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火蛇這邊的一個身穿西裝臉上戴着副金絲眼鏡的斯文男子走到燒烤攤的老闆面前。
“老闆,如果不想讓我們把你的攤位砸了的話,趕緊收拾東西滾吧。”
那個老闆也是老實人,陳逍遙他們的飯錢也不要了,便開始着手收拾攤鋪。
天罡眼角的餘光瞥了這夥人一眼,黝黑的臉色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變化,眼中卻是升起一絲不屑的目光,淡淡笑道:“老大,這些人不會是你叫過來的吧?特意叫來給小弟捧場的?這就不必了吧,這麼隆重的場面我可不適應。”
“幹他孃的,天罡,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了?沒看到他們一個個都是道上混的人物?我怎麼可能認識這些東西?”陳逍遙笑了笑,悠然說道。“不過有人幫咱們結賬付錢,也是相當不錯的。”
“既然不是來捧場的,看樣子這些王八羔子是來找老大的啊,似乎真的有點不高興呢。老大是不是還好那口,睡了他們老大的女人?”天罡發揮了本身的幽默水平,盡情的調侃說道。
“他們老大的女人我不感興趣,不過確實是睡了他們家的女人!”陳逍遙扭頭瞥了眼秦紅蓮,說着便笑了起來。
秦紅蓮則狠狠瞪了陳逍遙一記衛生眼,早就聽出來他話中有話。
天罡聞言之後也盡情的大笑着,拿起酒杯,兩人又幹了一杯。
此時此刻,在這種被二十幾號不懷好意的大漢包圍之下還能旁若無人的談笑風生着,或許也只有陳逍遙跟他的兄弟能夠做得到了,這不是他們自大,而是一種自信的表現。
同時這也是一種默契吧,陳逍遙跟天罡出生入死無數次,每次在危險關天的時候他們總會相互調侃着,目的就是儘量的讓自己的身心放鬆下來,他們表面上的調侃輕鬆之下,暗地裏早已經眼觀八方耳聽四路。
他們雖說自信但卻從不狂妄,一開始,他們就看出了這夥人的來者不善,暗中他們早已經把這夥人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不過表面上他們還是若無其事的喝酒閒聊,彷彿這夥人不曾存在一樣。
這時,火蛇在那名中年瘦小的男子陪同之下走到了陳逍遙他們的桌子前,對於陳逍遙與天罡若無旁人般的談笑風生大口喝酒,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卻是很有禮貌的說道:“兩位朋友,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坐下來跟你喝一杯?”
“老大,他好像在跟你說話?”天罡眉頭一擰,問道。
“開什麼玩笑,你何時見過我有這樣排場的朋友?”陳逍遙似笑非笑的說道。
天罡一笑,轉頭看向火蛇,淡淡說道:“紅毛小子,我老大說了,沒你這樣的朋友,抱歉,想坐去別的地方涼快去吧,別打擾我跟我老大的酒興。”
天罡那甕聲甕氣的嗓音傳開來,旁邊站着那二十幾號人物的臉色一變,眼中泛起了道道寒光,大有一觸即發的跡象。
他叫老鬼,是個玩飛刀的高手。他跟在火蛇的身邊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什麼樣的人物他都見識過?在他眼中面前的這兩個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居然敢以這種口吻跟火蛇說話,他暗暗思忖着這兩個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說了,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別打擾了我跟我大哥的酒興!不是哥們不識擡舉,而是你們不配坐在這裏,你們沒有資格!”天罡語氣一沉,冷冷說道。
沒有資格!
“什麼?我們沒有資格?”火蛇眉毛一挑。“別說一個小小的江北,就算是燕京,也沒人敢這樣對我們說話。”
這時陳逍遙才稍稍擡起頭,深邃而又平靜之極的目光看向了火蛇,淡淡地問道:“你,就是火蛇?”
火蛇在道上也是一路廝殺過來的狠角色的,不知怎麼的,被陳逍遙那平靜之極的目光注視之下他隱隱有種被一隻兇狠的狼盯住了般,這樣的感覺讓他心頭一陣不舒服。
不過火蛇表面上卻是笑了笑,說道:“不錯,我就是火蛇。來之前四爺吩咐過,讓我們打斷你的手腳,帶你跟小姐回燕京。”
陳逍遙眉頭一皺,淡淡說道:“紅蓮去不去燕京,不是你們說了算。”
這年頭,敢威脅他的人不多了。
“你小子是揣着聰明裝糊塗。”火蛇笑了笑,悠然說道。
“如果我偏偏不讓紅蓮去燕京呢?”陳逍遙好整以暇的問道。
“小姐去不去由不得你,你若是反抗的話,我不介意送一具屍體去交差。”火蛇冷冷說道。
天罡聞言後心口一怒,血性大發,“老大,看來這年頭瞎眼的人真是很多,什麼阿貓阿狗都跳出來,敢在你面前賣狂!我出手把這阿貓阿狗打發了,咱們兄弟再繼續喝酒。”
陳逍遙淡淡說道:“人家老闆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咱們今天也就喝到這裏。喫飽喝足熱熱身,準備回家睡個好覺。”
火蛇和老鬼等人見陳逍遙和天罡談笑風生,壓根就不把他們放在眼中的樣子,頓時怒火中燒。
“你特麼說誰是阿貓阿狗?!”火蛇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步步的朝後退着,同時,站立兩側的那二十幾號人物雙手上也有所動作起來。
“不知道哪條紅毛雜狗在狂叫。”天罡緩緩眼中精光閃爍,戰意凜冽。
幾乎是同一時刻,陳逍遙神色一寒,表面上依舊是淡然之極,端起酒杯,說道:“天罡,一年不見,你一身的血性收斂了許多,卻是不知道被磨滅了沒有。”
“哈哈,老大,接下來不就知道了嗎?也不知道這華夏的沙包,抗不抗揍!”天罡將杯中的酒一干,抹了抹口,豪聲說道。
話音未落,老鬼已然忍無可忍,直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