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對戰塵矅跟顧北爵灼熱的目光,這個問題,他不回答也不行。
思忖片刻,他解釋道:“是這裏的主人家要請我來幫他看病。”頓了頓,他便反問道:“那你們呢?爲何也在這裏?”
顧北爵回話,“我跟這裏的主人家認識,今天是來做客的。”
他總不能跟將老說,他們是爲了龍碧璽而來吧。
戰塵矅好奇道:“蔣老,您剛剛說主人家生病了,他什麼病?”
將老眼神微閃,“這個,塵矅,你也知道,我們做醫生的不能透露病人的隱私,希望你能明白。”
戰塵矅瞭然,他也沒有多想,“那我跟北爵先進去了,回頭我們再聯繫。”
“好的。”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眼裏,蔣老才鬆了一口氣。
“你很害怕他們知道你的身份?”身後響起拜倫的聲音。
蔣老回頭看去,對拜倫很是恭敬,但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少主,您這次讓我來是有何事?”
“沒什麼事,就是單純想要見見你。”拜倫嘴角勾起,語氣多少帶着一絲戲謔。
蔣老皺眉,忽然想起顧北爵剛纔的話,聲線陡然冷了幾分,“少主,您是故意讓我來這裏,目的就是爲了讓塵矅跟北爵見到我在這裏?”
拜倫笑得很大聲,“看來你還沒有老糊塗,我一說你就明白了。”
蔣老臉色不悅,不解的說:“其實我的身份暴露了,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拜倫傾身湊近蔣老,附在他耳邊低語,“好處多了,只是你不配知道罷了。”
蔣老蹙眉,猜測道:“少主還在爲安迪的死而遷怒在我身上?可你們根本就不適合,我只不過是將我所見的告訴您父親罷了。”
提到安迪,拜倫的臉色瞬間陰沉,聲線提高,“蔣雲天,你只不過是我父親的一條狗罷了,你有什麼資格去管我的事?不是你將我跟安迪的事告訴我父親,安迪就不會死!”
蔣老臉色無波無瀾,“我叫你少主,是因爲我尊敬你父親,我只是欠他人情,我不是欠你的。”
“安迪死了,是你害死的,你說你不欠我?”拜倫雙目猩紅,大手搭在蔣老的肩頭上,“第一個弄死的人就是你,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蔣老沉着臉說:“拜倫,如果你再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我只能...”
拜倫打斷蔣老的話,“你就向我父親告狀是嗎?”
蔣老有這個心思就不怕承認,“我會將你近一年做的事全都告訴他,我知道你一直都保留着安迪的屍體,你相信了龍鳳碧璽的傳說,以爲兩者到手就能救活安迪是嗎?”
聽到後半句,拜倫顯然有些愕然,他以爲他已經做得很好了,蔣雲天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蔣老繼續說:“我還知道于思涵就是你派去接近千覓,我也知道現如今的韓思雨就是當初的于思涵。
是連鈺琪在生的時候幫她做了一張人皮面具,而真正的韓思雨則是被你關着。”
說是連鈺琪,其實就是另一個人格YC做的,之前YC就有跟于思涵合作。
蔣老語重心長的說:“拜倫,我不會害你的,你相信我,龍鳳碧璽的傳說是假的,不要再這樣執迷不悟了,否則你會作繭自縛。”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識趣一點就給我閉上你的嘴,若是這件事傳到我父親耳裏,我不會動你,但我會對你的孫女蔣嫋嫋下手。”拜倫威脅蔣老。
蔣老滿臉無奈,嘆氣一聲,“行,我不會管你,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但不準傷害他們。”
“我怎麼做,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後偷偷幫他們。
是你幫任宴熙解毒了,是你將任宴熙的身份告訴了全德龍,正因爲你的多事,搞得我計劃都只能改變。”
他收留任雲舒就是想利用她做棋子,她跟任雲舒長得一模一樣,只要再動點手腳,她就可以當全德龍的孫女。
到時候整個暗網都是他的,可誰知被該死的蔣雲天破壞了,他知道任宴熙中的毒需要至親的血才能提煉出解藥,因此他故意去找全德龍要全霆的血。
只要任宴熙的毒解了,她是全霆女兒的事不就坐實了!
蔣老並不認爲自己有錯,“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以後你身體沒什麼大礙,我都不會過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蔣老前腳剛走,保鏢後腳就來了。
“少主,任雲舒死了,我們在森林發現她的屍體,有點血腥。”
任雲舒被雷恩的人帶走後,拜倫就已經派人去找她了。
“是被雷恩殺的?”對於任雲舒的死,拜倫沒有一點感覺,她只不過是一個棋子。
他故意對外宣佈他有一個未婚妻,那只是對父親的交代,父親也不會向他塞女人過來。
保鏢回道:“是,任雲舒腹部一槍,頭部一槍,屍體也已經被森林的野獸啃食得差不多了。”
拜倫嗤了一聲,“這件事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雷恩親手殺了自己的親孫女,我很好奇他知道真相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那需要將任雲舒的屍體埋葬嗎?”保鏢不肯定的問。
拜倫想了想,嘴角驀地勾起殘忍的弧度,“不,將它送去王室,好讓雷恩看清楚任雲舒被野獸啃食後的模樣,等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絕對很有趣。”
其實他跟雷恩是沒什麼恩怨的,但父親跟雷恩倒是有過節,作爲兒子,當然逮到機會就爲父親出一口氣了。
保鏢領命,轉身便去安排。
富麗堂皇的大廳。
戰塵矅跟顧北爵並排而坐,兩人低聲交流。
“讓兩位久等了,真是很抱歉。”拜倫走了進來,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目光落在戰塵矅身上,“戰先生,好久不見,我們以前見過的。”
見過?
戰塵矅蹙眉,他確實對拜倫沒有印象。
見戰塵矅認不出自己,拜倫便又說:“時間太久了,戰先生不記得我也正常。”
戰塵矅頷首,“確實印象。”話鋒一轉,他有意試探,“聽蔣老說你身體不好,問題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