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寧因孃親病着,也沒心情整理這些,就安排夏蓮幾人先整理準備着,有拿不準的再找她商議。
她現在每日盼的就是京城那邊早日來人,讓孃親度過這一關。
京城榮王府老王妃接到未來兒媳婦蘇婉寧的信,一刻都沒耽誤,讓曾經給蘇夫人解毒的那大夫立刻出京,趕往荊溪縣。
那大夫癡迷醫術,醫德又好,一聽是自己曾經的病人,從京城到荊溪縣這段路也都是快馬加鞭,終於到了荊溪縣寧國侯府。
蘇婉寧有心讓那大夫休息一下再給孃親看病,可孃親這段時間病的越來越重,一天的時間,大半天都是昏睡。
蘇婉寧有些歉意的說道:“那大夫,我孃親的病實在有些重,要麻煩大夫先幫着診治一番。”
“無妨,無妨。先帶我去看病人。”那大夫顧不上自己休息,跟着蘇婉寧就往蘇夫人院子去。
那大夫一進屋看到已經有些瘦的脫像的蘇夫人,心裏咯噔一聲,可面上沒顯出來。輕輕走到蘇夫人面前。
宋嬤嬤早已經搬好椅子放在牀前,看到大夫坐好,又幫着拿出夫人的胳膊,讓大夫號脈。寧國侯早就過來守在一邊。
那大夫很久纔給蘇夫人號完脈,對蘇婉寧父女兩人使使眼色,出了蘇夫人的屋子。
寧國侯與女兒一起跟着那大夫出了屋子。
蘇霈澤與蘇霈誠不方便進孃親屋子,就在外廳等着。一看大夫出來,急忙上前想詢問孃親的病情。
寧國侯先衝兩個兒子擺擺手,然後對着那大夫拱手謝道:“勞煩那大夫了,不知我夫人的病如何?”
那大夫斟酌了一番,才緩緩說道:“尊夫人的病之前老夫與侯爺說過。這次發病加重了病情,老夫只能勉強一試。”
蘇婉寧聽了那大夫的話,眼裏的淚花再也忍不住,只是死死咬住嘴脣,不讓自己哭出來。
寧國侯也是緩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知如何診治?”
“尊夫人的身子太弱了,不能直接服藥,需要蒸服由表到內入藥。還請侯爺派人準備一間不透風的房間,裏面只需要放上一個大桶就好。”那大夫說出自己的診治方法。
寧國侯與蘇婉寧把希望都寄予那大夫身上,自然他說什麼都照做。
蘇霈澤與蘇霈誠因上次孃親中毒沒有在跟前,很自責,尤其是蘇霈誠,總是覺得因爲自己孃親的病才加重的。
自然也不會有意見。
等下人把房間準備好,裏面那大夫讓準備的大桶也放好了。那大夫這才讓人去燒一大鍋藥。等藥材熬好,就把藥趁熱都放到大桶裏。
這些都準備好了,蘇婉寧讓白芷抱着孃親去大桶裏泡着。
一直泡夠了半個時辰,才把蘇夫人抱出來。不過也沒出屋子,而是在屋裏等蘇夫人不再出汗了,才轉到別的屋子躺着。
也不知是熱氣蒸的原因,還是藥管用,蘇夫人現在的臉色不再那麼蒼白,有了一絲絲紅暈,這讓蘇婉寧等人高興萬分。
那大夫依舊還是一樣的沒有表情,給蘇夫人號過脈,說道:“看來此法有效。我們先一連用上三日後再看。”
那大夫確實又累又餓,也不客氣,直接跟着蘇霈澤兄弟兩人去前院喫飯、休息。
蘇婉寧與寧國侯則陪着蘇夫人。
可能是藥效的原因,蘇夫人慢慢也睡了過去,父女兩人一直守在身邊,不肯離開。
宋嬤嬤則是親自去廚房熬上小米粥,等夫人醒了能喝上一些。
蘇夫人一直到半夜才醒過來。
蘇婉寧一直守在身邊自然立刻就發現孃親醒了,輕聲問着:“娘,你醒了,可是要喫點東西,還是要喝點水?”
蘇婉寧說話,寧國侯也聽到了,立馬來到牀邊,看到愛妻醒來,心裏輕鬆很多:“夫人,可算醒了。”
蘇夫人看着守着自己的兩人,笑了,說道:“我餓了。”
“好,老奴去給夫人熬了小米粥,現在就端過來。”宋嬤嬤一聽夫人餓了,趕緊去廚房端飯菜。
蘇霈澤兄弟兩人也沒睡,一直在外面守着,聽到孃親醒了,立馬趕過來。
等蘇夫人把一小碗小米粥都喝完,幾人臉上的笑意更濃。
蘇夫人這些日子每次只吃一兩口飯,現在能把這一小碗喫完,怎麼能不讓幾人高興。蘇夫人看着疲憊的幾人,哄勸道:“好了,飯我也吃了,你們都去休息吧。老爺也去別的屋子休息,讓小丫鬟守着我就好。”
蘇婉寧還是不放心:“娘,女兒與你一起睡吧。我都好久沒有與娘一起睡過覺了。”
“等娘好了,你再與娘一起。今日太累了,你回去好好休息。都去吧。”蘇夫人不想女兒太累,沒同意。
寧國侯見夫人臉色好了些,說道:“今日都累了,明後兩天你孃親還要用藥,今日都好好去休息。我陪着你孃親再坐會兒就好。”
蘇婉寧兄妹三人這才離開,回各自的院子休息。
寧國侯坐在牀上拉着愛妻的手,一時感慨,笑道:“夫人這次真是嚇壞我了。”
“老爺,受累了,快躺下咱們一起歇歇。我現在沒事了。”蘇夫人輕聲說着。
寧國侯怕壓着夫人了,只側身躺下:“沒事了,沒事了。”
蘇夫人知道這時候夫君不會離開自己,只輕輕往裏挪了挪,讓寧國侯躺的舒服一些。
之後的兩日,蘇夫人的身子越來越好,能起身坐着喫東西,偶爾也能下地走上幾步,不過也只是在屋子裏走動幾步。
那大夫根據蘇夫人恢復的程度,後面五日又加重藥量,每日在藥桶裏蒸上一個時辰。
等蘇夫人能出門的時候也是一個月以後了,身上的肉也長回來一些。蘇婉寧這才分心給大哥籌辦大婚事宜。
蘇霈誠也沒回軍營,一直待在家裏,只等孃親能出門纔回軍營。
好在有寧國侯的面子,再加上軍營將軍是外祖父曾經帶過副將,這才允許他一直請假,不然都能按逃兵處置他了。
蘇霈澤則因參加考試,則是每日來回奔波在家與書院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