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信號,示意那些槍手準備動手。
咔嚓咔嚓。
保險打開,那些槍手都已經子彈上膛,隨時準備開火。
“送他們上路吧,早點做完,也好給三爺一個交代!”他的手就要放下。
高丘忽然想到什麼,回頭看着陳逍遙,道:“對了,陳先生現在還不能死,在死之前,幫我做一件事情,你讓南天霸把我兒子給放了,怎麼樣?”
聞言,陳逍遙笑了起來,掃了南天霸一眼,問高丘:“怎麼回事?這怎麼又扯到你兒子頭上去了?”
被吊在半空中的南天霸這個時候獰笑着開口了:“陳先生,我把他兒子綁了,嘿嘿!不然我哪裏活得到現在?陳先生,我已經查出來,上次襲擊者和醫院裏的刺殺,都是高丘安排的。本想通知你一下,這兩天聯繫不上,我只好讓人把高丘的兒子綁了。”
南天霸剛剛派人綁了高丘的兒子,高丘也將他綁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完全就是個巧合。
當然,沒有這個巧合,南天霸早就死了,高丘根本不會留下活口的。
然而,不管高丘如何嚴刑逼供,南天霸就是不提高丘兒子的事情。
加上高建成打來的電話,高丘只能將他作爲誘餌,引誘陳逍遙上鉤。
他本來槍傷就沒好,又遭受高丘手下的毒打,身上傷痕累累,但他還笑得出來。
“哦?這就很有意思了啊!”陳逍遙笑意漸濃:“我說你怎麼會把南天霸留到現在呢,就算要釣我這條大魚,也不是用他來釣嘛!感情是有把柄落在人手上了!”
高丘說道:“你說的沒錯,本來他早該死了!但他嗎真邪門了,南天霸竟然還能跟我玩出這一手,超出我的意料之外啊,我只是覺得,我兒子的命,還是比他的命要值錢一點!”
陳逍遙點點頭,擡頭看着南天霸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這麼殘忍,連小孩子都綁架?”
南天霸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咧着嘴,聲音沙啞道:“陳先生,我也沒辦法啊,高丘這個狗孃養的今天凌晨衝到醫院綁我,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幸好我在遇難之前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然我怎麼活?”
聞言,陳逍遙對高丘攤攤手道:“高先生,你也聽到了,南天霸說的也很有道理啊,要不是你先玩陰的,別人怎麼可能對你兒子下手呢?要我說,你兒子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也是你害的,怪不得人南天霸!”
說實話,這倒讓陳逍遙有些意外了,心中對南天霸多了絲讚賞,沒想到還能玩出這麼一招!這個南天霸,很有一些連他都不知道的門門道道啊!
高丘眯了眯眼睛,眼中的厲色更加明顯了一些,看樣子那股溫文爾雅的假象,快要裝不下去了,他扯了扯領帶,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毫無徵兆的擡起手槍,反手對南天霸開了一槍,子彈打中了南天霸的腹部,而高丘,始終是看着陳逍遙,頭也沒回:“這他嗎的就非常不愉快了!”
高丘忽然笑了一聲,猛然間,擡起一腳踹在了南天霸的肚子上,南天霸身體一晃,腹部處有一片猩紅的血水滲出,傷口被撕裂。
陳逍遙則是不動聲色,眉頭也沒皺起來。
南天霸卻在咬牙喊道:“高丘你個王八蛋,你的身體有點虛,沒有力道!”
高丘來回看着陳逍遙跟南天霸,有扶了扶鏡框,他冷笑了起來:“真他嗎感人啊,一個孤身涉險來救人,一個衷心護主!你們都不怕死是吧?當我在跟你們鬧着玩嗎?”
高丘照着陳逍遙就連開三槍,三顆子彈全都擦着陳逍遙的腦袋旁邊飛馳而過,甚至把陳逍遙的臉頰都擦出了一道焦黑的彈痕。
但陳逍遙始終不動如山,連眉頭都沒皺上一下,淡定的令人震驚!
“別嚇人,要是真怕你,我就懶得來了!龍四海我都不怕,我會怕了你這條曹建成的狗嗎?”陳逍遙用手指擦了擦臉頰上的焦痕,輕聲說道。
盯着陳逍遙看了一陣,高丘似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道:“要不這樣,我們來做一個交易,你讓南天霸把我兒子放了,我放你走!怎麼樣?你的命換我兒子的命,划得來啊!”
陳逍遙笑了起來:“呵呵,看來剛纔你說讓人送我上路的話,是在嚇唬我啊?”
頓了頓,陳逍遙道:“你等等,讓我來分析分析!你抓南天霸,本來是要直接殺了南天霸對吧?或許也可能是想讓他背叛我,繼續跟在我身邊當一個隨時可以給我捅刀的棋子,但是南天霸寧死不從!”
“可當你勸降不成,要殺了他的時候,忽然發現你兒子被抓了!然後你迫於曹建成的壓力,又不敢放了南天霸換你兒子的命,所以你就把我給喊過來了!演剛纔那出讓我險死還生的戲碼,只是心裏戰術!”
陳逍遙有條有序的說道:“簡單來說,就是你又不想失去兒子,又不想放過南天霸,對不對?”
聽到這話,高丘臉上的表情徹底陰沉了下來,他眯眼盯着陳逍遙,滾燙的槍口在陳逍遙的額頭上點了幾下,陰鷙道:“陳逍遙,你知不知道一個人太聰明瞭,會很讓人討厭的?也會死的很快?”
陳逍遙不爲所動的聳聳肩,道:“也就是說,我猜對了?”
不等高丘回答,陳逍遙就接着道:“那就有些遺憾了啊!很抱歉,你剛纔的提議我不同意!”
“不同意?陳逍遙,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們!”高丘面目猙獰道。
旁邊的那些端着槍對着陳逍遙的槍手,手指都已經扣在扳機上。
大戰一觸即發!
然而此刻陳逍遙就像是喫定高丘一般,反而變得更加沉着冷靜。
高丘只是叫囂罷了。
他若是動手,根本不會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