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嘆息一聲,只能硬着頭皮答應,“行吧,但是我不確定我是否能搞定景山,畢竟我們的處境不一樣,他兒子現在需要骨髓移植!”
聽到這番話,任宴熙就很認同了,反駁道:“蘇蕭從來沒有花過汪景山一分錢,就憑這一點,汪景山都沒有資格讓一個孩子去救他的兒子,道德上也不允許,醫生也更不容許一個孩子去捐獻骨髓!”
這種情況,就算汪景山說服到蘇珊娜讓蘇蕭捐獻骨髓,那麼也不可能去大醫院去動手術,只能去私人醫生,但移植骨髓可是大手術,手術不成功,就連捐贈者都會出事。
見任宴熙如此激動,顧深便安撫道:“任小姐,你別激動,我只是隨口說說,我只能說我會盡力去說服景山別打蘇蕭的主意。”
“希望你能說服你朋友,也希望你能站在我朋友蘇珊娜的角度去想這件事,換作誰都不會同意的。”任宴熙沉聲道。
顧深:“我明白。”
顧北爵適時開口,“阿深,你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我們去書房聊?”
“好。”
兄弟倆肩並肩往書房走去,畫面十分和諧,畢竟讓兄弟倆的芥蒂已經不在了,感情稍微比之前好了不少。
來到書房,顧北爵便開了一瓶好酒給顧深倒了一杯,“你大嫂跟任宴熙就是這樣的性格,寧願自己受委屈都不會讓朋友受委屈,汪景山的事就麻煩了。”
如此客氣的話,顧深聽了都好不自在,他勾脣淺笑,“沒想到大哥對我還有如此客氣的一面,我以爲你...”
話還沒說完,顧北爵便打斷了顧深的話,“過去的事就沒必要再說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微妙,尤其是陳之意成了顧深的女朋友後,顧深一次次爲了陳之意與他作對,試問他這個做大哥的,心又怎麼會舒服?
顧深明白,接着就說:“其實媽也經常提起你跟兩個孩子,如果有空就帶着孩子們回去見她吧,她其實真的很疼你的。
當然,我也知道大哥您一直都接受不了我母親是覺得她對不起你媽媽,可是你換個角度來想,就算我媽不來當你的繼母,以後還會有人來當你的繼母。
而且我媽嫁入顧家這麼多年,一直都對你視如己出,從來沒有因爲你的不待見而對你不好。”
顧北爵面無表情看着顧深道:“我剛剛說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
“所以大哥你的意思是不會再執着我成爲你繼母的事了?”顧深有些高興,“要是媽媽知道,她肯定會很開心的。”
“囉嗦!”
顧深傻笑着摸了摸頭,“我也是說實話而已。”
顧北爵瞥了他一眼,“現在看你心情似乎不錯,都放下了?”
顧深點了點頭,“是啊,人確實是個很奇怪的物種,想不通的時候就真的想不通,但是一旦想通了,就會覺得之前自己的行爲十分幼稚。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陳之意喜歡的人不是我,而是大哥,但我卻一直用心去對她,想着有天她能夠看到我。
但是我忽略了一個問題,一開始不喜歡的人,那麼以後也不會喜歡,就算有那麼一瞬間喜歡,那也只是因爲對方爲她做的事而感動引起的片刻心動罷了。”
“不錯,雖然你明白得有點遲,但總好過一直錯下去。”顧北爵滿意地點頭,話鋒一轉,他便又說:“怎樣?最近有人跟你聯繫嗎?”
提到這件事,顧深立馬就正色起來,回道:“昨天就有一個電話打來,但是對方用了變音器,不知道是男還是女。
“果然老話說得對,套路不怕舊,但卻深得人心。”顧北爵勾起一絲冷笑,“那個人用了離間白漪瀾跟任宴熙的那一套來用在你身上,若是你現在都沒有想通,或許你也已經成了她的棋子了。”
顧深臉色凝重,重重嘆息一聲,道:“所幸我還算是有理智的,就算我還沒想通的時候,我都沒有想過大嫂是殺害陳之意的人。”
顧北爵拍了拍顧深的肩頭,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腦子轉得過來,那接下來就看你怎麼幫我們引出幕後黑手了。”
“大哥放心,我會盡力的。”
“好。”顧北爵端起酒敬顧深,“來,我們喝一杯。”
兄弟二人碰杯,將酒一飲而盡,算是一酒泯恩仇吧。
......
三天後,任宴熙已經將假的鳳碧璽雕刻出來了,仿真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九。
真假鳳碧璽放在一邊,就連戰塵矅一時間都沒有認出來誰真誰假。
更別說顧北爵夫婦了。
溫希恩看着真假鳳碧璽,她直接豎起大拇指誇獎,“熙熙,你這雕刻的技術又進步了,竟然可以做到以假亂真。”
從未誇過任宴熙的顧北爵也忍不住開口誇獎,“確實很厲害,真不愧是夜歌。”
“好了,你們就不要誇我了,我都被你誇得不好意思了。”任宴熙將假的鳳碧璽交給戰塵矅,“吶,接下來就看你了。”
“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收好鳳碧璽,戰塵矅跟顧北爵便出門了。
這幾天都待在平安別墅,任宴熙已經憋得慌了,她便跟溫希恩說:“我打算出去喝杯咖啡,你要去嗎?”
“可以呀,不過我得帶上兩個小可愛,經過保姆的事後,我都不敢輕易將孩子交給外人了。”溫希恩對於以安吞鈕釦的事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任宴熙笑道:“你現在可真是越來越有母親樣了,去哪都帶上孩子。”
“熙熙,你就別笑話我了,要是你的三個小寶貝也在的話,你也會這樣的。”
提到在京都的三個小寶貝,任宴熙也實在想念,可是這裏的事還沒解決,他們還不能回去。
有些事不解決,留着也是個禍害,定時炸彈罷了。
“外面下雪了,也不知道京都是否也在下雪?三個孩子這麼愛玩,如果下雪,他們應該已經在堆雪人了吧?”
溫希恩直接拿起任宴熙的手機遞給她,“打個視頻通話不就好了?”
任宴熙卻搖頭拒絕,“算了,等會萌萌那個愛哭包見到我又哭了,省得招惹孩子們,我們儘快將這裏的事解決就回京都。”
“你快去收拾孩子的東西,記得給他們多穿衣服,外面太冷了。”
“好的,孩子乾媽!”
溫希恩的動作還算麻溜,半小時後就能出門了。
外面實在是太冷了,冷風襲來,冷入骨髓,漫天飄雪,落在頭上,很快就融化了,只是地上的雪積得有點厚了,一腳踩下去,足足有十釐米深。
兩人趕緊上了車,豪車往M國最大的商場駛去。
商場有暖氣,進來後,冷意減了不少。
剛到咖啡廳坐下,任宴熙便看到隔壁桌坐着的兩個女人,她神色愕然。
未等她反應過來,那兩個女人便起身來到任宴熙面前。
“任小姐,好久不見。”說話的女人正是童歐,而她旁邊站着的女人則是白漪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