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他們的眼裏,女人只不過是個有利用價值的物品,根本不能稱之爲人。
短短几日,她是看透了。
也多虧了這些天發生的事,不然她到現在還沉寂在團寵的氛圍裏,那些兄長的寵愛,說白了就是僞裝出來騙她父王的。
如今父王已經死了,這些人都暴露出來本來醜惡的面目。
“萬一宇文淮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好呢?”
宇文珠搖搖頭道:“這些年來的相處我已經能確定他的爲人,這些日子也只有他對我的兄妹之情沒有變。”
呵,真沒變?
男人那張嘴無非就是用來騙人的,裝的再像,宇文淮也從沒有相信過宇文珠。
得虧這個妹妹還一心一意想着這位兄長。
“隨公主怎麼想,可是我無能爲力。”蕭葉將蘇婉往身後藏,笑眯眯的道:“公主還是另請高明吧,我這樣的人不適合成親,更不適合被婚姻束縛。”
“十一殿下,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宇文珠沒有退縮,更沒有放棄,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蕭葉道:“我還有些話想要單獨和你說,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讓這些人退下?”
熟悉蕭葉的人都知道他最怕麻煩。
聽到宇文珠的請求時,蕭葉就打算拒絕,可宇文珠那雙眸子裏含着淚水,倒是讓他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你們先下去吧。”蕭葉擺擺手示意。
宇文珠鬆了口氣,等人都下去後,她才道:“十一殿下,你是燕國皇子,這輩子都不可不能不成親,倘若你選了我,那我們可以定下協議。”
“我可以幫你應付朝臣以及你的父皇,我們可以做名義上的夫妻,你說什麼我便聽什麼,我知道你需要一個聽話本分的妻子,我相信我能做到。”
這聽起來確實很不錯。
可是在沒有碰上蘇婉前他確實沒有想娶的人,那個時候和宇文珠合作是再好不過的事。
如今,他還真是不想答應,他不由得,朝蘇婉那邊看了看。
宇文珠時時刻刻盯着他的動作,見他如此,眸子裏有一閃而過的驚訝。
“十一殿下,你不會是喜歡男子吧?”
若她沒有看錯,方纔蕭葉看那個男子的眼神根本就是愛慕之情。
蕭葉差點被宇文珠給嚇死,連連咳嗽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沒有的事,我喜歡美人,這是不爭的事實,但公主……”
“難不成我不是美人?”聽到蕭葉說喜歡女子,宇文珠倒是沒那麼相信。
那眼神她還記憶猶新呢。
蕭葉道:“公主的確是美人,但你身份尊貴,壓根就不需要和我委曲求全,你方纔提的要求,請恕我無能爲力不能答應。”
“可是,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不然我二哥就要將我嫁給忽延琪,忽延琪是什麼樣的人十一殿下來了這麼久應該有所瞭解!”
宇文珠攔住蕭葉的去路,不想讓他走。
現在蕭葉就是她的救命稻草,若蕭葉不幫她,那她的婚姻或者後半輩子都得交代在忽延琪手中了。
想到海蘭的下場,宇文珠覺得自己腦袋都要炸了。
“求十一殿下救我一命。”
“殿下,只要你幫我這個忙,那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而且只要過了這道坎,你也可以昭告天下休妻。”
“這怕是不太好吧?”蕭葉不忍心。
休妻,對於女子來說是丟人現眼,真走到那步也是和離。
宇文珠搖頭道:“只要殿下肯幫我,不管如何在我眼裏都是無所謂的,十一殿下,求你了。”
話落,宇文珠膝蓋一彎就要跪下去。
她可是公主,跪天跪地跪父母,從來就沒有跪過別人。
現如今,那高傲的脊樑骨居然碎了。
蕭葉看着她的動作也沒有阻止,只是擰了下眉頭:“公主,你這又是何必?爲什麼是我?其他皇子難道不行?”
“因爲只有十一殿下心善,對那個位置沒有想法。”宇文珠紅着眼眶,實話實說。
蕭葉笑出聲道:“公主,你還真是查的很仔細。”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這太突然了,我需要回去好好考慮一下,而且婚姻大事也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得傳信給我父皇。”
宇文珠立即道:“好,十一殿下,我能理解這些。”
只要拿下蕭葉,那她就能擺脫掉這些人了。
等宇文淮坐上王位,她依舊是胡厥公主,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那公主還有什麼要說的?”
“十一殿下。”宇文珠咬了咬脣,跪在地上膝蓋都痠痛了,可這人依舊不讓她起來,還真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
看來和他喜歡美色的這個傳聞也不是很相符合。
她擡起頭,角度微斜,恰好能讓人俯視,能看到她的脆弱和楚楚可憐的姿態。
“能儘量快點麼?我……或許等不了那麼久。”
蕭葉眯着眸子,笑的沒什麼表情:“公主,這是你有求於我,得有求人的態度,書信往來最快也要三天,你還是耐心點的好。”
宇文珠知道蕭葉這是動了氣。
她立即放軟了姿態道:“抱歉,是我着急了。”
“公主起來吧,讓別人看見可得怎麼說我這個燕國皇子?”蕭葉背過身去,讓開道:“指不定得在後面編排我在你們胡厥作威作福。”
宇文珠撐着膝蓋站起身。
因爲跪太久的原因,腿有點麻了,一下子沒站起來,差點給摔倒了。
蕭葉擰着眉頭伸出手。
兩人手指相貼,冰冰涼涼的感覺倒是讓人眉頭一皺。
有種莫名的情愫在心裏亂竄。
“謝謝殿下。”宇文珠站穩身體,快速的縮回了手。
她有點心虛的道:“殿下,我就送你們到這,三日後……我再來找你。”
蕭葉點頭答應了聲。
兩人在這分道揚鑣。
一行人直接離開胡厥皇庭,剛上馬車不久,蕭葉就坐不住了,盯着閉着眼一言不發的蘇婉張了張嘴,有點欲言又止。
這麼來了好幾次,藏在肚子裏的話就是沒說出口。
蘇婉都能察覺到他的焦灼,但人家既然不說,她也沒打算追問,乾脆裝作什麼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