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混玄洞天志 >第二十三章 武道靈魂
    衆人見這三世子文采斐然,便紛紛出言阿諛奉承。

    而此時那纖絲綵線單,已貼住老楊頭的鞋底,衆人便又紛紛大聲叫好,都萬分期待擒拿住這老賊奴。

    此時老楊頭懸空站在這單子正中,就覺得鞋底似被牢牢粘住,根本無法抽腿,立即就想解開綁帶,脫掉鞋子。

    還沒等彎腰下蹲,又覺腳下開始劇烈震盪,似乎要將自己的兩腳,向前後撥開,便急急運功定住雙腿。

    而衆人只見這纖絲綵線單連續波動起伏,由正中間向外側蕩起道道波圈,那老楊頭根本抵擋不住,雙腳就被一前一後撥開,並呈現出一字馬形,忽地坐落在這單子上。

    此時老楊頭兩臂向下屈伸,想要按住這纖絲綵線單,並借力跳起。

    而那纖絲綵線單的兩角,突然斜向上方,一正一反的猛烈彎卷,並分別將這兩臂緊緊捲住,而後再向上托起這精瘦的雙臂。

    而那纖絲綵線單的另兩角,則迅速正反捲繞,分別將那雙腿正反式纏卷,並帶着老楊頭的兩腿,向上死死彎折,隨後將這兩腿一前一後,狠絕地壓在前胸和後背上。

    此時那纖絲綵線單的四角連在一處,而那些煉體修士,皆腰挎發酸發緊,脊背更是嗖嗖直冒冷汗。

    而那老楊頭已顯出煉體大成的修爲,就這些筋分骨錯的痛楚,還真的不算什麼,只是被這可惡的單子,兜成此等尷尬樣子,卻是有點老臉微紅。

    衆人見這老楊頭被擒住,都紛紛鼓掌歡呼。

    驀地從高空雲氣中,徐徐落下一長髯老者,身穿袞龍黑袍,面容極其嚴肅。

    這長髯老者五指微微虛抓,那纖絲綵線單便飛到老者手中,隨後便提着老楊頭緩緩落地。

    衆人也忙紛紛從院牆躍下,並有人低呼:啊,原來是傳功長老,怪不得能將這半神器,施展的出神入化。

    那趙三世子也已從樓頂飄落,且趨步來至長髯老者身前,一邊躬身下拜,一邊恭聲說:闌春拜見五叔祖。

    這長髯老者看了看,而後沉聲說:闌春,這裏的事,不許外傳,我將此賊拷問清楚,自會去見大長老。然後身形一動,便提着老楊頭騰空而起,向那祕授殿飛去。

    那趙闌春忙恭送五叔祖,心中明白在今兒一大早,那秦老管事便帶孫子進府告密。

    自己就立刻明白這老楊頭不簡單,這老賊奴能在府內潛匿十餘年,還成功盜取《純元煉血決》心法,豈是身旁這羣廢物能對付的。

    因而便馬上稟報給祕授殿的五叔祖,在得知這《純元煉血決》心法被人盜取後,再想到那森嚴殘酷的府規,五叔祖他豈敢不盡力擒賊,而今那五叔祖急着審問老賊奴,怕是想戴罪立功,減輕處罰罷了。

    趙闌春想完這些,便發現衆人還圍着,於是森然暴喝:此事嚴禁外泄,有一人泄漏,你們全部受罰。而後轉身就走。

    衆人面面相覷,這看熱鬧還看出禍事來了,也沒有其它辦法,只能每日彼此互相監督。

    而在那老楊頭剛被擒住時,倆青衣小廝已把喬軒,扔到那運屍車上,隨後又對趕車人交代了幾句,才又拍衣袖,又叫晦氣地走了。

    那趕車人待運屍車堆滿之後,才架着牛車跑出趙武皇府北門,等上了直達巨城北門的大路,更是囂張地揮動長鞭,趕的牛車迅疾飛奔,嚇的人車紛紛緊急避讓。

    又跑了小半天,這牛車才徑直穿過巨城北門,而後又向北跑了二十多裏,才轉向那西北小路,又大約跑了一個半時辰,才堪堪來到亂葬崗。

    此刻剛過午時,正是豔陽斜掛,人物慵懶,而且滿是暖風,薰睡禽蟲。

    可卻化不開這積沉的森冷,即便在這午後驕陽之下,以及那夾雜醉人草香的春風中,這蔥蔥郁郁的亂葬崗,仍舊冷寂無聲。

    那趕車人忙將運屍車調轉好,才急急解開纜繩,而後用力架起那寬大的車板。

    猛然將滿車死屍傾倒下去,這些死屍順着斜坡向下,很快就滾落進崗底的草叢內,隨後在那草叢之中,就傳來呲呲的舔舐聲。

    那趕車人雖早已聽慣,但還是緊張地放下車板,隨後架起牛車,播土揚塵般跑了。

    若此時喬軒醒來,定能看見身旁,那些屍體的慘狀,也定會慶幸自己假死過去,還更會慶幸妖孽附身,才保自個安然無恙。

    而其他屍體都正在快速變薄,那挨着草地的部分,正在快速地消失,像是在被滿是倒刺的大舌頭,不斷地舔喫。

    又過了沒多久,便如同融化一般,消失不見,要不是那染血的衣物,還攤在匍匐的青草上,真懷疑在此之前,這裏是否有過屍體,怪不得,這幾千年來,亂葬崗就沒被堆滿過。

    而喬軒從被紮了假死針,陷入那渾噩黑暗沒多久,就聽見有柔柔的聲音,在不斷吟念:陰陽交泰,二氣混盈,稟景洞微,結氣紫瓊,五臟紋絡,九竅朗明,凝意固識,元天化靈。

    這真吵的喬軒不得安寧,直氣的大叫:太煩了!能不能讓我睡會,那老楊頭說過千萬不要日夜誦唸,更不要早早修出武道靈魂,你快別念了,別念了,吵死了!

    喬軒正被吵的忍無可忍,突然猶如初生一般,瞪開雙眼,而眼前卻是那美可覆地,貌可傾天的白衣少女。

    隨後興奮大叫:姐姐是你嗎?你怎麼在這裏?咦,這裏是什麼地方?而後急忙四處張望。

    沒有等到白衣少女的迴應,喬軒忙正眼看了過去,只見她神色木然,閉口不語,便急忙向這白衣少女走去。

    可是無論緊追,還是慢趕,卻怎麼也走不到她身邊,喬軒無奈只能慢慢安靜下來。

    這時纔有聲音響起:很好!你終於修成武道靈魂了,終於能夠暢快的交談了。

    驀然聽到陌生的聲音,喬軒忙轉來轉去,尋找那說話之人,隨後又聽這聲音繼續說:你不要再四處看了,我就站在你面前。

    喬軒立刻看向白衣少女,不敢置信地問:是你在說話?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你沒有開口,我卻能聽到你的聲音?

    此時那白衣少女,不習慣地張了張嘴,既緩慢又生硬地說:非要開口才能說話嗎?你我完全可以用靈識交流。

    用靈識交流,什麼意思?對了,我剛聽見什麼武道靈魂,難道是我修成武道靈魂了嗎?這可不行,我還沒有煉體大成,萬萬不可修成武道靈魂。喬軒是既疑惑又着急。

    你不修成武道靈魂,咱們如何用靈識交流,難道你還想腦袋整天嗡嗡響?還有那尖利的耳鳴聲。白衣少女竟漸漸熟悉了說話。

    啊!是你?喬軒驚訝地指着,原來那昔日的嗡嗡聲和耳鳴聲,皆是來源於她,隨後喬軒傻傻問:那你弄這兩種聲音做什麼?

    不是說了交談嗎,你好好想想!白衣少女越來越熟練。

    喬軒先想了一想,而後問道:莫非這嗡嗡聲和耳鳴聲都是妖族語言?

    你還真有點傻!白衣少女無奈搖頭,隨後美目浮現朦朧之色,悠悠地說:昔日我岌岌可危,而且當時你只是凡人,我根本無法與你正常溝通,只能隱晦地暗示,明白了嗎?

    哦!原來如此。喬軒好像有點明白,又仔細想了想她的話,隨後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不是凡人了嗎?

    你現在是武道靈魂,可以用靈識交流,軀體雖未超凡,但也已是靈體了。白衣少女緩緩回答。

    哦!喬軒低頭看着自己,原來自己現在是武道靈魂,又來回轉悠了幾圈,發現這跟身體沒什麼區別,便又問:你說用靈識交流,這是什麼意思?

    你剛剛修成武道靈魂,還不瞭解靈識的妙用,而今我們居於你的識海內,你若要對我說什麼,只需在腦中略想,我便可得知。白衣少女笑着解釋。

    啊!那我的所思所想,你豈不是盡知?那我還有什麼祕密可言。喬軒大驚失色,待心緒稍稍平靜,才又問:你能不能移出我的識海?

    額!你這人好生無情,在那一千多裏的逃難路上,我讓你免遭獸妖吞噬,又費力引來妖王,救你脫離食人者之手,而且這兩年來,頻頻對你洗煉,又助你修成武道靈魂,給了你這麼多好處,你轉臉卻要攆我走,你就是這樣回報救命大恩嗎?

    白衣少女神色冷然,言辭犀利,瞬間就囉嗦了一大堆話。

    這真讓喬軒瞠目結舌,又過了小半天,才全都想明白。

    原來這白衣少女就是那附身的妖孽,其實在剛纔,說起那嗡嗡聲和耳鳴聲,這喬軒就應該想到她是妖孽,只是被這個武道靈魂搞暈了,才一時沒往這裏想。

    我的氣血,是不是你吸走的?喬軒突然怒問,見這白衣少女笑呵呵地點頭。

    喬軒心裏這個氣呀,可又想到可能打不過這妖孽,尤其她又幻化成白衣少女,便只能改問:你是什麼時候附我身的?

    而白衣少女懶得回答,仍是要這喬軒報救命之恩。

    喬軒心說這是被賴上了,隨後無奈地說:好,我喬軒是非分明,你要再吸我多少氣血,才能報你的救命之恩?

    我不知道。白衣少女微微搖頭,且光潔額頭微蹙,隨後又說:你的氣血只是杯水車薪,而且這也不是我真正需要的。

    那你到底要什麼?喬軒真有點納悶。

    白衣少女仍然搖頭,美目迷濛地說:現在還不知是什麼,等我遇上了,自然會收取的。

    那你到底是什麼妖?跟涯濘山的妖有什麼關係?這是喬軒最在意的。

    白衣少女目光堅定,斬釘截鐵地回答:我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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