連連。

    見聲音沒有止住,那名隊長氣急敗壞,開始對秦豐拳打腳踢,沙包大的拳頭不斷招呼了上去,把秦豐的臉,打得青一塊紫一塊;

    不到短短三分鐘,秦風的臉已經沒了人形,額角的傷口滲出血來,身上也滿是淤青。

    幾乎失去意識,秦豐悽慘地栽倒在地,細如蚊子的喃喃自語:

    “怎麼會這樣……這些士兵,是從哪冒出來的……上次明明不是這樣的……有沒有人能救救我,咳咳咳!”

    這些話落入柳羽的耳朵。

    凝視圓盤,冬季的雪花落在柳羽鼻頭,他心頭浮現某些猜想:

    “冬天……”

    擡頭,再看看天空的藍天白雲,柳羽終於感到哪裏不對勁:

    “同一片天空……”

    ——這裏絕對不是什麼祕密副本,這裏,明明就是興海大陸的某處!

    自己甚至可能仍在星瀾國境內!

    山洞裏那個傳送陣,果然有問題,和【紫霧森林】的白色墓碑不同,它根本不是通往系統副本的入口;

    它所傳送的地點,只是大陸的某處土地,結合環境來看,天上的風景和平野鎮的天空簡直一模一樣,這裏和那裏,同處於一片天空之下;

    這裏也是完全相同的冬季氣候,連寒冷的感覺,都和平野鎮如出一轍,沒準……這裏就是平野鎮外的某處地點,或許有100公里、200公里遠?

    可是,這裏到底是哪裏?

    士兵、破落小村似的房區……信息太少了。

    士兵的穿着認不出來,但絕不是星瀾國的士兵,難道這裏真的是另一個國家?

    一陣熟悉的嘈雜聲,打斷了柳羽的思緒。

    “別動!”

    “不許動!”

    ……

    瞥眼看去,是剛傳送過來的杜岡被抓住了。

    他也很迷茫、驚恐、手足無措……試圖反抗,但很快被制住,精銳部隊也不敢叫出來,怕被一刀割喉。

    那些士兵,似乎穩穩掌握了他們這幫玩家的特徵,不會給他們放出精銳的機會。

    “啪、啪、啪!”

    “好呀,好呀!大家幹得不錯!”

    一個頭戴黑色巫師帽的男人,高興地拍着手走了過來。

    四處士兵對他彎腰行禮:“溫大人。”

    這稱呼,直接被系統轉譯到了四人耳中,意識到這極有可能是個玩家的姓氏,四人匆匆,想看來者何人。

    男人瘦弱高挑,眉眼柔和,給人一種很好說話的親和感,他笑着自我介紹:

    “各位領主朋友,在下溫士,初次見面,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請多多包涵。”

    杜岡直接破口大罵:“去你媽的!你這叫招待不周?!你眼珠子塞屁股裏了吧!”

    他蛄蛹身體,想要向溫士爬去,但被士兵壓制住了。

    “喂!是你命人埋伏我們?!你到底是什麼人!也是玩家嗎?有什麼目的就說出來,別偷偷摸摸的!”秦豐好不容易提了口氣,勉強吐出一句話。

    薛雷一直不語,和柳羽一樣,安靜地有些異常。

    溫士說:“呀,何必這麼兇巴巴的呢,有什麼話,不妨回大營再說吧,到了那裏,你們的疑問說不定都不需要我解答了。”

    揮了揮手,溫士拉低巫師帽,對士兵吩咐:“把他們帶下去,押入監獄,和那些神使關在一起。”

    他轉身就要離開,但又想起什麼,補充命令:“把傳送大陣也關閉吧,密語就還用之前的。”

    “是,遵命。”士兵回。

    疑問沒有得到解答,柳羽只看到,那些士兵手持一個黑頭套,給他們四人分別套上,使得他們對接下來的動向無從得知。

    ……

    被押在馬車上,柳羽等人全程什麼信息也得不到,還要被兵刃脅迫。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下,下車,柳羽聽到鐵門拉開的聲響,他們四人被押送進了一個新的地方。

    隔着黑頭套,都能感到陽光的溫暖少了許多,柳羽覺得,自己應該是進入了某個逼仄潮溼的房間中。

    他的頭套被取下,果然沒有陽光刺眼。

    這裏是個陰暗冰冷的監牢房,柳羽試圖活動手臂手腕,發現被鎖鏈牢牢鎖住,那鏈條繃的溜直,說是把他吊起來也沒區別了,腳部也是如此。

    四處看看,這個房間也很特別。

    面積可能連二平米都不到,與其說是房間,倒不如說是一個豎置的棺材,柳羽處在其中,就像一個被包裝固定好的人蔘,怎麼也沒有空間移動。

    這種房間上一世見識過,它的目的,是爲了讓玩家不敢召喚精銳單位;

    如此小的空間,低等級玩家一旦腦抽,試圖招募十幾個兵種單位出來的話,會被自己的兵種活活擠死。

    “到底是……”

    心存疑惑,柳羽的視線穿過監牢柵欄,發現這座監獄裏,還關押了很多其他人。

    他們就被吊在對面的房間內,和柳羽一樣,受制於鐵鏈和棺材房。

    這些人也是被抓來的玩家嗎?

    “喂,你是剛來的吧。”

    右前方,一個小男孩有氣無力地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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