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神話故事裏的,能讓女人懷孕的河水?
羅婉茹想不通,隨着蘇婉一起上了牀。
“蘇姑娘,你睡裏面還是外面?”
蘇婉比較習慣外邊,而且大家閨秀一般都會睡在裏側,便道:“外邊,羅姑娘你進去吧。”
“你叫我婉茹就好。”羅婉茹脫了鞋子和衣服就往裏面走。
蘇婉聽她這麼說,也順着接話:“那你叫我阿婉吧。”
“阿婉,你的醫術是誰教你的?”羅婉茹的心裏面全是好奇。
城裏面那些郎中都查不出來的病,不會治的病,可蘇婉卻輕而易舉的查出來了。
還說藥到病除。
這不是普通郎中能做到的。
蘇婉稍稍眯起眼,糊弄道:“我師父不讓我往外說,婉茹,抱歉。”
羅婉茹是個懂禮節的女子。
不該問的不會問,也不會究根追底。
聽到蘇婉的話,立即就歉意道:“是我莽撞了。”
兩人躺在一起,又說了會話,直到羅婉茹累的睡着了才停歇。
蘇婉提着氣。
小心翼翼的翻過身,生怕吵醒她。
一夜無夢,早上起來的時候,羅婉茹還沒醒,蘇婉穿好衣服,就輕手輕腳的拉開門。
雪竹已經端着水等在外面,看到她後,就讓丫鬟遞上東西給她洗漱。
沒多久,羅婉茹也醒了。
她睡眼形容,還沒睡夠的模樣,這些日子,因爲肚子越來越大,她都不敢睡覺。
睡着之後也會被驚醒。
噩夢連連。
沒想到昨夜挨着蘇婉能睡得這麼香甜,這蘇姑娘真是她的福星!
若是能讓她在府裏常住就好了。
“阿婉?”羅婉茹洗漱好就款款的走到外面,看到蘇婉正坐在石椅上,不由叫了聲,“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蘇婉擡眼看了眼她,抿了下薄脣道:“我在想,什麼時候能喫上早飯,有點餓了。”
“噗嗤!”
羅婉茹聽到蘇婉這麼打趣的話,忍俊不禁。
笑的腰肢都微微彎了起來。
看的雪竹也是微愣,她家姑娘可是許久沒有開懷大笑了,縣令夫婦每天敦敦教導的都是閨秀禮儀。
一舉一動都不能出格。
說句實在話,她家姑娘活的可是太累了。
也只有外人以爲姑娘是老爺的掌中寶。
唉!
自從得知姑娘“懷孕”後,老爺可是差點把房頂給拆了,揚言要殺了不知廉恥的姑娘,好在夫人勸住了。
不然姑娘真就得香消玉殞!
“雪竹,還不快去傳膳?”笑夠了,羅婉茹也不好意思捂住脣。
雪竹回過神,立即應了聲:“奴婢這就去!”
……
飯菜很快布好,羅婉茹給蘇婉夾菜,眯着眼睛笑道:“阿婉,這是我最喜歡喫的松鼠鱖魚,你試試。”
就這道菜,她們家也只是一個月做一次。
阿婉肯定沒喫過。
得讓她償償。
蘇婉吃了口,味道的確不錯,但還得改善,同樣的食材,讓李氏來做的話味道肯定更好。
“味道不錯。”
羅婉茹文靜的很,懂得進退。
只夾了一次菜就沒再動過筷子,正用着膳,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過來了。
男子長相俊秀,大概十六歲的模樣,眉眼之中很像羅夫人。
果不其然,男子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她:“妹妹,這位就是能治你病的蘇姑娘?”
雖問羅婉茹,但眼睛卻直勾勾的盯着蘇婉。
蘇婉垂下眼瞼,嗓音不高不低,回道:“回公子,是我。”
羅子恆沒有再多嘴。
收回目光,看向羅婉茹氣色,眼神都透着暖意:“病能治好就行,妹妹,我去私塾了,你好生休息。”
“阿哥,你放心,阿婉醫術極好。”
羅子恆聞言,伸手揉了揉羅婉茹的腦袋,彈了下她的腦門道:“是,阿哥知道了,晚上等我回來和你一起喫飯。”
“好。”
等人走後,羅婉茹朝蘇婉解釋道:“他是我的嫡親哥哥,平日裏很忙,待我卻極好,每日都會來我這露個臉,方纔沒嚇着你吧?”
無論怎麼說,突然出現個陌生男子都是無理的。
她還好,畢竟羅子恆是她兄長。
可蘇婉不一樣,她還未出閣,是個姑娘家,不能輕易和男子打交道。
蘇婉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道:“沒事,婉茹,喫好了我們就要開始施針了。”
羅婉茹手指微僵,又吃了幾口飯。
似還沒從昨晚的疼痛中回過神,一想到那種痛楚,她就後怕。
手臂上的汗毛直立。
昨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過來的,要不是有那塊布咬在脣齒間,她可能都咬舌自盡了。
居然還要再來一次那種痛楚折磨!
雖早有預測,可她還是害怕:“阿婉,還會像昨晚那般疼麼?”
“不會,會好受一點。”蘇婉回答的一板一眼,已經在讓雪竹去把熬煮的藥材水放進浴桶。
每個人所能承受的痛苦是不一樣的。
例如,男女相比,男子皮膚底下的痛覺神經比女子少,就會能抗痛一點。
可女子稍微一痛,皮膚就能青紫好幾天。
而羅婉茹這種痛楚她也能忍住,但放在羅婉茹這種沒喫過苦的大家閨秀身上,就會顯得生不如死。
甚至於,羅婉茹的痛比不上六郎的。
浴桶水倒好,蘇婉交代雪竹在外面守着,就把門關上:“坐進去。”
羅婉茹照做。
衣服扒了乾淨,還自覺地拿了棉布套在棍子上咬在嘴裏。
“夫人,蘇姑娘正在給姑娘施針。”
外邊,羅夫人來了,雪竹福身回覆,裏面的人聽不太真切。
“啊!”
只聽羅婉茹嘶聲歇底的尖叫聲,嚇了羅夫人一跳,她憂着臉色,往門口那邊探頭探腦的。
因爲有蘇婉的交代,雪竹並沒有把人放進去。
蘇婉下針極快。
臉色緊緊地繃着,沒有被尖叫聲嚇退,毫不手軟。
羅婉茹也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比之前不疼那麼一點點,真的只是一點點!
……
一個時辰後,蘇婉從屋子裏出來。
雪竹領着丫鬟們擡着乾淨的水進去伺候羅婉茹沐浴更衣。
蘇婉看了眼焦急的等在外邊的羅夫人,輕聲問道:“夫人,不知你家的水井在哪邊?可否帶我去看一下?”
羅夫人心中奇怪蘇婉爲什麼在治完病後去看水井。
卻不敢問出聲音。
害怕打擾蘇婉思路,連忙道:“就在那邊,等婉茹出來,我親自帶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