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丁文東的飛揚人生 >第八十四章 以後離我遠點
    承包合同很順利地擬定下來。村委的七個領導全部到場,他們並不去地裏搞什麼面積丈量,那是大家都知道的數據。就坐在祝老爹屋裏閒聊,等着做飯喝酒。丁文東和老餘支書還有黃會計三個,對照楊文戍拿來的舊合同,一條條的把細則修改後,重新寫了下來。

    姚大舅昨天已經定下了基調,丁文東對它修改一番,承包面積寫成荒地廢棄低窪地林地總計折算爲一百零二畝,做得有整有零。承包費由每畝每年七塊,提高到每畝每年八塊二,和周邊村子的標準相當。楊文戍說西邊的李莊村的林場,實際上只有三塊錢一畝包出去的。這句話老餘聽見了,裝作沒聽着,和別人胡亂打岔就過去了。

    面積,承包標準叫大家很滿意,承包期限改爲延長到六十三年,丁文東需要支付五萬塊錢。

    合同約定,林場屬於村集體土地,不承擔任何分攤分派公糧、集體義務工責任,地裏產出自己處理,不一定交售到指定糧管所。

    合同特別註明一項,在不違反國家法規前提下,農場承包期間屬於私人性質,所有經營管理,村裏鄉里都不能干涉!合同到期,農場有優先續包權!到時的地表附着建築物,按市價協商解決!

    前一句大家都很理解,承包林場是要種地的,梨樹肯定要挖掉整地,毀林復耕,這個也可以當做沒看見。後面一句,幾個人就不明白了。地裏長莊稼,還能長出來建築物?建築物是什麼?不管它了!反正自己也不會再活五十年了!就讓下屆下下屆的人們去協商解決吧!

    承包費的結果當然叫村支部無話可說,丁文東也不多客氣,說:“沒別的意思!以後有什麼政策優惠,想着咱就好。不管怎麼說,這地裏的出產,咱也喫不完,還是貢獻了國家,不是嗎?”

    有了楊文戍之前的那些鋪墊,什麼話都好說了!

    承包人寫了四個名字,順序是祝道繡、姚世全、楊文戍、丁文東。

    姚世全就是姚老虎的大名,他知道表妹和表妹夫兩個都要走的,很不情願來做這個農場主。

    丁文東悄悄對他說:“借用你的名字是籤合同方便些,所有權和你沒關係,管理方面我請人來做。等一年,給你安排更合適的工作後,咱們再籤個轉租協議,就轉給我了,哪還用你操心?”

    最後結果令丁文東很滿意,總承包費五萬塊,期限爲六十三年。特別註明前三年是復耕期,沒有費用。雙方簽字蓋章後,丁文東要求老餘,讓各村組隊長簽字畫押,再拿到鄉里司法公證處公證一下,自己就一次付清全部款項。

    這頓飯喫到下午三點,七個村幹部加上、楊文戍、姚老虎和祝從學,除了祝老爹和丁文東,十來個人喝了一大壇十斤紅花瓷。包括婦女主任在內,都還能推着自行車離開。

    姚大舅說:“你不該叫楊文戍搞這種小把戲的!按照昨晚說好的就行,你錢多也不能便宜他們呢!平時給他們喫點喝點就好,狼是喂不熟的!說不定貪心不足還會反咬一口。”

    丁文東笑笑說:“沒事兒!他們可能不知道我的脾氣,別看是在他的老家,敢惹毛了,我打得他缺胳膊少腿的,還要送他去勞改場。那個,老虎老表,既然這個事兒說好了,你回去一趟,把表妹都叫來,咱們去北坡大麥地那邊開個家庭會,我帶的有百米繩,咱們幾個和老楊一起去量一下邊界,規劃一下看怎麼做,今年秋天必須叫你們豐收啊!表舅!你把祝道成也叫上,等會兒我有些話對他說!”

    姚大舅只有一個兒子姚老虎,下面有四個女兒,最小的和祝小妹同歲,還在上初中。

    祝家也是祝道成老大,下面三個女兒。因爲兩家離得近,地頭搭地頭,所以,遇到很集中的農活時,比如割莊稼或者鋤地插秧時,就組合起來一起下地,老老少少十幾口人,一上午突擊割塊麥子稻子,就顯得輕鬆起來。

    原本想着今年阿繡家買了小四輪子,兩家人都可以陪着輕鬆點兒,起碼不用架子車一捆捆的拉麥子了吧!那幾十畝大麥就很令人頭疼腰疼了,昨晚聽說阿繡家承包了林場,姚家娘幾個嚇得腿肚子抽筋一晚上,討論着要是都種上麥子了,那我就先肚子疼一個月吧!

    他家的兄妹幾個裏,姚老虎比較實在,上過高中,知道自己是家裏長子,要承擔男子的義務,心疼妹妹,威信自然較高,經常一呼四應的,自己衣服都不用洗,幾個妹妹就幫忙洗了。

    祝道成就不行了,初中沒畢業就回來了,老爹心疼他年輕輕的幹農活太累,給他找個木匠師傅帶着,學個手藝。他卻以此爲藉口,農忙時就不在家了,家裏忙過了纔回來。

    師傅李木匠家有個女兒,很吸引他,幹活也是給師傅家幹,自己家人多,用不着他出手。

    去年夏天,師傅家女兒懷孕了,兩人商量準備結婚,他又遇到現在的老婆了,這是他童年時的同桌,印象良好,只是人家去了縣城叔叔家讀書,高中畢業回來了,看來兩人上學時相互欺負過,有過許多糾纏不清的美好記憶。

    後來他倆重歸於好,把懷孕的師妹拋棄了。小師妹想不開,中秋節時上吊死了,祝老爹帶他去賠不是,希望不要法院把這個獨子抓走。

    老李木匠只有一女一子,走村串戶的營生,自然知道法律的厲害,權衡許久,還是覺得人死不能復生,自己女兒走差了路,不能讓人家陪葬,最後原諒了他。

    這傢伙卻沒心沒肺的,小師妹屍骨未寒,他年底就匆匆結婚了,還把這個青梅竹馬的發小當做皇太后供養着,不敢忤逆半分。

    丁文東拿着個酒盒紙板記錄數據,帶着一班子表兄妹,沿着林場周圍走了一圈,她們就拉着百米繩這裏那裏跑路測量。

    林場梨樹園挨着村部,位於全村中心十字路的西北角,是個大致正方形,南部東部有大路溝包圍,北部是姚大舅那村的一塊荒草地,隔着一道路溝,沒人有膽量有能力有資本開荒耕種。主要還是擔心茅草地太低窪,辛苦開荒也不一定有收成。一到下雨就一片**,遇到天旱也沒有水源灌溉,貧瘠的土地不耐旱,也是顆粒無收的結果。

    西邊原來也是林場一部分,被祝家莊的村民爭奪回來的土地,有四五十畝,全村就那八九家五十來個人,也不按人頭分地,而是按戶,一家兩個梨樹空兒,一個空兒就是二畝半地,外側兩邊的容易受放牛孩糟害,就多給一個樹空兒。

    現在裏面的梨樹挖掉了,種着小麥,那就是人家自己的,和林場已經無關了。

    林場中間有條南北路,溝外西北,就是祝老爹開荒的大麥地,再往北,北側一溝之隔,就是姚大舅家的大塊水田十二三畝,裏面也是種着大麥。再往西,林場圍溝西北角,有口斜着的大水塘,水塘南邊到西南橫路邊上,是阿繡家分到的十四五畝旱地。那是也不是好地,北頭靠着水塘高些,較高的部分熟地,種着一塊小麥,其餘到路邊都是放不走水的窪地,種着稀疏的大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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