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琥珀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否則纔不會給他這個便宜賺,他算啥老爺,死乞白賴的臭蟲!
“有啥事?”
蘇婉走過來,盯着一圈子人道:“怎麼將他們放進來了,如果他們強闖你們不知道直接動刀子?無規矩不成方圓!”
衆人被訓斥,無話可說。
他們當然想要動粗,可畢竟身份擺在這,真的對蘇長壽等人動手動腳了,怕是對二房的名聲不好。
蘇婉知道他們在顧忌什麼,當着蘇長壽的面道:“這樣不尊重我們的算不上親戚,你們只當是陌生人是不懷好心的賊人就好。”
“該怎麼對賊人,你們應該清楚,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直接打出去,他們若不走,就用刀子,他們不要命你們沒必要留情!”
自家姑娘突然這麼凜冽,丫鬟們還是第一次見。
諾諾的點頭道:“姑娘,我們知道了,下次絕對不讓這些人進來,絕無下次!”
“蘇婉,你這是不打算認我這個三叔了?”蘇長壽厚着臉皮問,“咱們這血緣關係擺在這,你可不能當白眼狼。”
蘇婉像是纔看到他道:“我爲什麼要將你當成三叔,你爲我們家做了什麼貢獻?你只會給我惹是生非,只會拖我後腿,你這樣的三叔,要來有什麼用?”
“你若再不從我家滾出去,那喬柱子的下場你是知道的!”
死掉的喬柱子的模樣突然出現在蘇長壽的跟前,他嚇得不輕,雙手伸出摸了摸脖子看看還在不在。
毛骨悚然的感覺繚繞在心尖。
“我今天來是想讓你去看看你三嬸,她的臉毀了,你再不去看看,她的命都要沒了。”
臉上的傷口治不好,又沒處理好,已經開始惡化流膿。
偷襲何花兒的人好像是在石頭上抹了毒,傷口長不好,現在蘇長壽看到何花兒都覺得噁心反胃,這兩天還伺候何花兒喫飯。
他都要餓瘦了!
蘇婉好笑道:“我爲什麼要去看?蘇長壽,給我個理由。”
“她是你三嬸!”
蘇婉冷冷的盯着蘇長壽,並不說話。
眼神可真是可怕,像是要喫人似的!他怎麼會有這樣的侄女,這是上天給的報應?
想着,蘇長壽瑟縮了下,滿身如墜冰窟:“你這麼看着我幹啥,蘇婉,你就去看看吧,你三嬸真的快死了,你是神醫,醫者父母心,可不能見死不救。”
哎喲,還真是懂點道理,可她沒那樣好心。
“今天我倒真是見死不救了,她變成如今模樣就是活該,我爲什麼要去救,蘇長壽你再逼逼叨叨,我就讓你陪她。”
蘇長壽臉紅脖子粗地道:“你這混賬東西,難道想看我沒有媳婦?打一輩子光棍?想要三郎他們都娶不上媳婦沒有娘照顧?”
若是何花兒再出事,他就死了兩個媳婦。
傳出去指不定會被說克妻,到時候還有誰敢嫁給他。
老年後,沒有媳婦陪伴,被窩都是冷的:“蘇婉,你就行行好,看在我是你三叔的面子上去幫幫忙。”
“只要你幫了這次,我保證以後都不找你麻煩!”蘇長壽滿臉祈求,倒是有幾分真心。
可,這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何花兒罪有應得,死有餘辜,要不是她心存歹意,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若她去幫何花兒治病那真的是腦子被驢踢了:“說得這麼可憐,但三叔,你覺得三郎他們喜歡這個繼母麼?”
說着,衆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蘇三郎、四郎、五郎兄弟幾個。
就連蘇茉和蘇長壽都是。
蘇長壽以爲只要蘇三郎他們點頭,蘇婉會答應去治病,忙推了把蘇三郎。
呵斥道:“阿婉在問你們話呢,你個兔崽子說話啊,難道你們不想要她照顧你們?你們還想不想娶媳婦!”
蘇三郎神情扭曲,被打得煩了,猛地擡頭瞪向蘇長壽。
今日要不是蘇長壽逼着他們兄弟幾個來的,他們可不會這麼不長眼跑來煩蘇婉!
“如果你還是我們的爹,就看得出來何花兒那個賤人對我們根本就不好,究竟是她照顧我們還是我們把她當成祖宗伺候?”
“爹,她在的時候,我和四郎、五郎喫不飽穿不暖,你難道看不到?”
蘇三郎厲喝道:“不,你看得到,只是你裝看不見,明知道何花兒對我們不好,還任由她胡作非爲,就是因爲你這樣不作爲,她纔會變本加厲地這麼對我們!”
蘇四郎和蘇五郎當即跪下來,齊聲道:“我們不需要繼母,若爹還是我們的親爹,就該爲我們考慮!”
“你以後是指望着何花兒和蘇茉給你養老送終還是指望着我們三個?爹,你想清楚了,我們不逼你!”
“咚——”
說着不逼,幾個小子朝蘇長壽重重地磕了個頭,額頭都長了個青紫的包。
有後娘就有後爹,這句話果然不假。
不過天底下還是有好的後孃,每個人不能對號入座,只是何花兒這個後孃明顯當得不稱心。
蘇長壽麪色震驚地盯着三個兒子,哆嗦道:“你們幾個是想逼死我?別以爲讀了幾日書就想要講道理,我不會聽你們鬼吼鬼叫!”
蘇三郎滿臉痛惜地道:“既然爹你選擇了他們,那我們以後都不會叫你一聲爹,更不會給你養老,你以後就指望她們兩個外人吧。”
“你說的什麼屁話,蘇三郎你孃的是翅膀硬了,不聽老子話了是吧?”蘇長壽氣得渾身發抖。
真的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帶頭反駁他。
蘇三郎冷聲道:“是,我翅膀硬了,以後能照顧好兩個弟弟,用不着你這種胳膊肘往外拐不辨是非的爹照顧。”
蘇長壽揚起手,狠狠地要朝蘇三郎這邊打過來。
但是蘇三郎的動作更快,他長得高大,發育良好,比蘇長壽還要高,這一攔,直接讓蘇長壽一個趔趄。
差點摔倒在地。
“兔崽子,你居然敢打老子!你跟誰學壞的,咋變成這德行了!”蘇長壽震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以前黃氏在世的時候,這幾個兒子還是個喜歡偷喫的小蘿蔔頭。
這纔過去多久啊,怎麼變的他都不認識了!
“沒有爹孃護着,我們只能自力更生。”蘇五郎脆生生的嗓音響起,他年紀最小,本來最怕蘇長壽的,可此時聲音最大。
蘇長壽顫抖着手道:“你們知不知道沒有何花兒你們不好說親,你們咋就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