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離炫嘆氣一聲,是他要求太多了,一時間都忘了媽咪失憶的事,“媽咪,那我們先回房間,我慢慢跟你說以前的事。”
很顯然,任宴熙對以前的事很感興趣,她便跟上任離炫的腳步。
電梯門叮咚一聲打開了,霍驍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眼前,任宴熙神情複雜看着霍驍,冷聲質問:“爲什麼要騙我?”
霍驍目光留戀地看着任宴熙,苦笑道:“抵不過一個愛字。”
“欺騙也是愛?可是你不覺得很諷刺嗎?”任宴熙冷聲道。
霍驍沉默不語,成王敗寇,其實現在追究又有什麼意思?他輸了,輸得很徹底。
就連擁有一個屬於他跟熙熙之間的孩子都幻滅了!
半晌,霍驍看着任宴熙,驀地笑了,“阿宴,你會幸福的。”
丟下話,他便大步離開。
霍老爺子看向任宴熙,保證道:“你們可以放心,阿驍不會再來打擾你們的生活,他這次是真心祝福你們。”
當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的時候,知道不管做什麼都於事無補,那麼便會想開。
又或許是接受現實!
任離炫撇了撇嘴,實話實說,“太舅公,希望您能看管好表叔,別讓他腦子抽了,省得連親戚都沒得做。”
話糙理不糙,霍老爺子也是深明大義的人,又豈會不懂這個道理?
“嗯,我們先走了。”
......
回到酒店房,任離炫就將以前的事娓娓道來,講了足足兩個小時才說完。
“這麼說,我閨蜜早產是因爲我?那我豈不是成了罪人,不早產,大寶就不會夭折。”任宴熙心裏有些愧疚,默然低下了頭。
任離炫握着任宴熙的手安撫道:“媽咪,這又怎麼能怪你呢?明明就是乾媽的表妹的問題,她抱過妹妹就出事了,只不過現在乾媽被她蒙了心,壓根就看不清她是什麼人。”
對於任離炫的熱情,任宴熙有些不適應,下意識將手抽回來,“那我們今晚早點去顧家吧。”她覺得她欠溫希恩一個道歉。
任離炫的眼神忽然暗了下來,耷拉着腦袋,媽咪什麼時候才記起他?
被媽咪忘記的感覺好難受。
“你怎麼了?”任宴熙見任離炫小臉垮了下來,心驀地刺痛一下。
任離炫仰頭看着任宴熙勾脣淺笑,故作一點事都沒有,“沒事啊!我只是想到媽咪回來了,我很高興而已。”
任宴熙抿了抿紅脣,聲線低沉,“抱歉,我並不是想要忘記你,我只能說我會盡快記起你們。”
任離炫點頭,表示理解,“我明白,媽咪,只要你能在我身邊,對我來說就是一種幸福。”
任宴熙笑而不語,雖然她對離炫沒有一點記憶,但她還是感覺到心裏異樣的情愫。
一個小時後,戰塵矅回來了,他遞給任宴熙一粒藥,“這是讓卵子萎縮的藥。”
防止霍驍有後招,還是吃藥安全。
“謝謝。”任宴熙接過藥便喫下,她現在對戰塵矅的感覺很陌生,哪怕明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夫,三個孩子的父親。
戰塵矅知道不能急,他也沒有怪任宴熙,“我給溫希恩打過電話了,問你現在要不要去顧家?”
任宴熙想都沒想便答應了,她覺得她欠溫希恩一句道歉。
.......
顧家。
知道任宴熙要來,溫希恩早就已經在大廳等着了,見到任宴熙的那一刻,她激動得想要去抱她,但一想到她現在已經失憶了,她便壓制住了心中的激動。
戰塵矅不想打擾她們,他擡腳便去了書房找顧北爵。
“熙熙,我們又見面了。”距離在聖瑪麗醫院見面的那次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這幾天她除了想念大寶就是想任宴熙。
任宴熙看了眼睡在嬰兒牀的寶寶,轉頭看向溫希恩,歉意地說:“對不起,你的事,離炫跟我說了,如果不是因爲追我,你就不會早產....”
話還沒說完,溫希恩便打斷任宴熙的話,“熙熙,你別這麼說,是我自己摔倒的,跟你無關。
大寶離開我,只能說我跟她的母女緣分不深,怨不了誰。”
話雖如此,但在任宴熙心裏,她依舊愧疚。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溫希恩笑道:“你不打算抱抱寶寶嗎?他叫以平哦。”
任宴熙頷首,小心翼翼抱起小寶,小小而軟軟的一小隻,像只小貓咪一樣,慵懶愜意躺在任宴熙懷裏。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曾經有過這種感覺。
聽到聲音,小寶也睜開眼,葡萄般大的眼睛眨了眨,目光跟任宴熙對視了,就好像在打量對方一樣。
“媽咪,讓我也抱抱弟弟嗎?”任離炫有些手癢了,他喜歡抱弟弟,軟乎乎的一團,可舒服了。
“那你先坐好。”
任離炫乖巧坐在沙發上,任宴熙這纔將小寶交到離炫懷裏。
“離炫,那你照顧好弟弟,我跟你媽咪單獨聊聊。”交代好任離炫,溫希恩便拉着任宴熙的手去了臥室。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陳之意便來了。
“離炫來了。”陳之意笑意盈盈走到任離炫身邊坐了下來。
任離炫立馬起身坐到對面,冷哼一聲道:“這又不是你家,是我乾媽的家,我來還需要跟你彙報嗎?”
他本來就很討厭陳之意,加上大寶的夭折讓他更加厭惡陳之意。
陳之意見怪不怪,她又不瞎,又怎麼會不知道任離炫對她的厭惡?
“離炫,阿姨又不是洪水猛獸,你不用這樣。”
任離炫當即冷笑,“你跟洪水猛獸有什麼區別?大寶是經了你手才夭折的,你脫不了關係。
我可不是乾媽,這麼容易被你騙。”
陳之意環視四周見沒人,她乾脆也不裝,除了溫希恩,誰都知道她的真面目。
陳之意神色得意,囂張地說:“就算跟我有關,你又有什麼證據指證我?你有辦法讓溫希恩這個蠢貨相信你嗎?
別天真了,她可以爲了我跟你們任何一個人翻臉,你看她跟顧北爵就是一個好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