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明明是一個非常邪惡、殘忍的存在,又不是菩薩,他居然說什麼大慈大悲,仁慈之類的詞語。
這不就是在罵人嗎?
惡魔被冠以仁慈之名,那絕對是羞辱。
他的那句話將他推進地獄,真想抽爛自己的嘴。
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如果沒有這句話,也許處刑人還會放過他。
但現在他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他心裏只剩下了絕望和恐懼。
剛纔明明有機會活下去的,但他親手將自己的希望掐滅了。
他內心無比的崩潰。
看着眼前冰冷的處刑人,徐侗試圖掙扎,但他的身體卻無法移動分毫。
在外面他或許還有掙扎的機會,但在這個處刑人的刑室,他連動一下都不可能。
這個空間完全由處刑人控制,在這裏,處刑人便是一切的主宰。
如果處刑人不願意,他連眼睛都無法眨一下。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發出聲音,因爲處刑人想要聽到他的慘叫聲。
“啊——”
徐侗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這並不是因爲他想要討好處刑人,而是因爲他真的很痛苦。
他的左腳腕被不知道從何處出現的藤蔓纏繞,那藤蔓上面帶着密集的細小的尖刺,一根根的刺進他的皮膚。
藤蔓越勒越緊,直接將他的腳腕絞的粉碎。
他腳腕的骨頭完全碎裂,皮膚也已模糊,鮮血不斷地涌出。
但那些藤蔓卻繼續向上蔓延,將他的左腿纏了數十圈。
感覺到越勒越緊的藤蔓,徐侗已經知道了自己左腿的下場。
他左腿的骨頭也同樣會粉碎。
但是他不會死,這位處刑人還會有其它的手段來折磨他。
手段只會更加的殘忍。
“求求您,放了我吧!”徐侗痛苦的喊道。
但他又覺得,這種求饒是沒有意義的,這位處刑人不會憐憫他。
他已經註定不可能被放過。
活着早已經是不可能的奢望,他不應該有這樣的奢望。
“您殺了我吧,我已經領教您的殘忍了。即使我變成了鬼,也會銘記您的殘忍與恐怖。”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求過別人,但現在,他不顧尊嚴的求饒。
不,他只是在求死。
他不敢奢望還能活着,只求速死解脫。
但就算是如此卑微的請求,這位冰冷的處刑人也不可能答應。
他左腿的骨頭徹底的粉碎,劇痛讓他額頭身上滲出汗水,他再也無法忍住,發出更爲淒厲的慘叫。
那慘叫聲令人不寒而慄。
任何人只要聽到那聲音,就能從中感受到他的痛苦。
他已經無法求饒了,因爲痛苦早已經淹沒一切。
緊接着,便是他的身軀,他親眼看着自己的身體被那些藤蔓擠爆。
他看到了自己的內臟。
痛苦而又令人絕望。
很快,他全身的骨頭都已經碎掉,眼前的處刑室終於消失,他們回到了現實之中。
他驚恐的看着眼前的處刑人,眼中已經滿是恐懼。
但這纔剛剛開始而已,處刑人只是給了他一個小小的教訓。
他是魂系能力者,精神屬性很高,這也意味着,他不會輕易的死在處刑室之中。
這本是優勢,但此刻卻成了痛苦的根源。
所以痛苦還沒有結束。
徐侗此刻已經無比虛弱,就算從處刑室出來,他也不可能掙扎或者反抗了。
他的信心早已經在處刑室中被徹底摧毀。
他知道,他必須要畏懼眼前的處刑人。
“我不應該質疑您的殘忍,求您了,讓我死吧!
您一定是世界上最邪惡、最殘忍、最令人恐懼的惡魔!”
他的話令處刑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陰冷,令人感到恐懼。
不過,處刑人並沒有再一次將他拉進行刑室裏面。
徐侗鬆了一口氣,看來這次拍馬屁拍對了。
處刑人說道,“沒錯,你說的很對,的確如此!
鑑於你的表現,我可以給你一些獎勵。”
這話讓徐侗心裏又升起了希望,他心中狂喜,處刑人原諒了他,或許會願意收他作爲僕從。
只要能成爲這位處刑人的僕從,他就能活下來了。
他甘願摒棄以前的信仰,成爲這位處刑人忠實的信徒。
這是一位絕對強大的存在,能成爲他的僕人也是一件榮耀的事情。
現在是他表示忠心的時候了。
徐侗掙扎着起身,卑微的跪在地上,
“最邪惡,最殘忍的處刑人,我不敢奢求獎勵。
如果您願意賜予,我希望做您忠實的僕人。
我將永遠以最卑微的姿態侍奉您,將我的一切,以及子子孫孫的一切都奉獻給您。”
他的語氣無比真誠。
“很好,”處刑人冰冷的聲音傳來。
徐侗心中狂喜,同意了,這意味着他能夠活着了。
他本以爲是絕境,現在卻看到了希望。
沒有比死裏逃生更讓人感到喜悅的事情了。
現在,他不過是換了一個神作爲崇拜的對象,這完全可以接受。
畢竟這是能夠殺死他曾經的神的存在。
他急忙磕頭,幾乎是喜極而泣,
“最邪惡,最殘忍,最令人恐懼的處刑人,您卑微的僕人感激您的恩賜。
我將在世間宣傳您的恐怖,邪惡事蹟,令世人永遠銘記您的恐怖。”
“非常好,你是一位不錯的僕人。”
處刑人說完,將一把泛着血光的短刀丟到了他的面前。
“現在,你用它割破手腕,用你的血,爲我們之間的交易立下契約。”
“邪惡而殘忍的處刑人,您卑微的僕人謹遵您的吩咐。”
徐侗沒有任何猶豫,急忙拿起地上的那把短刀。
這只是一件小事,他既然以最卑微的僕人自居,那就絕對不能違背主人的第一個命令。
別說是劃破自己的手腕,就算是砍掉一隻手也是沒有問題的。
他用刀割破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雖然只是割破了一點皮,但是鑽心的疼痛卻從手腕上傳來。
徐侗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因爲這種事情發出慘叫會讓他的新主人認爲他太過無能,所以他必須要忍耐。
但那股劇痛卻出乎了他的想象,太痛了,更加離奇的是,傷口卻沒有出血。
漸漸地,他手腕上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
這種潰爛沿着他的手腕在蔓延。
“啊——”
劇痛讓他的意志逐漸崩潰,他忍不住發出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