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瘋狂跳動,有種莫名的情緒油然而生。
這人,她喜歡!
是,她是胡厥女兒,對這種事情不會像漢人那樣藏着掖着,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兄長們都說了。
能來這裏的漢人身份都非富即貴,所以,她選眼前這個男子當駙馬應該也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不知道這人有沒有婚配。
“謝謝。”宇文珠猶豫了會,又補充道:“你們應該不是胡厥人。”
“嗯,確實不是。”在宇文珠打量蘇婉的同時,蘇婉也在打量她,這滿身服飾,一看就知道是胡厥貴族。
宇文珠直來直往的道:“那公子你可有婚配?”
“公、小姐,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侍女海蘭已經追了過來,她嘆了口氣,“你再不回去,公子們會擔心的。”
到時候找起來可麻煩的要死。
宇文珠不喜歡束縛,瞪了眼侍女道:“行了,我知道了。”
說完,也不等蘇婉回答,就道:“公子,待會你一定要過來。”
蘇婉歪了歪頭,不知道宇文珠這是什麼意思。
反倒是雲琅在旁邊笑眯眯的道:“這位應該就是那位小公主了,看她這意思,應該是瞧上你了,怎麼樣,要不然你去當了這個駙馬?”
“雲琅,我看你真的是閒的沒事做。”蘇婉斜了眼雲琅。
雲琅冷笑道:“我又沒說錯,這小丫頭擺明就是看上你了,到時候你利用好,或許還能省去我們不少麻煩,只不過這皇室裏的事,也不知道會不會更加複雜。”
蘇婉打了個哈欠道:“你好像在說廢話。”
皇庭內院不麻煩的話什麼麻煩?
說到這,蘇婉又道:“再說了,我是女子,她若對我情根深種怕不是一件好事,傷誰也不能傷女子的心。”
“你倒是個多情種。”雲琅感慨了聲。
也是因爲這樣,纔會產生那麼多誤會纔是。
蘇婉沒有聽清楚,看向雲琅道:“你懂什麼,男人只看重自己的利益,至於我們,你們又怎麼清楚?”
雲琅似笑非笑的道:“你又不是男人,又怎麼會知道我們心裏想的什麼,都不要彼此猜測了,不好。”
“呵——”
蘇婉冷笑出聲,再轉身就看見蕭葉又跟了過來。
蕭葉神色有點凝重的道:“方纔你救了的人就是那位小公主,你可要小心了,我可聽說這小公主脾氣不好,驕縱跋扈。”
蘇婉對方纔那個小丫頭的感官還不錯,聽到蕭葉這麼說,語氣也更重了些。
“人家性子如何我不知道,但你的性子,我很不喜歡,十一殿下,你還是少在後面嚼舌根,這種行爲和那些長舌婦有什麼區別?”
蕭葉語塞。
瞬間沒有再說話了。
他吞了口吐沫,又道:“你別生氣,我不說了便是。”
“呵——”蘇婉翻了個白眼,並沒有吭聲,只是道:“雲琅,我們走。”
幕達會白天是各種比賽,晚上是衆多歌舞。
還有年輕兒女在這互送衷腸,這邊民風淳樸,比漢人那邊開放不少,男女之間可以送定情信物,若自己看上的,明日白天便可以上門提親。
只不過這親,是自己相的。
蘇婉坐在火堆旁邊,看着那些熱鬧的人羣們,捧了一罈子酒往嘴裏灌進去。
這酒也不辛辣,進了嘴裏很是甘甜,是沙必忽給的。
連衣和雲琅等在旁邊,盯着她道:“好端端的喝什麼酒,不知道我們來這裏是有正事?你這樣還怎麼辦事。”
蘇婉無奈的道:“這不是還有你們嗎?”
難不成非得她打起精神在這守着不成。
雲琅挨着蘇婉坐了過去:“你這丫頭,有時候又硬氣的要死,怎麼如今又不嘴硬了,現在看起來還真是有幾分讓人心疼呢。”
“雲琅,你說這些人爲什麼就不一樣呢?”
“什麼不一樣?”
“想得要的,爲什麼都不一樣?”
雲琅道:“若是想得要的都是一樣的,那豈不是成了一樣的人,到時候每個人都想得一樣,那東西都分不均勻了。”
蘇婉晃了晃腦袋,有點頭暈目眩:“的確如此,可每個人都這樣貪心,那怎麼樣才能滿足?”
“這誰知道呢,或許只有死了不能想了纔會滿足當下。”
聞言,蘇婉笑了笑。
只覺得有些無奈,又盯着雲琅道:“雲琅啊,你這人還真是有些好笑,有些時候我覺得你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有些時候又覺得你是得道高僧。”
“如今看來,你也是有七情六慾,那些高深莫測只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
雲琅擡頭盯着蘇婉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覺得你是對的。”
“少喝點。”連衣開始勸,“彎彎,待會那些人就會來了,我們不是說要把握機會嗎?”
“嗯。”蘇婉答應了聲,又看了眼雲琅,“你活了這麼長的歲數,還沒看透這個世界滄桑嗎?奔波這麼久究竟在尋找什麼?”
雲琅愣住了,似乎是沒想到蘇婉會這麼問。
他詫異道:“你不是不相信我是活到現在麼?”
“以前一開始是不打算相信的,可相處起來,你很多的行爲確實有所保留,我不得不信。”蘇婉將酒罈子放在地上。
又撐着胳膊肘看着天空道:“雲琅,你究竟是在爲什麼奔波?”
“不會是爲了我和百里青吧?”她突然正色道:“若真是爲了我們,那我和百里青究竟是什麼身份,值得你這麼做。”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都不覺得煩躁心累。
要換做是她,可能都會放棄了。
雲琅突然笑出聲道:“值得啊,因爲沒有你們就沒有我,我必須這麼做,蘇姑娘,你知道嗎?能遇上你們,我真的很開心。”
“這一世,你們沒有再重蹈覆轍,我也很開心,因爲我看到了希望,這些事情總算是有機會做個了結了。”
“而不是一直陷入輪迴之中!”
蘇婉不懂得道:“你還沒告訴你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阿婉,你喝醉了,等你酒醒了我再告訴你也不遲。”
蘇婉深吸了口氣,有點惱怒的道:“雲琅,你應該知道我的性子,我喝沒喝醉你心裏比我更加清楚纔是。”
雲琅道:“阿婉,現在我還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