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離炫見到韓伊人現在這個情況,他肯定比現在還要痛苦。
所以還不如直接狠下心拒絕離炫的要求,這比帶他去見韓伊人好多了。
“離炫,你聽話,等韓伊人身體痊癒後就會回來的。”
戰塵矅越是這樣說,任離炫就知道韓伊人受傷的程度會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要不然爹地又怎麼會三番五次阻止他去見韓伊人。
思忖片刻,任離炫故作乖巧點頭,“爹地,我明白了。”
戰塵矅揉了揉他的發頂,低聲道:“嗯,這就乖了,你這兩天都不開心,你媽咪很擔心你。”
任離炫瞭然,“對不起,爹地,讓你跟媽咪擔心了。”
“我知道你對韓伊人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樣,她受傷,你會很難過,但也不能因此而讓關心你的人同樣擔心你。”戰塵矅提醒任離炫。
“爹地,我懂了,等會我就去哄哄媽咪,她喜歡喫甜品,我親手給她做。”任離炫乖巧的說。
戰塵矅滿意點頭,轉身便離開了。
只是他一走,任離炫臉色卻變了,迅速轉身去打開電腦。
過了約莫一個小時,任離炫才離開臥室去了廚房,他不止給任宴熙做了甜品。
全德龍跟戰塵矅,以及戰千覓都有,當然還少不了魏萊。
晚上十點半,暗網裏的人都已經入睡了,而任離炫卻起身偷偷從後門離開。
其實他今日已經黑了全德龍的手,在他的手機發現了韓伊人所在的醫院。
今晚趁着所有人都入睡了,他才悄悄出門去看韓伊人。
他實在是太擔心韓伊人了,以至於他不去看一眼都不放心。
他前腳上了一輛計程車,後腳就出現一個男人矗立在後門,他的目光落在漸行漸遠的計程車上。
這麼晚了,任離炫偷偷出門到底想要做什麼?
.......
任離炫付了錢就下了計程車,他只知道韓伊人是在這家醫院,但並不知道她是在哪間病房。
加上這個時候醫院的護士也很好,值班的人也不知道去哪了,他只能漫無目的地尋找。
忽然,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你這小鬼半夜來醫院到底做什麼?”
任離炫渾身一震,這是全灝天的聲音,他怎麼也會在醫院?
全灝天快步走了上來,低頭打量着任離炫,質問道:“剛剛我就已經看到你從後門鬼鬼祟祟出來了,沒想到你竟然是來醫院的。”
要不是擔心他大半夜出門會遇到壞人,他懶得理會這個小傢伙。
任離炫看着全灝天,這傢伙看着不像壞人,或許他可以幫上忙,“韓伊人就在這間醫院,你也幫我找找吧?值班的護士跟醫生都不知道去哪了。”
全灝天驀地笑了起來,神色得意,“你這就問對人了,我跟你說,這家醫院是我們暗網投資的,想要找個病人而已,這麼簡單的事交給我,我跟這裏的院長可熟了。”
任離炫眼睛微亮,他立馬給全灝天豎起一個大拇指,“你是最棒的,那你趕緊幫我問那個院長。”
全灝天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接着,他便拿出手機給院長打了個電話,很快就得知了韓伊人所在的樓層跟病房。
掛斷電話後,全灝天看着任離炫,沒好氣的說:“韓伊人在重症病房,不在這棟樓,跟我來吧。”
重症病房四個字足以彰顯韓伊人現在的處境到底有多糟糕,任離炫的心也頓時懸了起來,滿臉擔憂。
來到重症病房四號樓,連逸晨的身影映入任離炫的眼裏,他立馬拉着全灝天閃到一邊去,鬼鬼祟祟探出腦袋張望。
連叔叔怎麼會在這裏?
“爲什麼不過去?”全灝天疑惑道。
“熟人又怎麼了?”頓了頓,全灝天才察覺到不對,“院長說四號樓只有韓伊人一個病人,她是我們暗網的人,而你說的熟人卻不是我們暗網的人,那他到底是誰?”
“他叫連逸晨,我爹地的朋友,我很好奇他爲什麼會在這裏?”任離炫有些不解。
全灝天看了眼連逸晨,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是韓伊人的親人吧?你看他眼眶紅紅的,一副要哭的樣子。”
“不會。”任離炫知道韓伊人是韓子騫的外甥女,她又怎麼可能跟連逸晨有關係呢?
全灝天白了眼任離炫,無奈道:“其實他人就在這裏,你有什麼問題,直接去問連逸晨不是更好嗎?你來這裏的目的不是爲了看韓伊人嗎?”
“你是不知道我家跟連家現在的關係到底有多緊繃,總之隨時都有可能開戰的那種。”
全灝天明白任離炫的擔憂了,說白了,就是身份尷尬。
“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需要我幫你去支開這個男人?”全灝天也是很講義氣的,畢竟之前任離炫也爲了幫他而坑爹,他現在幫他也是很正常的事。
任離炫確實不想跟連逸晨碰面,他只是想看一眼韓伊人就走。
“那就麻煩你。”
全灝天嗤了一聲,伸手捏了一把任離炫的臉蛋,“你這麼見外,我反而還不習慣呢!”
任離炫擡手拍掉全灝天的手,瞪着他說:“犯賤,非要我對你惡語相向,你纔開心是嗎?”
全灝天一本正經的點頭,“確實,你客客氣氣的,我反而覺得你不對勁。”
任離炫二話不說,踢腿就踹在全灝天的小腿上,疼得他哇哇大叫。
“你謀殺呢!”
任離炫攤了攤手,“我也是恢復本性而已,你就是喜歡我粗暴不是嗎?”
全灝天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犯賤,剛剛說那種話,現在豈不是挖坑讓自己跳下去。
“還不快去引開連叔叔,我想看看伊人。”任離炫擡頭瞪着全灝天,氣呼呼的說。
全灝天滿臉無奈,轉身去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原本待在醫院門口的連逸晨便離開了。
“可以啊!”任離炫毫不吝嗇誇獎全灝天。
全灝天得意地擡了擡下巴,“還用說嗎?只不過是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的事。”
他剛剛只是打電話給院長,讓他打電話給韓伊人的主治醫生,說是有關韓伊人病情的事需要跟家屬聊聊,結果連逸晨就去了醫生辦公室,從這件事也可以知道他就是韓伊人的親人。
“離炫,我去幫你盯梢,省得他回來,你倆碰個正着。”
“好,等會請你喫宵夜。”任離炫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兩人分工合作,全灝天去了醫生辦公室的方向去盯着連逸晨,而任離炫則是去了重症病房。
原本全德龍還派了幾個守衛守在病房外的,但由於連逸晨今天對任宴熙的不尊敬,以至於他將人都撤走了。
現在也只有任離炫一個人待在這裏,但他也知道里面是重症病房,進去需要穿無菌衣,因此任離炫也只是站在椅子上,透過玻璃窗看進去,裏面的病人將自己包紮成了木乃伊的樣子,看不到容貌,但是任離炫認得病人手腕上的那一條紅繩。
這是他送給韓伊人的,因此確定了她的身份。
看到韓伊人受了這麼重的傷,都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下去,想到此,眼眶不由自主紅了。
看着病牀上的韓伊人,嘴脣動了動,像是無聲的祈禱:你一定要撐下去,我在暗網等你回來。
身後傳來微弱的聲音,任離炫還以爲是全灝天回來了,下意識轉頭看去,只是還沒看得清來人,他便被人一個掌刀劈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