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宇文淮聽見珠兒有事,肯定會擔心的不行。
可今日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可見確實忘了以前的記憶。
但,宇文恆還是不相信,宇文淮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說失憶就失憶,很有可能落下懸崖也是他自己設計的。
“帶我去看看。”宇文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雖然忘了以前的事,可我對珠兒這個名字還是覺得很熟悉。”
“許是和你們說的一樣,我與她應當是極好的兄妹。”
“我還會騙你麼?”宇文恆伸出手重重的拍了下宇文淮的肩膀,笑着道:“將這酒喝了,這可是珠兒特意爲我們準備的,你若是不喝,指不定她還會生氣。”
宇文淮沒打算喝宇文恆給的東西。
說是珠兒給的,但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經過了宇文恆的手,這酒真的還能喝麼。
指不定加了別的東西。
想毒死誰呢。
宇文恆見宇文淮沒有動作,拿過酒杯直接往宇文淮嘴裏灌:“我的好弟弟,你究竟在猶豫什麼,難道你是不相信二哥麼?”
“以前你可沒有這麼不信任我,如今掉了一次懸崖怎麼就變了,再猶豫下去,二哥這心怕是都要碎咯。”
邊說,他便掐開宇文淮的嘴巴,不管不顧的往下灌。
語氣是那般溫和,沒有半點急迫。
宇文淮如今是失憶的人,自然不能奮起反抗,只能紅着眼將那些酒水嚥下去。
等酒壺裏的都空了,宇文恆才撒開手。
他嫌棄道:“七弟,你要是自己喝了哪裏會弄得渾身都是,真是不知道你怎麼想得,瞧瞧,現在還要換身衣裳,多麻煩。”
宇文淮重重咳嗽,差點沒把自己給嗆死:“二哥,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你灌我酒?”
“怎麼能是灌,你可不知道你以前的酒量多好,簡直是千杯不醉。”宇文恆似是而非的道:“太醫說要你記起別的事就得刺激下你,我這是在幫你,你怎麼能誤會二哥?”
“呵,那我可真是該感謝二哥。”宇文淮擦了擦嘴角上的酒漬,轉身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先換身衣裳。”
“來啊,伺候七殿下更衣。”
宇文淮動作僵硬了下,冷聲道:“不必有人伺候,我自己可以。”
“那怎麼行,你可是七殿下,這種小事可是有專人伺候的,你們杵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宇文恆根本不聽宇文淮怎麼說。
他扭頭使了個眼色道:“難不成你們還想我親自過去伺候?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
“奴該死,奴這就去。”
宇文恆滿意的背過身去:“七弟,我在外邊等你,你動作還是快點,別讓珠兒久等。”
宇文淮使勁吞了口吐沫。
將心底那股子火嚥了回去:“好。”
難怪要灌酒,原來是在這裏等着他,宇文淮目光掃過身後的兩個太監,這兩太監一看就是宇文恆安排過來的。
目的不言而喻。
“你們主子要你做什麼?”宇文淮脫了外衣,伸出手任由兩個太監伺候,“二哥肯定給你們安排任務了吧,即便我對這個二哥不怎麼熟悉,但他方纔那些行爲也太詭異了先。”
下一刻,異口同聲的道:“奴才們只是按照吩咐伺候七殿下更衣,至於其他的,七殿下若是想知道不如親口去問二殿下。”
“你們嘴巴倒是嚴實的很,我也不爲難你們,想伺候我更衣就伺候吧。”宇文淮自在的道:“我正好樂得清閒。”
話落,他攤開手任由兩人擺弄。
“七殿下,換好了。”
過了會,就聽見其中一人道:“二殿下已經在催了,我們先出去吧。”
“好。”宇文淮側身道:“不知道你們可發現什麼可疑之處了麼?”
“七殿下說笑了,我們只是給你更衣。”兩個太監死咬着不放,就是不鬆口。
宇文淮冷笑出聲。
這兩個太監無非就是想看他後背那道疤痕,以確認他的身份。
如今兩人沒有異樣,怕是已經確認好了。
也不知道待會他的二哥還會做什麼幺蛾子,但願宇文恆能夠安分點,不然他還得想辦法應付。
“七弟,你這動作可真慢。”宇文恆給兩個太監使了眼色,等確定宇文淮背後有疤痕後,他才蹙起眉梢。
不過很快又恢復正常,熟絡的道:“前面的宴席可離不開我,我讓人送你去珠兒那,等見完珠兒你再來宴席露個面。”
“我都聽二哥的吩咐。”
宇文恆輕笑一聲,顯得心情極好。
只不過轉身之時,他便看向蕭葉,訕笑道:“十一殿下,讓你看笑話了,這七弟從懸崖落下去就撞到了頭,現在還不清醒,就連我都不認識,他有失禮之處你可別和他計較。”
蕭葉和善的道:“我泱泱大國,又怎麼會和一個病人計較,倒是二殿下有些緊張了。”
“咳,十一殿下能這麼說,不愧是大國風範,有機會我倒真想去燕國見識見識。”
蕭葉意有所指的道:“二殿下還是別去的好,對你我都有好處。”
去燕國?
一國之主去別的國家代表什麼,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其一,就是去做質子,俯首稱臣。
其二,就是登臨別人的寶座,這宇文恆不像是想當奴隸的人,怕是已經動了別的不該有的心思。
嘖,真以爲別人聽不出來?
宇文恆裝傻充愣的道:“怎麼,十一殿下是不想交我這個朋友?”
“朋友自然是越多越好,只不過,也要看究竟是什麼朋友。”蕭葉似笑非笑的道:“二殿下,你真的要本殿說明白點?”
“嗯?”宇文恆還是裝傻。
蕭葉乾脆直截了當的道:“二殿下你如此態度就不怕我棄暗投明?我如今還沒有確認幫誰,你可別高興的太早。”
宇文恆笑了笑:“十一殿下,你肯定是誤會我了,我對你沒有半點輕蔑之心。”
蕭葉道:“有沒有你心裏清楚,我父皇雖然會下命令,但他遠在天邊,根本就管不着我,你應該是知道的,我這人向來就肆意妄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