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軒大叫一聲,同時也被嚇了一大跳,看了看前方那兩具無頭屍體,無比驚悚地思忖:這,這是要鬧啥兒?你們都特麼沒有頭了,怎麼還能說話?
緊接着渾身抖擻,激盪出如雲血氣,緊緊地護住周身,全神貫注地小心戒備,防止周圍這些血糊糊、亂呲呲的無頭屍體猛然站起來襲擊自己。
顯然在此時,喬軒真以爲是哪一具無頭屍體含冤而死、不甘心地詐屍了。
隨後就見前方的無頭屍體動了一下,喬軒立即變的面無人色、體似篩糠,並且立刻踮起後腳跟、半扭着腰胯,似乎是在準備着隨時跑路,而後就聽這聲音又說:咳咳,這位師兄你不要怕,我還活着呢,請你快救救我!
啥?這都沒頭了,竟然還活着,你也太能了吧?
喬軒剛想到這裏,就見從那無頭屍體的下方,擠出一顆長髮散亂的腦袋,並且露出一雙無精打采的眼睛。
喬軒忍不住驚恐地亂喊:啊呀,你這腦袋怎麼跑到那裏去了,你這腦袋都掉了,竟然還能開口說話,你可真牛呀!
咳咳,這位師兄你不要開玩笑了,我的腦袋根本就沒有掉,我就藏在這些屍體的下方,請你快把上面的屍體挪開,我真的快被壓死了。這聲音苦苦地哀求,好像真的有點快不行了。
喬軒這才明白過來,急忙跳了過去,又小心瞅了瞅,才小心翼翼地翻開那些恐怖滲人的無頭屍體,立刻就露出一個身受重傷,幾近奄奄一息的清秀少年。
喬軒見這真是一個大活人,這才散去內心的恐怖驚悚,立刻收回那沛然霸道的護身血氣,而後依照清秀少年的請求,從這清秀少年的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
緊接着就打開小瓷瓶,倒出一粒散溢清香、泛潤色澤的青赤藥丸,隨後趕緊塞進清秀少年的口中,免得這清秀少年來不及吃藥、一命嗚呼,最後纔將這已塞緊瓶蓋的小瓷瓶,輕輕地放回清秀少年的懷中。
又等了一小會兒,見這清秀少年的氣息穩住了,喬軒才笑道:這位兄臺,你可真是好運氣呀,想不到竟然能在那兇殘之人的手中保住自己的性命,你可真是太厲害了!
哎,這算什麼好運氣呀,這位師兄啊,你是不知道呀。
清秀少年苦嘆了一聲,撫了撫仍在劇烈疼痛的胸口,才心有餘悸地說:哎,我呸!喬軒這個死變態,也不知道喝了什麼尿,自從他一走進竹林,我們大夥兒就聞到他頭上的臊氣味,又見他舉着豔麗的袍袖緊緊地遮掩住自己的面目,我們就明白他很可能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見人,而後我們大夥兒就好言好語,讓他快快閃遠一點,免得腌臢到我們大夥兒,咳咳咳!
清秀少年痛苦地咳嗽了幾聲,等胸口的氣機導順了,才繼續說:可是他卻惱羞成怒,竟然無視皇法規條,猛然出手,狂暴殺人。哎,雖然他是一個喝了尿的大變態,但是他的修爲真的太可怕了,我也只是被他的掌風掃到,就受了錐心刺肺的要命重傷,而後急忙趁亂將兩具屍體壓在自己的身上,這才僥倖保住自己的性命,這真是讓師兄你見笑了。還請問師兄你的尊姓大,啊,你你你?
顯然在此時,那顆丹藥已經開始發揮神奇藥力,讓這清秀少年恢復了些許精神,隨後才帶着滿心的敬意看向喬軒,並且想要問出喬軒的尊姓大名,等日後再鄭重地感謝喬軒的救命之恩。
呸,你什麼你,我去你的。
喬軒先恨恨地回了一句,同時更是死命忍住要踩死他的衝動,而後才一腳將這清秀少年踢暈過去。
緊接着不停地原地轉圈,氣得不停的暗罵:我尼瑪,真是氣死我了,之前你小子說我喝尿,我就非常地生氣,但是見你受了重傷,便不想與你一般見識,可是你卻突然認出我來,那我就不能不用大腳丫子招呼你了,否則我以後還怎麼見人,還怎麼在衆人面前吹牛,還怎麼維護我的聲譽,呸!
喬軒轉來轉去,心中的恨意真是久久難平,要不是看他可憐,真想把他丟到糞坑裏面。
哈哈哈!
突然從北面的琉璃玉臺上傳來驚天動地的長笑聲,同時也伴隨着嗖嗖嗖的神術施展聲,喬軒急忙跺了一下腳,立即跳到十多丈長的翠竹頂端,就見有十數道神光已然在劇烈對抗、爆耀碰撞,隨後那轟隆隆的驚天炸響,以及那滾涌翻騰的強勁氣浪就衝了過來,刮的喬軒劇烈起伏了好幾次,才顫悠悠地踩着竹子穩住。
與此同時,喬軒明白應該是有煉氣修者出手了,此時喬軒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現如今有煉氣修者出手,那自己應該是安全了。
突然想起李渟君就在琉璃玉臺上,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出事,喬軒忍不住心中一緊,急忙向北邊縱去,又接連踩了兩根翠竹,很快就跳出了竹林,飛速跑向琉璃玉臺。
卻不知有一具無頭屍體立刻被人推開,緊接着一個身形削瘦、臉色偏黑的少年坐了起來,先小心環視了一圈,才忍不住慶幸自己沒有出聲,否則這個衣衫不整的死變態肯定也不會放過自己。
只是既然這姓喬的只穿着裏面的衣服,那剛纔那個穿着金鳳紫凰赤天袍,且又喝了尿的大變態到底是什麼人?他又爲什麼要胡亂殺人?
這臉色偏黑的少年越想越糊塗,越想越心煩,而後便不再去費這個心思,而是先無比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這裏,纔去看了看還有沒有人也在裝死,見除了那暈過去的邵師兄,確實是全部都死透了,這才迅速在這些屍身上搜颳了一番。
然後又在那清秀的邵師兄衣兜內,掏出不少瓶瓶罐罐的好東西,才神情陰狠地看向邵師兄的白淨脖頸,突然想到這邵師兄平時待自己還算不錯,而且邵師兄如此的眉清目秀,如果就這麼死了,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還有邵師兄是被喬軒踢暈的,等邵師兄他醒過來,發現自己的丹藥全丟了,肯定會認爲是喬軒拿了丹藥,根本不會想到是我拿了丹藥,看來我真的沒有必要造殺孽。
這臉色偏黑的少年想到這裏,才消了眼中的陰鷙,散了額頭的狠厲,而後才彎着腰鑽出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