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會被洛淵的出現給打亂所有的計劃,洛淵帶着顏辭先回了趟家。
去了那個好久都沒有人住的房子,帶着她把行李放好以後,拉着人在江城好一頓溜達。
假期的時候考了駕照的人,已經擁有了自己的車。
顏辭覺得他車技還不錯,至少她在車上的時候能夠感覺到很穩,她一點都沒有暈車。
比起靠着她自己行走,明顯是有車爲代步工具會變得更好。
洛淵又和顏辭說了些什麼,她看着身邊的風景,倒是沒有仔細去聽。
不過偶爾迴應兩聲,倒是顯得沒有那麼敷衍。
洛淵也不管她到底有沒有聽,只管說自己的,就連車裏的音樂,都沒有他聲音大。
顏辭很是無奈的笑了笑,都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洛淵。
少年的喜歡實在是太明顯了,就連她這種平日裏面比較遲鈍的人都能夠是感受良多。
有時候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不聰明。
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但是到了他眼裏,卻變得完全不一樣。
洛淵徑直帶顏辭去了山腳下,把車停好,拉着人便興致沖沖的去爬山。
甚至還很有準備的從車裏面拿出來一個揹包,裏面裝着礦泉水和一些小零食。
要多齊全,有多齊全。
顏辭是真的沒想到,這人在她坐了飛機以後,還能別出心裁的喊她爬山。
可不管怎麼樣,她都已經是被拐到這裏來了,這會兒再想要去做個逃兵,多少是有些不好。
在大小姐的眼裏,就沒有服輸這件事情。
她看了眼山的高度,想了下自己現在的體力,好像,不是不可以。
反正人到這裏了,她這會兒說什麼不同意也於事無補。
洛淵顯得興致很高,拍了下顏辭的肩膀,挑了挑眉問道,“怎麼樣,敢不敢?”
顏辭輕笑了聲,“有什麼不敢的,走着,反正揹包的人又不是我。”
洛淵身上的那個雙肩包,看起來就很沉。
顏辭設想了一下,要是讓她來背,那她可能真的是未必能到達山頂。
不過現在揹着的人是洛淵,倒是讓她少了很多的負擔。
要是這種情況下,她都不行,那還真的是要讓人小看。
兩個人都沒再說什麼,只一門心思的往山頂上爬。
中途也停下來休整了一會兒,然後兩個人便又繼續雄赳赳氣昂昂的出發了。
誰都沒喊累,但到了山頂的時候,兩個人多少都有些氣喘吁吁的樣子。
顏辭找了塊大石頭靠着,目光看向洛淵。
“真不知道你怎麼就心血來潮非要爬山,我感覺完全是給自己找罪受。”
“一點意思都沒有。”
如果她面前的這個人不是洛淵的話,她怕是沒有這麼好的耐性。
洛淵是她除了池衍以外,唯一承認的朋友。
她不想掃了朋友的興,就這麼簡單的道理。
再多的好話她可能說不出來,但她願意給予洛淵一部分時間,就當做是彌補。
她們曾經一起在山頂上高聲吶喊,去告別他們的青春。
也一起在山頂上,將那些隱晦的愛意一一訴說。
沒有什麼不好意思,反正都這麼熟悉,說不說都知道怎麼回事。
晚上的時候,是洛淵挑了個地方,帶着顏辭大吃了一頓,最後又把她安然無恙的送回家。
要分開的時候,顏辭忽然停下了要上樓的步伐,看着洛淵,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明天想回學校一趟。”
她這句話意味着什麼洛淵很清楚,可他只是擡了一眼眼眸,點了點頭。
“知道了,明天你喊我下,我和你一起去。”
“畢了業以後倒是沒回去過了。”
洛淵就不是個會沉溺於過往的人,沒了在意的人,回去也沒什麼意思。
再說,他家裏學校很近,有時候一走一過便能夠看的到。
曾經高二的學生儼然是到了高三,走着他們曾經的路。
熬過最初的那段緊張以後,他便覺得沒什麼關係。
他畢竟是個懶得將什麼事情都想清楚的人,又或者說,他不願意去那麼做。
他眼中,要活的糊塗,纔會開心些。
顏辭只把自己該交代的話說完,轉身便上樓了,倒是沒再說些什麼其他的。
她覺得洛淵能夠懂。
所以,無需講明。
等到顏辭走了以後,洛淵一個人靠在樓道的地方,在黑暗中沉默了許久。
他確實懂。
就想從一開始,他便知道,顏辭回來不是爲了她自己,而是那個人。
分明知道,卻還是執意撲了上來。
他其實早就知道不會有結果,卻還是想護着她走一段路。
剩下的,都沒關係。
洛淵早在聽說她要回來的時候,便藏了自己的情緒。
本來是沒想着要讓顏辭知道的,可能是不經意之間表現出來了什麼,被顏辭給看到了。
他本就無心遮掩,該知道的反正很早前就知道了,再做些什麼,倒是顯得刻意了點。
洛淵在走廊待了好一會兒,這才轉身回家。
家裏人都不在,他有些無聊。
打開電視看了會兒,就回了房間休息。
爬山是件很消耗精力的事,他沒比顏辭好到哪裏去。
聽聞她要回來的消息,從早上的時候就開始準備起來,睡得很晚,起得很早,這會兒早就是困的不行。
簡單的衝了個澡以後,躺在牀上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連個夢都沒做。
等到他再醒來的時候,早上五點多。
外面的天亮了一點,但沒有全亮。
洛淵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睜着眼睛看向窗外。
他會報一個戲劇學院,會在顏辭同一個城市。
他確實沒有池衍和顏辭那麼優秀,能夠考到那麼好的一個成績。
但勝在他在演戲這件事情上,很有天賦。
就沒想過要在一個學校,可還是希望離她更近一些。
想護她周全的心,是怎麼樣都不會變的。
不管過去了多久,洛淵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他其實未必一定要去做些什麼,但就是想再靠近一點。
顏辭能爲了一個人回來,就證明在很多事情上,她都考慮清楚了。
她回來,不就是爲了池衍嗎?
這本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談不談都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