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的是短靴,跪下時,修長的腿部,繃出緊實富有張力的肌肉線條。

    男人的頭髮微卷,看着不像是燙出來的,而像是天生的自來卷。

    隨意紮起後,髮絲的長度快到肩膀了。

    那一雙深邃而偏卡褐色的眼眸,迷人又透着野性。

    睫毛又濃又密,透着異域迷情的沉。

    男人的膚色偏於古銅色,粗獷而硬朗。

    偏偏卻有個溫柔又詩意的名字,顧懷錦。

    他是遊離的手下,也是近幾年新崛起的軍火商。

    而他會給遊離下跪,是因爲一個女人。

    遊離的身上的血腥味很重,重的讓趴在她頭頂的小卿舟,像是要死了。

    重溫一下刺激是好的,但是,太刺激了,兔也受不了。

    不知道它要是吐在這新鮮的“草”上,會不會被扒皮拔牙,揪掉毛球尾。

    遊離的眼神微冷,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男人。

    沒說話,也沒有過多的表情,

    透過人牆,她看到蝴蝶蘭離開了。

    遊離偏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手臂,現在已經沒知覺了。

    因爲流了太多血,遊離的臉色也不太好。

    顧懷錦開口叫了一聲,“老大……”

    明明那麼高傲的一個男人,這一聲老大叫的卻是小心翼翼。

    遊離淡聲問了句,“你誰啊?”

    遊離簡單三個字的反問,讓顧懷錦的身子狠狠一顫。他跪着上前兩步,“老大,我錯了。”

    遊離微擡右手,手上有小彎刀,還有火金線,最後還是放下。

    擡起左手時,遊離眉心微蹙,手在顧懷錦的臉上摸了一下。

    血沾在了顧懷錦的臉上,濃重的血腥味,讓他猛地意識到,他老大受傷了。

    “去醫院。”顧懷錦剛要起來,又跪了回去。

    “老大,原諒我麼?”問這話時,顧懷錦就像是個孩子。

    當初他離開時,老大就只說了一句話。

    “你再想回來,就算跪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看你一眼。”

    “不原諒!”遊離嘴上這麼說着,但是,卻在顧懷錦的肩上拍了拍,“回基地。”

    她是想去找薄夜的,但基地那邊她更不放心。

    她相信薄夜不會有事!

    顧懷錦起身時,眼睛都是紅的,但並沒有哭。

    遊離的這些手下,最願意哭的就是季星野。

    明明季星野的名字聽起來,更難管教,但他卻是最聽遊離話。

    而顧懷錦的名字聽着最乖的,偏偏是最不讓遊離省心的。

    遊離在直升機上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是顧懷錦給她處理的。

    當清理掉血,看到傷口時,顧懷錦的心口狠狠一疼。

    傷口不是一道,而是四道交錯,他看到了骨頭,這傷像是貫穿傷那種深。

    這絕對不是一下就傷到了,因爲以他老大的身手。

    絕對不會給人第二次傷他的機會。

    可到底什麼刀,能劃出這樣的傷。

    “老大,你這傷得先去醫院。”顧懷錦都不太敢下手。

    “回基地。”遊離的嗓音有些啞。

    遊離靠坐在那裏,本是嬌潤的脣,此時也少了血色。

    不管遊離是什麼姿|勢,小卿舟都能穩穩的趴在她頭頂。

    顧懷錦的注意力都在他老大身上,也沒怎麼看這隻小兔子。

    遊離換了一身衣服,纔回基地。

    蝴蝶蘭還是低估了祕密基地裏的人。

    他以爲只有一個簫刻,但他忽略了還有江肆和簫忘。

    當然,還有一個誰都不知道的虞少卿。

    遊離他們回來時,可樂已經帶人在清理了。

    知道所有人都沒事,遊離沒讓人告訴簫刻她回來了。

    而是去找了白晚,她的傷口只是簡單的包上了,需要縫針。

    自從遊離回來,白晚一直都沒出來見過她。

    當初老大讓她找出治療方法,可是她一直都沒有任何的突破。

    她實在是沒臉見老大。

    白晚看着她老大手臂上的傷,一向冷淡的眼裏,浮現出震驚之色。

    當白晚猶豫着要不要用麻藥時,遊離淡聲開口,“不用麻藥。”

    白晚點了下頭,看着那那交錯的傷口,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這到底是什麼刀傷的?

    “寶貝兒,別看了,要死了。”遊離閉上眼睛,現在純粹是在硬抗。

    白晚呼出一口氣,開始處理。

    大廳裏

    歸落和顧懷錦擁抱了一下,笑着對他說了句,“回來就好。”

    當初顧懷錦爲了那個女人,毅然決然的離開。

    他還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卻沒想到,他又回來了。

    顧懷錦什麼都沒說,是他對不起兄弟們,也對不起老大。

    “老大病了,他誰都不記得了,所以,你也別難過,等他好了,就會理你了。”

    歸落記得剛纔回來時,顧懷錦跟在老大身後,老大一直沒理他。

    顧懷錦蹙眉,老大病了?

    可老大明明記得他……

    簫刻把江肆和簫忘都安頓好後,才沉着臉出來。

    江肆和簫忘不受壓制的出手,驚到了所有人。

    他們的戰鬥力都非常強,說他們是殺人的機器也不爲過。

    還好遊離現在有一些意識,否則……

    一想到遊離偷着跑出去,簫刻臉色就更難看了。

    簫刻走過來,看了顧懷錦一眼。

    顧懷錦立馬站直了身體,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教官。”

    簫刻帶出來的人,平時和遊離會打打鬧鬧,沒那麼多規矩。

    但是一見到教官就都會怕,與其說怕不如說是刻在骨子裏的敬重。

    每個人見到簫刻,身體最先給出迴應,都會站得筆直。

    而後就是大氣都不敢喘,很是拘謹。

    當然,這些隊員裏,不包括遊離。

    遊離不管在哪裏,都是最特別的一個。

    簫刻點了下頭,問了句,“你們老大在哪裏?”

    “老大,去找白醫生了,受了一點……小傷。”

    顧懷錦沒敢說傷的有多重,教官的臉色這麼不好。

    若是說傷的重了,估計老大要倒黴了。

    接到教官電話時,他就知道老大又是偷跑出去的。

    而又沒有人能去接應他,否則教官也不會聯繫他。

    聽到遊離受傷,簫刻額頭的青筋都凸起來了。

    疾步向小醫院方向走去。

    而遊離處理好了傷口,也走了出來。

    兩人正好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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