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沖天大火炬的轟天火焰,雖然早已被鎮壓的慘烈如血、弱似螢火,但是它就如同萬古長夜中的恆久燭光,即便是再橫霸天地的超強力量,也無法讓它出現些微的忽明忽滅。
它就那麼穩穩地烘托住橫亙虛空的龐大沙堆,讓墨廬峯上的犯人都忍不住淚流滿臉,都覺得這是武道神天在暗中佑護,不想滅掉他們這些受苦受難的忠義修者。
而後就都祈求蒼茫浩瀚的武道神天,希望這龐大沙堆趕緊消失,希望自己能夠逃出生天,希望能夠早點回到苦念不已的師門。
而在此時,無論趙耿彪、趙耿超和趙耿豪,如何的上躥下跳、如何的掐動印決、如何的爆耀光芒。
這橫亙虛空的龐大沙堆,就是砸不下去,就是無法鎮滅下方的慘淡螢火,就是無法砸爆趙耿韜的剩餘屍身,就是無法解除那些長老的危險搜魂,就是無法將墨廬峯上的囚犯,都鎮成肉沫齏粉。
這真把趙耿彪、趙耿超和趙耿豪氣死了,全都在瘋狂的咆哮中,施展出渾身的解數。
與此同時,喬軒有點被趙耿彪三人的上躥下跳,給逗樂了,忍不住覺得趙耿彪三人,不但這腿腳富有強大的彈性,而且還特麼身體倍兒棒。
這不停地蹦起來,砸下去,難道就一點都不覺得頭暈耳鳴、噁心想吐?
而後這面露哂笑的喬軒,先看了看趙耿彪三人所帶起的漫天狂沙,又默默算了算自己與墨廬峯的距離。
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之中,自己早已經被人帶着向後退出老遠,早已然距那墨廬峯頂有五十里之遠。
怪不得那些漫天鼓盪的狂沙,飛到近前,都已然變的稀薄如霧、淡然如紗,讓人沒了末日狂沙的恐懼。
喬軒剛尋思到這裏,就猛然向後扭頭,他這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差點被墨廬峯頂的強烈閃光,給亮瞎了。
緊接着,喬軒就急忙捂住耳朵,以免被那接踵而來的驚天炸響給震聾了。
而後還沒等墨廬峯外的煉氣修者,以及凡人天驕和喬軒再做出其它的動作,就全都被巨大的光環和炙熱的氣浪,飛速掃過。
不過好在都早已經遠離墨廬峯,以及這巨大的光環和炙熱的氣浪,好像不是在針對喬軒等人,故此才都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才都能在心驚之餘,暗暗地喘了一口氣。
隨後這漸飛漸遠的巨大光環,就突然爆碎成一個個熠熠生輝的巨大十字。
與此同時,那漸衝漸遠的炙熱氣浪,就在與巨大嗚嗚聲的糾纏摩擦之中,發出重疊迴盪的十字巨聲。
並且在頃刻之間,那熠熠生輝的巨大十字,就與這重疊迴盪的十字巨聲,呈現出相得益彰的奇詭和怪異,讓煉氣修者都弄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而在此時,無論是向後扭頭的凡人天驕,還是向後扭頭的喬軒,都很清清楚楚地看見巨大的十字,以及都很明明白白地聽見十字巨聲。
除了又生出許許多多的緊迫和急促,就都對這詭異的十字聲形,冒出濃濃的好奇。
緊接着,就全都帶着濃濃的好奇,快速回正各自的腦袋,一邊大聲議論剛纔是怎麼回事,一邊大聲談論詭異的十字聲形,想要看看有沒有知情人來解疑答惑。
與此同時,喬軒也在低聲請教許問,想要請許問來解疑答惑,而後就見許問仍然是頭也不回、口也不開,似乎是不想搭理某人。
喬軒就漸漸有點膩歪,忍不住以許問能夠聽見的聲音,很不滿地嘟囔:哎,看來我是問錯人了。許大哥,你的後腦勺又沒有長眼睛,沒有看見那個巨大的十字,真是太可惜了。
許問則冷冷地哼了一聲,沒有搭理喬軒的冷言冷語,而後就很不屑地尋思:哈哈哈,你這個臭小子的激將法,也太低劣了。我的後腦勺是沒有長眼睛,但是我身爲高高在上的煉氣修者,我完全能夠用縹緲神識來掃視身後的情景,比你這個臭小子要高級多了。
而且我早已經發現巨大十字,但是我絕不能告訴你這個混蛋,我許問也看不出它是什麼意思。
而後就在看向墨廬峯頂的同時,繼續晾着這個滿臉好奇的喬軒,免得喬軒又鬧出什麼幺蛾子。
喬軒一直沒有等到許問的回答,就向趙闌鳳等人看去,想要看看她們有沒有議論出什麼結果。
就見她們不但全都停止議論,而且全都在使勁兒看向南方,喬軒就立刻向南看去。
此時此刻,在那尖尖的墨廬峯上空,那橫亙虛空的龐大沙堆已然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那以趙耿韜屍身所造就的沖天大火炬,又在狂猛地烘騰出直上深空的千米轟天火焰,讓衆人都覺得更加歎爲觀止、炸燃狂肆!
喂,那龐大沙堆和趙耿彪三人,是不是都被這高有千米的轟天火焰燒死了?
喬軒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而後就覺得自己都多餘開口,這許問絕不敢回答自己的問題。
隨後就覺得不用許問回答了,那趙耿彪、趙耿超和趙耿豪,都已然出現在墨廬峯的上空,除了鬚髮蓬鬆、袍帶散亂,並沒有出現什麼渾身灼燙、痛不欲生。
如此看來,轟天火焰除了燒沒那龐大沙堆,並沒能把這三位祝宗長老怎麼樣。
哎,真是太可惜了,怎麼就沒有燒死他。
喬軒的話還沒有嘀咕完,就察覺到許問的森然冷意,喬軒立即閉緊自己的嘴巴,不敢再陰陽怪氣地往下嘀咕。
而後見趙耿彪三兄弟,全都在怔怔地看着墨廬峯頂,似乎是在傷心,又似乎是在生氣,喬軒便認真仔細地看了過去。
只是離的太遠了,就算已經煉體大成、視力大增,就算吸收了星點金血,喬軒也是看的不甚明瞭。
此時此刻,在那墨廬峯頂的巨大山石上,喬軒只隱隱約約看見趙耿韜的瘦細脖子。
那高有千米的轟天火焰,就是在以這瘦細脖子爲火芯燒材,這早已死去的趙耿韜,真的太能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