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如何了?”任宴熙看向醫生詢問。
“病人情況不理想,他的肋骨都斷了三根,雙腿粉碎性骨折,頭顱也受到重創,重度腦震盪。”醫生神色凝重地說。
任宴熙倒抽一口涼氣,猛地看向保鏢,眼神驟冷,“不是交代過你們要保護好任國輝?”要是他死了,誰來告訴她在背後搞事的事?
保鏢自知辦事不力,他低下頭,“對不起,少夫人,是我們保護不力。”
任宴熙輕吐一口氣,現在怪保鏢也於事無補,倒不如想想怎麼處理這件事,要是任國輝死了,這條線索就會斷了。
任宴熙走遠幾步,她打通戰塵矅的電話,通了後,她將任國輝的情況娓娓道來。
聽完後,戰塵矅道:“我倒是有個辦法,不妨試試?”
任宴熙眉梢輕挑,“什麼辦法?”
戰塵矅將計劃娓娓道來。
任宴熙眸光微亮,興奮道:“倒是個好計劃,但要是她不上當怎麼辦?”
戰塵矅輕笑,“就算她不上當,其實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害處,頂多找幕後黑手會稍微難一點。”
話糙理不糙,任宴熙在乎的從來不是任國輝的生死,只是幕後那隻黑手罷了。
……
下午五點,醫生宣佈任國輝重傷不治,享年五十一歲。
任國輝去世的事很快就在京都傳開了,畢竟曾經都是商界的人,還是有同行好友想要參加他的葬禮,繼而聯繫了任宴熙。
任宴熙也趁勢開了記者招待會,公開了任國輝下葬的日子,定於明天下午四點舉行。
轉眼間便到了第二天,任宴熙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的墨鏡,遮住了她大半的臉,掩蓋了她此刻的神情。
戰塵矅站在她的身邊,臉上同樣也沒什麼表情。
“都安排好了嗎?”任宴熙側頭看着戰塵矅問。
戰塵矅頷首,“只要她敢來一探究竟,那麼她就不可能跑得掉。”
如果這樣都讓她跑掉了,那就證明他們身邊有內鬼。
“那就行,還有半個小時就舉行葬禮了,該來的人也都差不多來了。”
“嗯,別緊張,今天她只要來了就擦翅難逃。”戰塵矅安撫任宴熙。
任宴熙微不可聞嘆息一聲,“最怕她就是不來,那今天做的事就白忙活了。”
“就算她不來,我們也不虧。”
任宴熙點頭。
隨着時間的流逝,出席葬禮的人越來越多,這是任宴熙沒想到地,畢竟任國輝這樣的人,應該交不到真心朋友,這次出席葬禮的人數着實讓她驚訝。
司儀拿着麥克風說着任國輝一生的事蹟,從年輕到享年,足足講了半個小時。
任宴熙無心聽這些,目光四處流轉,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只是將出席葬禮的人都看了一遍都是熟悉的面孔。
任宴熙頓時皺起眉頭,難不成幕後黑手沒有來?難道她不想知道任國輝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
戰塵矅將任宴熙的情緒盡收眼底,他捏了捏她的手掌心,示意她別急。
任宴熙心緒不寧,輕吐一口氣,擡頭看向戰塵矅道:“我先去個洗手間,你盯着這裏。”
洗手間裏,任宴熙洗了把手便出來了,沒想到在這裏竟然看到蔣嫋嫋,她神色微怔,眉頭皺起,“你怎麼會在這裏?”
蔣嫋嫋微笑,理所當然地說:“你是我的朋友,你父親去世,我當然要出席葬禮了。”
任宴熙臉色微沉,“你這是來膈應我的?”
她是蔣老的孫女,難道會不知道她跟任國輝的關係?
而且今天這個日子她忽然出現,會讓她覺得她是不是跟幕後黑手有關係?特意來幫她一看究竟?
蔣嫋嫋臉上始終掛着淡笑,“熙熙,你怎麼對我意見這麼大?我真的真心當你是朋友。”
聞聲,任宴熙當即笑了出聲,眼底裏充滿譏誚,“這裏只有我跟你,又何必演戲呢?”
蔣嫋嫋滿臉委屈,耷拉着腦袋,“我不明白你爲什麼會這麼想我,我只是一心想要跟你做朋友,但是你對我的敵意實在是太深了。”
任宴熙懶得跟蔣嫋嫋在這裏廢話,轉身離開。
蔣嫋嫋跟在她身後,並且保持一段距離。
回到了陵園,任國輝準備下葬,所有儀式都準備好了,音樂聲響起,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擡着棺材準備下葬。
而這時,蔣嫋嫋神色愕然,指着棺材裏的人大聲道:“他…動了,動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頓時受到了驚嚇,眼睛瞪得溜圓,“難道…詐屍了?”
或許是心理起了作用,在場的人似乎都看到躺在棺材裏的人動了。
“你們看那隻手,好像真的動了?”
“對對,我也看到了,這怎麼回事?這是要活埋嗎?”
戰塵矅眉頭一皺,冷眼掠過在場的人,“大家別怕,人死了就死了,又怎麼會動,那只是你們的錯覺。”
蔣嫋嫋縮了縮脖子,一副很害怕的模樣,指着那副棺材道:“熙熙,他還沒死,他真的動了,動了,你快去看看。”
隨着蔣嫋嫋的話音響起,在場的人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如果人還沒死就下葬,豈不是會活活悶死?
他們看向任宴熙的眼神都變味了。
任宴熙臉色驟然沉了一下,冷眼看着蔣嫋嫋,咬牙怒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蔣嫋嫋依舊是一副小白兔模樣,人畜無害,搖了搖頭,“他真的動了,熙熙,你怎麼不去看看他?要是他還沒死呢?”
簡單的一句話卻將任宴熙推入深淵,不少人開始指責任宴熙。
“我們這麼多人都看到他動了,怎麼不找醫生來看看?還是說你根本就想活埋他?”
“真是太惡毒了,看來之前的傳聞都是真的,任氏集團破產都是任宴熙做的。”
“任總出事,任大小姐失蹤,突然又冒出一個任宴熙,這事真的細思極恐。”
戰塵矅冷眼看向衆人,低吼一聲,“都給我閉嘴,人云亦云?你們沒腦子思考?”
在場的人沉默了,面面相覷。
看着眼前的人,任宴熙忽然明白了一些事,看向蔣嫋嫋道:“這些人是你安排的。”
怪不得今天出席喪禮的人會比預想多,原來是人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