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開連半小時都不到,這幾個人就把房間搞的亂七八糟。

    薄夜的太陽穴突突的跳着,真的是一蹦一蹦的那種疼,疼的他很無奈。

    這裏面有一個算一個,除了霍庭舟和小祖宗,哪個他都說不得。

    他這纔看清他兒子剛纔抱的是什麼東西,全是薯條。

    而爺爺正在指揮着他往桌子上倒,再看爺爺,手裏還拿着根胡蘿蔔。

    嘴裏應該正喫着胡蘿蔔,所以,說出的話都含糊不清的。

    而蕭忘也是雙手捧着胡蘿蔔,啃的認認真真。

    就連江肆也在喫胡蘿蔔,喫的很小口,像是被人硬邀請着喫,而不得不喫。

    薄夜想,給江肆胡蘿蔔的人,一定是蕭忘,即便是你不想喫,也得喫。

    桌子上擺的都是胡蘿蔔,應該都是霍庭舟剛纔帶回來的那些。

    再看霍庭舟,他則是窩在自己的牀上。

    看着他們幾個喫胡蘿蔔,那玩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桌的兔子。

    蕭忘又拿了一根胡蘿蔔給小祖宗,“你喫,好甜的。”

    小祖宗都沒用手接,直接張嘴咬着胡蘿蔔。

    蕭忘覺得這樣喫很有意思,又也給小祖宗的手裏塞了一根胡蘿蔔。

    然後對着他張了嘴,小祖宗就很默契的把胡蘿蔔送到他嘴裏了。

    蕭忘咬住胡蘿蔔的時候,眼裏脣角都是笑意。

    看得出,這樣的喫法,讓他很開心。

    只要是沒嘗試過的,蕭忘都會覺得好玩,繼而很開心。

    蕭刻看着這樣的蕭忘,眸色都不由的柔了幾分。、

    說實話他都忘了八歲時的蕭忘,笑起來是什麼樣子了。

    那個時候,他要打黑工,總是很忙。

    他還不能去太遠的地方工作,只能在家附近,因爲這樣方便他照顧蕭忘。

    抽空回來給他弄點喫的,有時候晚上他回來,蕭忘都睡着了。

    基本每次都是趴在窗臺上睡的,因爲他要等他回來,但總是等着等着就等睡着了。

    爲了不讓蕭忘趴在窗臺上,他還嚇唬過他,說臉總是衝着一側趴着,會變形。

    從那之後,蕭忘就都老老實實的躺在牀上等他。

    即便是睡着了,也不會側躺,就怕自己的臉會被壓變形了。

    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蕭刻總會心疼蕭忘,每次都是如此。

    現在的八歲,對於蕭忘來說,也算是彌補吧!

    畢竟他的童年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家裏,不能出去玩,也沒人陪伴。

    而現在卻有這麼多人陪着他,他不用再趴在半地下的窗臺上,看着路面上的小孩子玩了。

    他可以想和誰玩就和誰玩,也不用再把房門緊鎖,擔心會有壞人闖進來。

    蕭忘一擡頭就看到了他哥,便衝他揮揮手,“哥,過來喫胡蘿蔔,好甜的。”

    胡蘿蔔再甜,都沒有蕭忘此時的聲音甜。

    是的,因爲太過於開心,蕭忘的聲音都是甜的。

    蕭刻沒過去,他是不會喫胡蘿蔔的。

    小祖宗也看到他爸了,見他爸的臉色不太好,小祖宗立馬就說了句。

    “我今天的拼音寫完了,嗖嗖嗖的,我現在很愛寫拼音。”

    聽了小祖宗的這話,雖然薄夜還頭疼着,但也沒忘說了句,“那明天開始就不用寫了。”

    把不願意做的事,做到願意做了,小祖宗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兒子很聰明,有些話都不需要和他講的很仔細明白,他就能懂是怎麼回事。

    在聽了他爸的話後,小祖宗就怔神了兩三秒。

    然後就轉着圈的蹦躂着,“吼吼吼,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就是要磨我的性子。”

    “不願意就一直做,喜歡了就不用了,我真是太真聰明瞭。”

    小祖宗邊說邊蹦躂,吼吼個不停。

    “坐下坐下,吼的我頭疼,再吵着你媽睡覺。”

    爺爺雖然在說着小祖宗會吵到遊離睡覺,但是他說話的嗓門,可比小祖宗的吼聲大多了。

    那點明顯是想把人給吵醒的小心思,一點都沒隱藏。

    坐在沙發上的陳叔,就一直盯着薄政衡,那眼神像是刀子。

    想要在他嘴上劃兩刀,再給他縫上。

    薄政衡用餘光瞄着他,像是個明知道要捱揍,卻還要冒着風險惹禍的孩子。

    他有時候就像是個小偷,幹什麼事都偷偷摸摸的。

    薄政衡轉頭又去和江肆說話,“肆肆,來,你試試圓白菜卷胡蘿蔔,可好吃了。”

    “爺爺我……行吧,我試試。”

    江肆本想說他不太想吃了,小忘剛纔已經給了他一根胡蘿蔔。

    他這剛喫完,爺爺又送來一個圓白菜卷胡蘿蔔。

    從爺爺的手裏接過來,江肆,都不知道要怎麼下嘴。

    說實話,喫一兩口胡蘿蔔還行,一直喫,是不太好喫的。

    尤其是還要用圓白菜卷着……

    現在看着這兩樣東西,他就很難受。

    他喫幾口都受不了,小離那麼愛喫肉,卻要天天喫這些,又怎麼能受得了。

    爺爺哪裏知道江肆剛纔看遊離喫這些的心情,他只覺得好喫,纔會給江肆。

    最主要的是,這是氣人精的小舅舅,以前病着也沒機會好好和他聊聊天。

    現在他病好了,也可以適當的聊一下,阿夜和氣人精的婚事了。

    但聊之前,還是要先親近一下,感覺江肆叫他爺爺,都叫的生疏了。

    不對……

    薄政衡突然想到了什麼,“肆肆啊,氣人精叫我爺爺,你就不能叫爺爺了吧?”

    江肆剛纔也想了這個問題,畢竟他之前叫爺爺是隨着阿夜叫的。

    從小就這麼叫,這就是正常的叫法。

    而現在小離和阿夜的關係,他再叫爺爺確實不合適,因爲他的輩分長了。

    “那應該叫什麼?太爺爺麼?”小祖宗問了句。

    太複雜的關係他是不會論的,即便是他很聰明。

    還沒等薄政衡回小祖宗的話,蕭忘就說了句,“好像不對,我覺得應該叫叔叔。”

    管誰都叫叔叔的蕭忘,就覺得叫叔叔纔是最正確最禮貌的。

    薄政衡又去看蕭忘,雖然知道八歲的他論不明白關係。

    但也不得不誇讚一句,這隨便一說,就說對了。

    而那邊在牀上坐着的霍庭舟,聽着聽着又來了興致。

    他就喜歡這樣的場面,同齡人長輩分,這就很有意思了。

    沒有得到回答的蕭忘,又去問薄政衡,“爺爺,我說的對不對?”

    薄政衡聽着蕭忘叫他爺爺,他就很高興。

    便趕緊笑眯眯的誇讚道,“我們忘寶,真聰明,就是要叫叔叔纔對。”

    被誇了還好忘寶的蕭忘很開心,又去扯着江肆的衣服。

    軟軟的開口道,“叔叔,你趕緊叫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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