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現在的趙盼兒還沒有做好跟宋褆坦白一切的準備,那幾年的教坊司生涯對於趙盼兒來說,是畢生的恥辱。
她一個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落凡塵,變成了一個教坊司賣笑的樂妓,這對於心高氣傲的趙盼兒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打擊。
原本她以爲隨着時間的流淌,這種情況她已經能淡然處之,但是自從遇到宋褆之後,趙盼兒才明白,她心中依舊在恐怖這件事情,她害怕宋褆因爲這件事而疏遠甚至離開她。
這是趙盼兒所無法接受的。
所以她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在告訴宋褆,但絕不是現在。
“我明天想去一趟錢塘,你要去嗎?”
趙盼兒看着宋褆:“我想去見一下引章,我答應過她姐姐,要好好照顧她的。”
宋褆笑道:“當然可以,剛好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跟錢富貴商量一下。”
趙盼兒歪着小腦瓜:“是生意上的事情嗎?”
宋褆點點頭:“是啊,我這邊還有一些項目,想要跟他合作一下。”
宋褆看着天色:“時間也不早了,我給你弄點喫的,你喫完早點休息...”
趙盼兒有點不捨:“那晚上的學習...”
宋褆擺手:“學習不着急,慢慢來...”
接着宋褆開始試着做了兩份自己剛剛學的揚州炒飯,趙盼兒試着吃了一口,感覺還不錯,宋褆又給她到了點飲料。
趙盼兒吃了幾口之後放下碗筷,她看着宋褆,開口道:“牧之,我們開一家酒樓吧?”
宋褆有點好奇:“你怎麼有這個想法了?”
趙盼兒給宋褆倒了飲料,她單手支着下巴:“我其實想了挺多的,你給我留的菜譜我也看了,感覺自己學會了不少,所以就想着能不能擴大一下這家茶舍的經營範圍,而不是僅限於茶果之類的東西...”
宋褆說道:“餐飲行業會很累的啊,你也知道,如果要做餐飲,常常是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趙盼兒笑道:“我還年輕,可以喫苦的,只要能賺錢,能幫到你,什麼都好說。再說了,這些事情我都想過的。”
“剛開始的時候可能會忙一點,等事業穩定一點之後,我們可以招人嘛,然後教會他們怎麼做菜,我就安安靜靜當一個老闆娘就行了...”
宋褆點點頭:“這個想法不錯,反正很多菜或者調料至於我們這裏纔有,也不怕他們會學會什麼,可以試試。但是你規劃做好沒有,如果是酒樓的話,那麼茶舍就要重新裝修了...”
趙盼兒搖搖頭:“我還沒有想好,明天看完引章後,我打算去縣城裏逛一逛,我原本想着明天自己去的,因爲我覺得你要是走的話,肯定會走好幾天呢,結果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宋褆笑道:“有些事情我說不清楚,只是回來差不多也就半個時辰的間隔吧。”
趙盼兒聽到這話,心裏鬆了一口氣,她站起身來說道:“行啦,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嗯...晚安...”
宋褆也點點頭:“晚安,你一會也早點休息...”
“對了,盼兒,有個問題想問你一下...”
“你說...”
“你剛纔說你要當老闆娘,那誰是老闆啊?”
趙盼兒白了宋褆一樣:“不告訴你!”說着便蹦蹦跳跳的走了,臨走前還給宋褆做了個鬼臉...
看着這個嬌俏可愛的女孩,宋褆微微一笑,開始回想剛剛趙盼兒說的話,從自己離開到出現,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也就是一個小時左右。
那麼就是說,自己在現代待七天,夢華錄這邊只過了一個小時,同理,在夢華錄這邊過七天,現代也只是過了一個小時。
忽然,宋褆拍了拍大腿,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比尋常人多了一倍的時間?!
原本可以活六十年,按照這種情況,我卻可以過一百二十年的日子?!
淦!
什麼雙倍生命啊!
發現這個問題後,宋褆興奮不已,這代表着自己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最起碼,自己可以卷死大學那幫同學了。
你以爲我回宿舍休息,其實我是在這邊瘋狂學習!
嘿嘿嘿,這不得卷死他們!
翌日
宋褆跟着趙盼兒再次前往錢塘,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不光是看宋引章,宋褆還要跟錢富貴談談其他的合作項目。
趙盼兒也要找人重新設計一下酒樓,還得尋找一個地方當做一個大庫房,用來存放物資的。
兩人坐在馬車裏說說笑笑,等到錢塘的時候,已經是早上錢塘最繁華的時間,趙盼兒帶着宋褆,直接前往教坊司在錢塘的一個分院。
趙盼兒也是從這裏出來的,自然對這個地方熟門熟路,反倒是宋褆,如同一個好奇寶寶,四處觀看,惹得別人側目不已。
宋褆和趙盼兒正在說話間,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大蘿莉忽然跑了過來,她一看到趙盼兒,連忙激動的撲進她的懷裏。
“盼兒姐,你終於來看引章了!”
說着便哭了起來。
趙盼兒心疼的抱着宋引章,安慰道:“不哭不哭,引章我們不哭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啊,你告訴姐姐,姐姐幫你做主!”
宋引章擡起頭,淚眼朦朧的看着她:“我沒有被人欺負,只是很想姐姐,哎,這位是...”
宋褆看着梨花帶雨的大蘿莉,笑道:“我是宋褆,字牧之,是你盼兒姐姐的朋友...”
“朋友?”宋引章狐疑的看着眼神飄忽的趙盼兒,她歪着小腦瓜,小聲的問道:“真的只是朋友嗎?”
“嗯嗯,是朋友。”
宋引章明顯不信。
但她也沒有多問,跟趙盼兒說了會話,就又被叫走了,臨走前還讓趙盼兒下次記得來看她。
看着身不由己的宋引章,趙盼兒只覺得心裏堵得慌,她下定決心,已經要幫引章脫籍!
從教坊司出來後,兩人直奔錢富貴的宅邸,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宋褆總覺得有人在偷窺他,隨着越來越接近錢府,這種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趙盼兒顯然也發覺到宋褆的不對勁,她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宋褆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發現了幾隻老鼠而已...”
“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