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混玄洞天志 >第六十一章 千錘百煉
    隨後五道分虛身便立刻被這五道幽光罩住,並且瞬間蒸騰烈焰、滾蕩黑光,似乎要衝破這片小天地,而且這五道分虛身皆是貌狀莊嚴、姿形威猛,簡直像要拳破川河、腳碎山嶽,氣焰之猛,威勢之盛,差點崩碎這五道分虛身。

    然後五道分虛身皆粗獷地暴喝:呔,好個大膽的賊人!竟敢破我神教封禁,竟敢偷學我神教功法,難道不怕被柱天道派教宗追殺至死?螻蟻,還不快快自裁謝罪,容爾到天地生滅洗煉大陣走上一遭,萬世之後或可重結本真、覺醒意識,否則必殺絕滅盡爾的本意真識。

    我呸!又是螻蟻!

    喬軒心中很是反感,並且五道分虛身也差點氣炸,真有點不想學這功法了,可此時自己根本無法移動,只能默默觀察那附體幽光,見它操縱自己的五道分虛身,說出這幾句話之後,就緩緩透體環繞,像是在等自裁的結果。

    喬軒則急的暗暗叫苦,埋怨那葉淺宇太不靠譜了,竟然送給自己偷來的功法,卻不知冤枉了葉淺宇。

    由於喬軒的長角善於破除封禁,那葉淺宇就把開啓口訣忽略了,這才讓喬軒遇到現在的窘況。

    那喬軒埋怨了大半天,也等了附體幽光大半天,就這麼幹站着,什麼也做不了,更無法挪動地方,忍不住尋思:難道附體幽光見我不自裁,就想把我困在此地,活活地耗死我嗎?

    喬軒正在胡思亂想,突然察覺幽光停止繚繞,似乎又要操縱自己的分虛身,便急忙凝神細聽。

    而後那粗獷聲又同時響起:好,不愧是心性堅毅之輩。既然你是有緣人,那就讓你明白我神教的胸懷,讓你知道有教無類的宗旨,哪怕你是我教仇敵,哪怕你是人妖怪鬼,我都會用神武錘心傳你功法,只是傳功疼痛要超我教弟子百倍,你可要小心了!

    喬軒在聽清前兩句話之後,覺得這話說的還差不多,但是總有些雷聲大、雨點小之嫌,而在聽清中間兩句話之後,覺得這個什麼神教胸懷還算廣大,沒有敝帚自珍。

    可是在聽清後兩句話之後,剛要大叫我不學了,就發現幽光已完全沒入分虛身內,並且頓時放開全部氣勢,狷介狂傲,無比霸道地矗立在無盡虛空。

    此時喬軒真覺的自己是大高手了,而且血肉筋骨皮已全部臻至大成,雖然沒有統合血肉筋骨皮,修成武道罡體刀槍不入,更沒有達到小界天,但是這感覺真太好了。

    此時五道分虛身皆洋溢神武氣機,澎湃磅礴的力量,這讓喬軒大呼過癮,這種強大的感覺,差點讓喬軒心神迷失。

    而後五道分虛身便開始演練同一套功法,並且在五道分虛身的上方,緩緩現出五個氣焰滔天的神錘。

    接着五個神錘便猶如風車一般旋轉,並不停地對相應的分虛身進行千錘百煉,並且猶如虛影一般,從分虛身上嗖的劃過,像是在不斷地帶走什麼。

    此時喬軒猶如墜入痛苦深淵,那燃血、剮肉、拔筋、挫骨和揭皮的劇痛,就如同五重排山倒海的巨浪,洶涌狂暴地衝擊和拍打,並一次次地將五道分虛身拍成粉渣。

    此時吞煞幻天塔開始展現威能,不斷地復活幻化出新的分虛身,而那丹簡玉札又會放出新的幽光,並且籠罩住新的分虛身,繼續對喬軒傳功授法。

    那喬軒就在一次次的死去活來中,不斷地消失和出現,既疼痛又無奈地大罵:這哪裏是在傳功授法,這簡直就是在殘暴虐殺,太疼了,快讓我昏迷吧!

    卻不知寶塔已爲他減去大半疼痛,可是這餘下的疼痛,也不是喬軒現在能承受的,要不是喬軒的心身,早已糾結着青硬僵直與蓬勃生機,不但分虛身早就崩碎,難以不斷重現,就連喬軒的心身也已經死透。

    喬軒只感覺血肉筋骨皮的大成境界,在不斷地飛速下降,此時還真有神聖跌落凡塵易的感覺。

    並且在不斷的生死循環中,五道分虛身終於被錘落到相應境界,而且還讓喬軒記住一些招式心法,但在轉眼之間,那五道分虛身就堅持不住,又被無情地拍碎成渣,而後又進入不斷的循環。

    喬軒看着這一點點招式心法,真不知道還要再死多少次,還要再被這錐心蝕骨的疼痛煎熬多久,才能傳承到完整功法,如今也只能緊咬牙根,狠狠投入到生死循環之中。

    而在此時,東方漸漸發白,旭日冉冉升起,萬道金光映照巨峯,崖頂雲氣漫天蒸騰,遠望猶如玉闕瓊宮。

    而這浮霓谷內,依然雲纏霧繞,迷迷濛濛,清風徐徐而來,帶有絲絲涼意,不由讓人神清氣爽。

    此時趙常農和趙闌春已離開正覺院,並且踏着碎玉甬路,迎着迷濛涼風,緩緩而行。

    雖然牛猛的武道天賦也算還行,但是還不能像喬軒那樣逆天,趙常農一直忙到卯時,在付出一些代價之後,才讓牛猛勉強掌握了《純元煉血決》心法,弄的趙常農有些鬱悶。

    在被涼風拂弄半天之後,那趙常農才消去心中塊壘,扭頭說:闌春,崇武帝庭突然派大軍北上,發文只說是去慶文國鎮壓亂賊,你怎麼看此事?

    文人能搞出什麼叛亂,竟然出動朝廷大軍。

    趙闌春真是嗤之以鼻,又略微想了一想,才又恭敬回答:此事必有蹊蹺,而且來者不善,不可不防!

    趙常農點點頭,沉聲說:我馬上就要探查和謀劃此事,我把喬軒交給你了,你可要看好他,如果喬軒問起頂角賊,你就說已經開始打探,儘量向後拖,別的不要多說。

    而後趙常農想了一想,便將趙闊天殞命,老楊頭變容逃走,趙敬天可能是被頂角賊打傷,以及自己追尋小廝喬軒等等諸事,都原原本本、仔仔細細向趙闌春做了交代。

    趙闌春想清楚所有事情之後,才請求道:大長老,我有一個想法,我想用秦向川做做文章。哦,他是演武場秦老管事的孫子,您看行嗎?

    趙常農點了點頭,低聲說:我曾對喬軒提起過老賊奴,當時詐稱已將老賊奴折磨傻了,你把我這句話也做一做文章。

    趙闌春忙躬身領命,擡頭見天色大亮,就請問要不要去饌天閣喫早飯。

    那趙常農向遠處看了看,見衆多子弟已修煉完畢,並且三三兩兩地說笑着走向饌天閣,便說了一句咱們先去金妝眠月樓,便領着趙闌春向前走去。

    這二人緣石徑而行,只見兩旁花樹夾道,不時有弟子躬身行禮,那趙常農皆微微點頭,待轉過青秀挺翠的竹林,那描金嵌玉的花樓便映入二人眼簾。

    而趙常農無心觀賞金妝眠月樓的晨姿,領着趙闌春很快走到門口,向躬身行禮的侍者喝問:喬軒何在?

    那侍者急忙回稟:喬公子還在靜室內,並且仍舊在酣然大睡。

    嗯,還在睡覺?這天都大亮了,這可不像嘔心瀝血的修者。趙常農一邊尋思,一邊用神識探了一探,便領着趙闌春徑直向樓上走去,很快就來到喬軒休息的靜室。

    而後趙常農放出神力,只聽啪嗒一聲,那門鎖便解開了,隨後又是吱扭一聲,趙常農推開屋門,並謹慎地走到喬軒牀前,緊皺濃眉,看着浮空的吞煞幻天塔,猜想這喬軒應該是在睡夢中修煉,心中忍不住有點羨慕。

    而趙闌春眼底則掠過深深的貪婪,隨後看向喬軒的雙手,頓時嚇了一大跳,待鎮住心中的忐忑,便不由地伸手摸向喬軒的手臂,就聽大長老暴喝:不要碰他!

    那趙闌春急忙將手縮回,皺眉看向大長老,只見他滿臉凝重,神情複雜,好像遇到了什麼難題。

    此時趙常農早已放出神識,並且小心翼翼地將喬軒探查了幾遍,而後又閉目冥思,小半天兒之後,才睜開滄桑的雙眼,在牀前緩緩踱步。

    大長老,喬軒怎麼了?趙闌春沉聲詢問。

    趙常農停下腳步,緩緩回答:真是奇怪,他的靈魂已進入塔內,可是他的身體非常怪異,好像充盈着某種毒素,我想了半天,也摸不清是什麼毒,你千萬不要碰他。

    啊!

    趙闌春急忙向後退了退,凝眉問道:喬先生,是被人下毒了嗎?難道有什麼人想害他?

    趙常農想了想,皺眉回答:不像,這種毒素只是讓他麻木僵直,就好像,嗯,就好像是在保護他。

    保護他?

    趙闌春納悶不解,伸頭看了看喬軒,便又問:這算什麼保護?這防誰呢?

    趙常農微眯滄桑雙眼,緩緩猜測:可能是在防他自己吧?我記得闌荻說過,她退出此塔後,渾身疼痛不已,此毒可能是用來削弱痛疼的。

    哦,大長老,您這個推論,有什麼證據嗎?趙闌春恭聲詢問,想多增長一些見識。

    你不是也注意到他的手臂了嗎?

    趙常農不答反問,見趙闌春點了點頭,便又說:那你再仔細觀察他的全身。

    趙闌春便仔細看向喬軒,只見他臉上鋪滿細小的裂紋皮屑,並且手腳皮膚皆崩破裂開,並大片大片地脫落,露出裏面嫩白的新皮,而舊皮中還夾雜着黑白污垢,同時散發出酸溜溜的氣味。

    趙闌春忍不住倒吸冷氣,驚叫:他到底在練什麼功法,怎麼會如此霸道?這會不會要了他的命?

    不會,他身體充盈着乙木生身氣,這可蓬勃他的生機,加速他肢體的重生,這有點像巨蟒蛻皮,過程會極其痛苦,但是生命無礙,並且可提高他的體質。

    趙常農微露豔羨神色,而後又說:而且乙木生身氣像是與毒素形成平衡,能夠避免毒素過於侵蝕肌體,而且等他從塔內退出時,也不會覺的過於疼痛和僵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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