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緩緩的呼出一口氣,真是……
他都睡沙發牀了,怎麼還是要三個人一起睡!
這時,門口傳來了季星野的聲音,“老大,薄爺,我方便進去麼?”
“不方便,都特麼的光着呢。”遊離順嘴回了句。
“我艹,我沒想到忘忘跑那麼快,那你們快穿上衣服,別讓忘忘看了,他還是個孩子。”
照顧了蕭忘一會,季星野已經完全把他當成了孩子。
確切的說,蕭忘就是孩子,他比別的八歲孩子,心思還要單純。
和他在一起,人都會很放鬆,放鬆到季星野都忘了他是個成年人。
“你特麼的閉嘴吧!明天開始練跑步速度,一個孩子你都追不上,廢不廢物。”
遊離這張嘴,就是逮到個機會,就要逗逗人。
“是是是,我廢物!”跑不過一個小孩子,季星野必須得承認自己是個廢物。
就是這個時候,季星野都還沒從蕭忘是個孩子的認知中走出來。
“離,你不能這麼說叔叔,沒禮貌。”蕭忘放下自己抱過來的枕頭,伸手捂住了遊離的嘴。
蕭忘是跪在沙發牀上,去捂遊離嘴的時候,小腿還搭在了薄夜的腿上。
蕭忘的睡衣以前都是純色的,但是現在,因爲自己是個小孩子。
他非要他哥給他買,帶着小熊圖案的睡衣。
至於蕭忘爲什麼會喜歡小熊,那是因爲他五歲的時候。
蕭刻給他買過一個小熊的玩偶,其實也不算是買的。
是蕭刻打黑工的地方,有套圈的,蕭刻花了一元錢,買了一個圈,一下就套中了那隻小熊。
所以,蕭忘對小熊很喜歡。
如果不是現在八歲,他也都忘了自己還曾喜歡過毛絨玩具。
所以,薄夜的視線是落在,蕭忘睡褲上一隻抱着棒棒糖的小熊頭上。
他在想象着蕭刻,去買這套睡衣時的心理以及表情。
但是,想不出來,那可是蕭刻,很酷的蕭刻。
薄夜拎着蕭忘的褲腿,把他的腿從自己的腿上拎開。
真是什麼事情都能經歷到,大舅哥要和他一起睡。
他現在就希望以後,大舅哥恢復了記憶,八歲時的種種就不要再記得了。
如果記得那尷尬的就不止是他自己,而是大家都尷尬。
畢竟基地裏,有很多他叔叔。
自己的腿被擡起來,蕭忘回頭看薄夜,“叔叔,我是壓疼你了麼?”
“不是。”薄夜想了想,只得說,“我是怕你硌腿……”
聽了薄夜這話,遊離笑的不行。
哎,真是要難爲死薄夜了!
“我,我也沒那麼嬌氣,叔叔。”蕭忘不太好意思,臉都紅了。
剛纔那個叔叔也是,他在洗臉的時候,還問他水涼不涼,熱不熱。
生怕他冰着或是燙着,他又不是小傻子,他用的是溫水。
薄夜用腳點了一下游離的小腿,讓她別笑了。
以前他是真沒發現遊離的笑點這麼低,什麼事都能讓她笑。
遊離憋着不笑,但還嘴欠的叫了一聲,“蕭嬌嬌……
因爲嘴被捂着,蕭忘也沒聽清楚,但還是聽到了嬌字。
還強調了一句,“我不嬌氣……”
遊離把她哥捂在她嘴上的手給拿開,“嗯嗯嗯,你最棒了,不哭不鬧不嬌氣。”
趁着兩人說話時,薄夜想下牀,這個沙發牀雖然挺大。
就有點擠了,雖然他把蕭忘的腿拎開了,但是蕭忘的腳還是碰到他了。
牀就這麼大,碰到是避免不了的。
畢竟是龍鳳胎,蕭忘和遊離還是很像的。
而遊離能替換她哥成爲黑蕾絲,也是因爲兩人的外形身高也很像。
蕭忘從小就營養跟不上,即便是蕭刻把家裏所有好喫的,都緊着蕭忘喫。
可是那個時候蕭刻自己還是個小少年,打黑工掙到的錢,也就那一點。
而且因爲他是個孩子,也總被騙,活幹完了,但就是不給錢。
也因爲這個,蕭刻沒少和人打架。
雖然他很能打,但是,畢竟是孩子,也經常被打。
那個時候他和蕭忘能喫上飯就不錯了,根本就不可能考慮營養,而且也不懂什麼是營養。
而且剛撿到蕭忘的時候,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喝上奶,喝的都是米湯。
因爲根基沒打好,這也就讓蕭忘從小,就長的很小。
加上長的好看,也經常會被人誤認爲是小姑娘。
後來條件好了,蕭刻怎麼給他補也補不回來了,底子就不行。
就因爲蕭忘和遊離有那麼點像,所以,薄夜更不想和他在同一張沙發牀上。
但是,薄夜剛要下去,就被蕭忘給抓住了手腕。
被抓住的薄夜,第一反應就是,蕭忘的手還是那麼暖……
蕭忘現在時不時就會很自然的,流露出自己的實力,但是,他自己卻渾然不知。
“叔叔,你不和我一起睡麼?”
自從一直被薄夜給握着手,又被誇了乖巧聽話後,蕭忘就很喜歡遊離的三叔了。
遊離在那笑着看着,跟看戲似的,就和牀邊上那個兔球一樣,看的認真。
遊離覺得她哥真的是太好玩了,而薄夜的表情也是特麼的難得一見。
她摸過手機,扯了扯她哥的衣服,想讓他往後一點點,她不好錄薄夜的臉。
在看到遊離的動作後,薄夜一個冷沉的眼神,就砸在了她的臉上。
懂事識大體的薄夜生氣了!
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她還想錄視頻!
這要是別的男孩子問他這話,她是不是還得和人家說,你側面一點,我錄不全臉了。
人家要是配合不好,搞不好她還得下牀找個角度拍。
薄夜越想越生氣,他到底談了個什麼沒心肝的東西。
“我就……錄下來,以後逗他。”遊離緩緩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見薄夜得臉色還是不好,還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錄什麼?”蕭忘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
見薄夜不高興了,遊離趕緊對她哥說,“哥,你看這牀,它很小,睡不下三個人。”
“怎麼睡不下,你躺下,叔叔你也躺下。肯定睡得下。”
孩子就是孩子,說沒有用,實踐纔行。
看戲看的開心的兔子,在牀上彈跳了兩下。
彈跳的時候,還嘰嘰嘰的叫了兩聲,似乎是在笑,還笑的很開心。
遊離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蕭忘都沒管遊離,而是就着抓着薄夜手腕的力道,要拉着他躺下。
薄夜怎麼可能躺下,因爲蕭忘就在他和遊離中間。
讓他挨着他大舅哥躺?
見薄夜不動,蕭忘眨了下眼睛,眼眶就紅了。
“叔叔,你是不喜歡我麼?你也討厭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