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突然出現的驚天炸響,而後就又開始璀璨奪目的漫天閃光。
這逼的喬軒立刻以手搭簾,不再想去看趙耿彪的大笑話,而是半眯着雙眼望向墨廬峯的上空,就見那剛纔還涌動爆耀的刺眼光團,已然又縮小一大圈。
它就如同是暗夜悽風中的孤傲殘燭,在明滅不定、倔強搖擺的同時,還無比暴烈、極其狂猛地噴出無數個巨大的二字形。
緊接着,無數個熠熠生輝的巨大二字,就已然遍佈虛空、漫天衝騰。
並且在頃刻之間,就向四面八方進行浩浩蕩蕩的狂猛迸射,很快就沖刷和律蕩過周遭的修者和險峯。
但是卻沒有對周遭的人物,造成任何的傷害和影響,這有點讓人摸不着頭腦。
啊,這二字的突然噴薄,爲什麼會如此狂猛暴烈?這是在預示那些被搜魂的囚犯,要發出最終的爆響?還是又要弄出什麼出人意料的幺蛾子?
衆人正在驚疑不定之時,巨大的二字聲響,就隨着這無數個巨大的二字形,開始接踵而至。
而在此時,衆人都已經有點習以爲常,都不再覺得有什麼奇怪,甚至都有點懶得再去聽。
啊,快看呀,大家快看,嗚嗚!
趙常農突然又爆出驚天動地的大喊,而後就立刻發出這天地同悲般的尖泣。
他似乎又看見了什麼駭人聽聞的悽慘景象,那滄桑雙眼內的縱橫老淚,又開始向下大雨滂沱地衝刷口鼻。
呵呵,衆人都不用去想,就知道這驚聲泣叫的趙常農,肯定又是在說那些肉軀人團。
對於這趙大長老的一驚一乍,衆人都早已經有些習慣,所以就都沒有搖頭晃腦、看來看去,而是直接將各自的視線,轉移向那些肉軀人團。
果然,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大跳。
啊,這,這怎麼會這樣?那些煉劫境長老。唉!那位葉先生也太狠毒、太可怕了吧?
有不少境界較低的煉氣修者,都是遍體生寒、渾身發緊,這如此害人的惡毒祕術,真的是太猝不及防了。
本以爲是那些被搜魂的囚犯,將要發出最後的人生爆響,送這些位於中心位置的煉劫境長老上路。
這還能讓趙武皇府的煉劫境長老,留下本意真識,繼續投胎轉世,可沒想到卻是這些煉劫境長老,出了這極其可怕的幺蛾子。
而在此時,喬軒那斜撇着的嘴角,卻噙蘊出長長的邪笑,並且很解恨地心說對,這纔像話。
原來他已然有點看明白葉淺宇的用意,只是如果能把那些可憐的囚犯都放走,而是讓這些仍在收魂的煉劫境長老,直接進行自爆。
喬軒就會覺得更加合情合理,並且消去心中的不忍,否則這也太浪費無辜的煉氣修者了。
也只有那樣,才能讓這打擊報復完美無瑕,才能沒有任何的遺憾和憤憤不平,才能完完全全符合喬軒心中的正義道德。
不錯,在巨大的二字聲響出現之時,這些仍在搜魂的煉劫境長老,也全都不由自主地點燃了上中下三丹田的毀滅死光。
並且他們所噴薄、滾盪出的灰濛光氣,更是讓那籠罩住肉軀人團的慘烈死意,在這傾刻之間,就濃郁鼓盪、暴烈翻騰了十多倍。
要不是這喬軒的雙眼,吸蘊了神眼獨睛獸的星點金血,恐怕很難看穿這濃郁如灰液、暴烈似黑雷的灰濛光氣。
而且還會很難看清這二十多位煉劫境長老,與那近二百位凝玄境修者,被人強行組團自爆的千古奇景。
與此同時,那心生後怕的趙常農,才真真正正地認識到,那冥冥之中的大凶險到底是什麼,還好他很聰明地躲了過去,否則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那位神祕詭異的葉先生,也真是太毒了,不但能設下如此毒計,迫使這些被搜魂的囚犯身不由己的自爆。
而且還能通過那些蜿蜒扭轉的搜魂黑索,強迫那些煉劫境長老,在這極爲惡毒的搜魂之中,不由自主地噴薄出慘淡死氣,點燃起灰濛死光。
這就是要逼他們與這些被搜魂的囚犯,一同走上瘋狂自爆的人生絕路。
哎,這也太特麼防不勝防了!
在這轉瞬之間,趙常農就閃過如此多的心思,而後就看了一眼墨廬峯頂,並且飛速估算這組團自爆的強大威力。
緊接着,又見三位祝宗長老都沒有注意他,這有點想要再接再厲的趙常農,就垂着腦袋、貓着腰背,很是悲傷頹廢地兜着大圈,飛向墨廬峯的南側,好像是不忍心再待在此地。
而在此時,趙耿彪、趙耿超和趙耿豪,哪還有心情去注意這趙大長老。
他們正在暗中商量該怎麼辦,是繼續等武皇老祖突然降臨?還是立刻出手滅掉這些肉軀人團?還是?
只是即便現在就大打出手,乾淨利落地滅掉那些被搜魂的囚犯,恐怕也還是無法救出這些煉劫境長老。
而且現如今,還有一件大事要慎重考慮,那就是這些肉軀人團的爆炸威力。
如果就這麼放着不動、置之不理,那肯定會炸到下方的花花草草,傷害這獨秀北疆的靈浮山,畢竟這些瘋狂自爆的煉氣修者,也太特麼多了。
要知道這肉軀人團內的煉劫境長老,幾乎每一位都能抵得上幾十個凝玄境修者。
而這二十多位煉劫境長老,那就相當於兩千來個凝玄境修者,再加上原有的近兩百位凝玄境修者,這組團自爆的強大威力,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哎,這可是從來都未有過的大場面,這些肉軀人團真成了讓人倍感燙手的山芋。
可是如果把他們全都送上高天,那恐怕會炸壞守護靈浮山的巨大光罩。
畢竟這自古以來,誰也沒有見過二千多位凝玄境修者,同時自爆的強大場面。
在此時此刻,這三位在暗中商量的祝宗長老,真是投鼠忌器、進退兩難。
唉,要不然先把他們分開?或者是把他們全都丟到合適的地方?
緊接着,趙耿彪就不再在暗中商議,而是帶着心中的疑問,猶如熱鍋螞蟻地看來看去。
似乎是想要把他們全都分開,又似乎是想要找到合適的自爆之地,只是不知這時間還來不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