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寧靠着孃親的肩膀,眼裏喊着淚:“娘,我也不想離開你。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看看說着說着,就胡說起來。快坐好,娘跟你說點事。”蘇夫人拍拍女兒的手背說道。

    蘇婉寧扭頭輕輕擦乾淚水,坐好,看着孃親說道:“娘,什麼事你說吧。我好好聽着。”

    蘇夫人左右爲難的說道:“暖暖,這事娘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可不說又不行。我現在跟你說是想你提前心裏有個準備。”

    “娘,到底什麼事?”蘇婉寧讓孃親說的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到底什麼事讓孃親如此爲難。

    蘇夫人心裏一橫,說道:“暖暖,你可是打算帶着夏蓮她們四人一起去王府吧。”

    “是,我前幾天也剛問過她們。她們也願意跟着我去王府。”蘇婉寧還是不明白孃親要說什麼。

    “那等你嫁到王府,不方便的時候,想讓誰替你伺候王爺?”蘇夫人有些爲難的問道。

    蘇婉寧一愣,看着孃親緩緩說道:“娘,我跟她們說過了,她們要是跟着我去王府就是我的左右手,不能跟了王爺。”

    “那,萬一有什麼,你怎麼辦?”蘇夫人急急問道。不是她非要給女兒添堵,是她沒見過哪個王爺身邊只有一個女人的,既然要有,不如讓自己的人伺候,這樣還好拿捏住人。

    蘇婉寧也明白孃親是爲自己好,堅定道:“娘,若是王爺要找,他可以隨便去找,女兒不能攔着。可不能是女兒身邊的人。”

    “暖暖,你想好了嗎?”蘇夫人心疼的問着女兒。

    蘇婉寧又靠上孃親的肩膀,緩緩說道:“娘,女兒不想王爺身邊的人是女兒的人,這樣我會更爲難,心裏也更難受。我也想爲自己爭取一次,像娘一樣的日子。”

    蘇夫人心疼女兒,可還是狠心提醒女兒一聲:“那可是王府呀。你爹是寒門出身,自然也與從小就錦衣玉食長大的王爺不同。”

    “娘,我知道。我就想爭取,爭取,不然我也不甘心。若是真的攔不住,我也會接受。”蘇婉寧小聲的說道,這是她的期望,雖然她知道這可能真的很難。

    蘇夫人再也不忍心,轉而點點頭:“好。那你去爭取一次。娘支持你。寧國侯府也會支持着你。”

    蘇婉寧聽了孃的話,這才笑了。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又是到了過年的時候,因家中添了小嬰兒,現在還不宜隨便出門,再加上女兒馬上就要大婚,寧國侯今年就提前帶着大兒子回了族裏一趟,過年的時候就不回族裏過年了。

    蘇婉寧這是在家過的最後一個年,明年就要在王府過年了。孔淑蘭特意準備豐富一些,一大家子熱熱鬧鬧了過個年。

    到了初二這天,秦蓉還帶着一家子過來拜年,自從秦蓉認了蘇夫人做義母,這還是第一次初二過拜年。去年她們是在京城過的年,兩個孩子還是跟着蘇家一起回的族裏的過年。

    秦蓉還悄悄告訴蘇婉寧,過了年她們一家子也要去京城,這次去京城是因爲秦子楓回京述職,他的任期滿了,要回京調任。不知道能調任去哪裏。

    蘇婉寧問清楚他們回家的時間要比自己晚,只能在京城等着他們了,不過正好能趕上她大婚的日子。

    忙忙碌碌的年過完了,就要開始商量着回京事宜了。蘇霈澤夫妻現在不能跟着回去,一是書院的事情太多,蘇霈澤不能離開太久,二是,小嬰兒還太小,再加上京城的天氣與江南不一樣,擔心孩子受不住,等蘇婉寧大婚的時候他們再過去。

    等蘇婉寧與爹孃回了京城,蘇霈澤一家三口也要搬到書院附近去住,不然這麼大個院子平時只有孔淑蘭母子在,誰也不放心,還不如他們都搬到書院附近去住,還有孃家在那,相互能有個照應。

    寧國侯提前去碼頭預定了船隻,這樣他們自己一條船,路上也能放心一些。等定好了船,與船家商量好開船的時間,又派人與蘇婉清說了一聲,讓他們提前也有個準備。

    粗粗一算,他們從京城回來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來的時候只有一家三口輕車踐行,沒想到回去的時候雖然還是隻有三口,可船上的行李卻是裝了大半個船。

    蘇婉寧站在船頭看着遠處的荊溪縣,心中涌出一絲酸澀。也許以後她再也不回來到這個地方,到了京城也許再也沒有這麼舒心的日子。

    扭頭看看身後越來越近的遠方,看着兩邊的景色一閃而過,心中又有了一絲期待。

    船上的日子一開始都是新鮮的,很快就枯燥起來。水路都走一半了,沒想到蘇婉清半路暈船了,吐的昏天暗地。蘇婉寧趕緊給她請了隨身跟着的大夫看看。

    可這一看就看出大麻煩來,蘇婉清懷孕了。這下船上的人都愣住了,路上都走了快一半了,這送回去和到京城的路程是一樣的。衆人範了難。

    寧國侯作爲叔伯父不好出面,只能是蘇夫人去勸蘇婉清,與她商量着派人送她回去。

    可蘇婉清死活不願意,非要跟着去京城,蘇夫人看向一旁站着的童曄,童曄同樣無奈的看着蘇夫人搖搖頭,他早就跟媳婦商量過了,可人家就是不同意,他也無奈。

    兩人見都無法說服蘇婉清,最後只能與蘇婉清說如果到了下一站碼頭,她還是暈船的話,到了碼頭就直接捆了她上馬車送回去。

    令人沒想到的是,蘇婉清聽書只要她不再吐了就不送她回去,她反而好了,也不暈船,也沒有害口。蘇婉寧取她是故意的。

    蘇婉清也納悶自己怎突然就不吐了,笑着說是肚子裏的孩子也想跟着去京城長長見識。

    可就是這樣,衆人也不敢大意,每日一次都要大夫給蘇婉清號脈,知道她與肚子裏的孩子都平安,這一天大家才安心。

    反而蘇婉清卻是沒心沒肺的,該喫喫,一點都不受影響,衆人都說這孩子生下來準是心疼人多的。

    這樣水上行駛了大半個月的時間,終於到了京城的碼頭。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