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軒沒有直接開口回答,而是仰天打了幾個哈哈,在此時此刻,喬軒才明白自己露怯了,怪不得許問會如此生氣,怪不得許問的眼神像是要殺人,怪不得許問的腰腹繃的這麼緊。
原來他都是在爲我好。哎呀,我可真是言多必失,言多必失,這我該怎麼辦呢?
喬軒急忙緊緊了自己的大長腿,向許問暗暗傳達了自己的感激,而後在深深自責的同時,喬軒也覺得自己的嘴太欠了。
這喬軒雖然生出些許的悔意,但是卻不敢有任何愧疚的神情,在此時此刻,真有不少人都在惡狠狠地盯着,喬軒可不敢讓自己臉上的豪氣,有一絲一毫的消減。
喬軒可不想讓臉上的神情變化,來加重別人的疑心,喬軒絕不能讓別人拆穿自己。
喬軒真的快要急死了,他就是把腦汁榨乾,也要儘快想出脫身之計。
喬軒真怕暴露自己的真正身份,尤其在現如今,他還沒有離開靈浮山。如果被趙闌鳳得知他的真正身份,喬軒真心覺得自己絕對會被趙闌鳳羞辱的無地自容,當場吐血而死。
而後喬軒就飛速想了想那陰損至極的半江楚,並在剎那之間,就默默推演了一遍。
頓時就弄明白,那個壞種在遇到這種露怯的情形時,絕對不會低頭認錯,那樣只會讓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他肯定會強詞奪理、將錯就錯,來強硬化解這令人尷尬的生死危機。
還有在不知不覺之間,這喬軒也有了一點欺世梟雄的霸道潛質,並自然而然地想明白一些大道理。
那就是囂張霸道的大人物,即使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也絕不能當衆認錯,一定要彪足氣勢、長笑幾聲,一定要理直氣壯、漫天扯謊,一定要把對方說的啞口無言,幡然悔悟。
隨後喬軒就狠狠穩住焦躁不安的心緒,同時那高高吊起的嘴角也露出邪邪的笑意。
並轉了轉他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向那使勁扭着脖子,且冷冷瞅着的許問,偷偷遞了一個你就放寬心的隱祕眼色。
纔開口回答:嗨,我還以爲有什麼可怕後果呢,原來就是變成白癡傻瓜或者丟掉性命呀。我說白師姐、許大哥,你們也太大驚小怪了,真是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
在冥世之中,有些忠厚善良之人被搜魂之後,就會泯滅人性、喪盡天良,不但想要殺絕滅盡世人,而且還會把他自己的全家全族屠戮殆盡,那種慘絕人寰的悽慘景象,纔算是真正的可怕後果。
你們口中的可怕後果,在我看來就是小兒科,簡直就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要知道我乃是神睿通天、武勇驚人的冥國駙馬,就是有比我厲害一萬倍的大高手,對我進行極其惡毒的殘酷搜魂,我也只當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
如果是我趕上這眼前的詭異搜魂,我就能讓你們看到我的撐天本領。
我根本就不怕變成什麼白癡傻瓜,我更視這丟掉性命如同傲笑回家,哈哈哈!
與此同時,這夾雜着濃濃邪意和滿滿霸道的囂張回答,早就讓那許問回正了他自己的大腦袋。
這倒不是許問滿意或反感喬軒的滿口大話,而是許問真怕被喬軒的吐沫星子噴一臉。
還有這極其囂張、無比霸道的回答,雖然是消了白蕊的疑心,但是卻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瓊鼻秀目,她真心覺得喬軒就是一個口無遮擋的小紈絝。
而後白蕊就冷冷哼了一聲,擺動螓首,向前看去,不想再理會這個囂張霸道的小紈絝。
同時喬軒這極其囂張、無比霸道的回答,也立刻消去不少有心人的懷疑。
而在這其中,那如狼似梟的郎千行,以及眼底猶如毒蛇的趙闌春,都不再懷疑喬軒爲什麼連搜魂的可怕後果都不懂。
而是都忍不住暗罵:我呸,這臭小子真是太無恥了,時時刻刻在想盡辦法,來炫耀和吹噓他自己,這種恬不知恥的猖狂模樣,簡直就是視天下羣雄如垃圾,這個無知無恥的大軟飯王,真特麼太氣人了!
呵呵呵,喬軒的極其囂張、無比霸道,以及對那惡毒搜魂的傲慢輕視。
不但真把趙闌鳳等凡人天驕氣壞了,而且也把那些高高在上的煉氣修者給氣蒙了,都覺得這嘴欠的臭小子太可恨了,你小子視這惡毒搜魂如無物,也就罷了。
可是你不但變相踩呼別人,而且還往死裏吹噓你自己,你這滿口的胡言亂語,簡直就是在打我們這些人的臉。
要不是這虛空中的巨大嗚嗚聲,已然由低沉悠長與高亢激昂的循環交響,交織轉變成催人淚下的悲愴和令人哀傷的淒涼,逼的不少人的心頭,都呈現出血流成河、浮屍飄櫓的末世慘象。
那趙闌鳳、錢煦剛和孫承勳等人,早就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個像要吹炸天的喬軒了。
而在此時,喬軒並沒有去注意趙闌鳳等人,也沒有去管這巨大嗚嗚聲的韻律轉變。
而是在思考白蕊的冷然和反感,喬軒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表演的用力過猛,纔在白蕊師姐這裏討了一個沒趣。
隨後就忍不住擔心那姿容絕世的李渟君,會不會也開始反感和討厭自己。
喬軒急忙擺動腦袋,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就見那姿容絕世的李渟君,一邊在仔細聆聽那巨大的嗚嗚聲,一邊在興致盎然地看着那些無比詭異的囚犯,根本就沒有注意這邊的動靜。
喬軒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頭,並且也像那姿容絕世的李渟君一樣,看向那些無比詭異的囚犯。
就見那每一組的八名囚犯,都已然停止了無比詭異的鞠躬和渾渾噩噩的旋轉。
同時還都頂着那惡毒滲人、律動扭轉的搜魂黑索,無比悲涼、極其悽愴地呆呆圍着中間的煉劫境長老,似乎是在等那巨大嗚嗚聲的奪命驅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