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說?”蘭文州來了興趣。
“你是堂堂廳級的省委副書記,年紀輕輕的少壯派,算得上是江南省地界最有前景的人之一!而我是一個剛來華夏的殺手,無權無勢,你說呢?”
陳逍遙直言不諱的說道。
聞言,蘭文州這個本該不苟言笑的人再次啞然失笑了起來,他指了指陳逍遙,道:“你啊,陳逍遙,要論起扮豬喫老虎的本事,你令人髮指!”
陳逍遙無所謂的聳聳肩!對這個評價報以輕笑。
頓了頓,蘭文州又把話題從新繞了回來,道:“奇怪也不奇怪?有趣的說話!不過你應該把奇怪兩個字去掉,只留下不奇怪!”
蘭文州幫自己點燃香菸,對陳逍遙說道:“我每個月的工資纔是幾千塊錢而已,也就比普通的工薪階層高一些!我的檔次理應如此!”
“這個逼裝的一點都不夠清晰脫俗!”陳逍遙笑着道:“這麼想表現自己的清廉?到你這個位置,不缺錢!”
“呵呵,你剛纔也說了,我是江南省最有前景的人之一嘛,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並且想登高望遠,我自然不會犯一些低級錯誤,哪怕是讓人遐想誤解的機會都不能給!”
蘭文州風輕雲淡的說道,再次讓陳逍遙高看了一眼!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啊!”陳逍遙說道。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着,迎着風,陳逍遙穿的很淡薄,下身一條被洗的有些泛白的休閒單褲,上身穿了件T恤,外面套了件夾克。
在這隻有幾度左右的氣溫中,他一點也不覺得寒冷,吸了口煙,陳逍遙問道:“這個時間點你怎麼會出現在醫院?不應該是堅守在崗位上憂國憂民嗎?”
蘭文州瞥了陳逍遙一眼,道:“我不來,你怎麼來?我不在,你買的那提果籃豈不是就失去了應有的意義?”
聞言,陳逍遙笑了起來,笑得異常燦爛,他較有興趣的看着蘭文州,道:“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總是不用說太多廢話,做太多沒用的事情!”
蘭文州的話已經很明顯了,他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病房內,就是爲了等陳逍遙!換句話來說,他早就知道陳逍遙今天會來看楚勁松,並且一定會來!
而陳逍遙來之前也猜測過,蘭文州會不會在病房內等他,結果並沒有讓他失望!
這就是聰明人之間心意相通的方式,很多話不用說,大家都心知肚明!
楚家給了他陳逍遙面子,蘭文州又對他陳逍遙表達出了善意!
於情於理,陳逍遙親自探望楚勁松,這都是應該做的事情,這是一種態度,是做給蘭家看了,也是做給外人看的!
至少不會讓津門楚家在這件事情上受人詬病,變得太難看!
所謂花花轎子人擡人,面子是互相給的,尊重也是互相給的!以陳逍遙的智商,可做不出來不知好歹的事情!
“如果我昨天晚上不是那樣的做法,你是不是今天就不會來了?”蘭文州問道。
聽到陳逍遙這番毫不婉轉的話,蘭文州並沒有生氣,反倒欣賞的看了陳逍遙一眼:“你這傢伙啊,看似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其實心高氣傲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傲到了骨子裏!”
“我天生傲骨,這毛病改不掉。”陳逍遙笑問。
蘭文州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昨晚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並不是完全想對你表達我的善意,大部分是因爲理應那樣!”
“對於我來說,一個企業家的責任是非常重的!一個沒有人品的企業家更是不可取的,即便扶持,也是一種資源浪費!”
蘭文州淡淡道:“什麼是企業家?國家會因爲你而強大、人民會因爲你而富足、社會會因爲你而進步!這纔是一個企業家應該扛在肩上的任務!”
“姜萬里之流?不配!”蘭文州道。
陳逍遙眼中閃過了一抹亮彩,道:“這番話說的精彩,擲地有聲!很提氣,你應該是一個好官!”
蘭文州擺擺手,自嘲道:“打官腔、說空話,本就是我們這類人擅長的不是嗎?沒什麼值得喝彩!”
“會說不做固然可惡,但總比那些不說不做的人好了一些!”陳逍遙道。
蘭文州沒有回話,兩人繼續走着,抽完煙,蘭文州把菸頭放在地下用腳尖碾了碾,然後才丟進了垃圾桶。
他對陳逍遙說道:“陳逍遙,你的野心不小啊!對曾經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你覺得你這樣做,是對還是錯?胳膊能擰得過大腿嗎?”
陳逍遙怔了怔,說道:“沒所謂對錯之分!只是我心中憋屈了,我想要這麼做了,就去這麼做了!僅此而已!”
“可是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後果,你能承擔的起嗎?”
蘭文州看着陳逍遙道:“當初那麼多人聯名保你,最終才免去了你一死!他們只是想讓你好好活着!而你卻要走一條不可爲的死路,不怕辜負了他們的苦心?”
陳逍遙灑然一笑,輕描淡寫道:“我們兩看待問題的角度可能不一樣!你太保守了!當年保我的人是不少,可他們僅僅是爲了讓我活着嗎?難道就不可以是讓我活着去討債?”
陳逍遙淡淡道:“這個世~界很現實的,誰能置身事外?”
陳逍遙字如千斤的說道:“不過你想想,想要我死的人多了去了!這個世界上多少人恨不得把我挫骨揚灰?可我仍然活着!”
“想我死的人太多太多了!但真正能取走我性命的,卻鳳毛麟角!在這鳳毛麟角中,還得具備天時地利人和以及逆天的運氣纔行!”
陳逍遙咧嘴笑着:“所以我的命很硬!硬到那些人想啃都啃不動!”
聽到陳逍遙的一席話,蘭文州徹底怔住了,包含深意的看着陳逍遙,足足三四秒鐘。
狂傲。
果然有狂傲的本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