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秋真是犯了大難,他不但要無比精準地掌控好力度,還要先清除前面的障礙物,再絲毫不差地對準目標。
才能在保證不得罪大公主的前提之下,很是費心費力地達到自己的目的,這麼多、這麼高的要求,也真的太難爲人了。
緊接着,這滿臉無奈、唉聲嘆氣的梁好秋,一邊有氣無力地搖動右手中的破陣流星錘,一邊用指節凸顯的左手,由前向後使大勁捋動滿頭的銀髮,絞盡腦汁地想辦法。
突然想起在葬空冥國之時,郊遊踏青,暖風燻人,當時他滿頭的飄逸長髮,被醉人的香風不停地撩撥,真的太有感覺了。
對呀,用風,哈哈!
梁好秋喜極欲狂,連連拍頭,昔日情景歷歷在目,真是激發了梁好秋的靈感。
緊接着,急忙壓住激動的心情,忍着煩悶欲吐的噁心,看向太師椅上的喬軒。
慢慢琢磨該如何用風,或者說該用什麼風,才能撩起喬軒下半身的癱軟如泥,才能保證讓旋轉如飛的破陣流星錘,無比精確、極其精準地砸到某種囊體內的圓丟小球。
而後梁好秋就扭轉手腕、捲動袍袖,輕輕蕩起股股微風,想要看看這辦法到底有沒有用。
待看見這袍袖所捲起的股股微風,向上帶起了太師椅上的散碎毛髮,纔看明白自己所悟出的迴旋風,果然真的很有大用。
隨後就加大了捲動袍袖的力度和速度,很快就向上帶起了喬軒的人生煩惱,真爲破陣流星錘的突擊猛砸、直搗黃龍,提供了足以奔襲的方寸之地。
太好了!
梁好秋暗暗叫好,並忍住眼眶內的熱淚,又在心中演練了一番,見絕對能夠保證萬無一失。
才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冷酷笑意,隨着凌厲陰惻的眼神猛然一縮,那急速旋轉、氣勢狠絕的破陣流星錘,就立即飛向太師椅上的喬軒。
此時此刻,這破陣流星錘的氣勢驚人、狠絕霸烈,就像是把喬軒帶入了一擊必殺的絕滅死地,黝黑的錘頭正風雷突變、挾光持電般砸向喬軒。
與此同時,梁好秋滿頭大汗、神情緊張,他一定要控制好破陣流星錘,必須要用錘頭上的尖刺精確地命中目標,絕對不能傷害到喬軒的其它部位。
只是破陣流星錘剛飛了一半兒,喬軒的胸口就衝出一股濃烈霸道的駭人黑氣,緊接着不但大展寒涼毫光、散染冰幽氣韻。
而且還激盪出傲絕暴烈的高高在上,似乎是在喝令梁好秋不得放肆、立即放棄。
梁好秋卻只晃了一眼,他以爲黑氣乃是趙大長老的穿心奪命索,就沒去理會黑氣的霸道神威,嘿嘿,他既沒有對喬軒惡毒搜魂,也沒有傷害喬軒的寶貴性命。
他只是在剝奪喬軒的男兒尊嚴,他做的一點都不過分,他覺得趙大長老管不着。
故此不但沒有立即放棄,而且還加快了破陣流星錘的突擊速度,將風雷突變、挾光持電的錘頭尖刺,繼續砸向喬軒下半身與太師椅座的接觸部位。
他一定要幫助喬軒去了人生煩惱,他一定要讓喬軒成爲同道中人,他一定要出了心頭的天大惡氣。
並且極速變幻出繁奧複雜的黑色圖案,勢不可擋、逼人瞻仰般狠狠拍在梁好秋的臉上。
隨後就是呯的一聲,梁好秋手中的重器神兵破陣流星錘,就猛然爆碎無蹤。
梁好秋更是咚的一聲,重重地跪在地上,對着某不可見的神祕存在,瑟瑟發抖,連連磕頭。
而且在此時,梁好秋還是正對着太師椅,這椅子上的喬軒又被吳公公捆成那個樣子。
如果喬軒現在醒來,看清楚他自己的好笑姿勢,以及再看清楚梁好秋的詭異磕頭,絕對會大力掙扎和暴怒喝罵變態,竟然跪拜我的命,你真是臭不要臉。
幸好喬軒只被枷鎖星鏈驚退了一絲睡意,迷迷糊糊看了梁好秋一眼,並且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秋,你,你給小爺我磕頭做什麼,就又陷入醉意濃濃、睏意深深的睡眠,纔沒有搞的梁大督主沒有臉見人。
等喬軒開始打呼嚕,梁好秋纔不再繼續磕頭,纔不再覺得尷尬欲死,而後就又冒出濃濃的驚悚。
他真被剛纔的黑色圖案嚇壞了,此時這圖案雖然消失不見,但他還是無法剋制從骨子裏冒出的巨大恐懼。
幸好他及時震碎了破陣流星錘,幸好他沒有搞的喬軒斷子絕孫,幸好他沒有向喬軒暴露他的真正身份。
啊呀呀,這小子怎麼會有奄息宮的宮主符契?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梁好秋按住微微顫抖的膝蓋,他真是太震驚喬軒的來歷了,他的父皇,也就是葬無疆,乃是奄息宮的弟子。
故此他在葬空冥國的御書房,看見過奄息宮的標誌圖案,也聽葬空冥皇講過奄息宮的祕辛。
而剛纔出現的黑色圖案,可要比御書房內的圖案高貴太多,甚至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梁好秋真被喬軒的背景震驚了,他知道奄息宮高懸在無上之上,神聖渺遠,不可窺視,狂烈霸道,傲絕無邊。
如果奄息宮真怪罪下來,別說他一個小小的三皇子,就是他老子葬空冥皇也一樣擔不起。
幸好剛纔的黑色圖案只是顯形警告,幸好喬軒喝的夠多睡的夠深,幸好今天的事情沒有多少人看見,要不然可真就要大開殺戒、毀屍滅口。
只是今後該如何對待這小子,他傷的我這麼深、害的我這麼慘,我絕不能因爲他是奄息宮的人,就對他俯首稱臣,可到底該怎麼對他?
梁好秋想到這裏,真是太特麼糾結了,隨後就發覺雙腿已不再顫抖,才心有餘悸地站起身。
緊接着,就向喬軒和丁劍知揮了一下袍袖,立刻震碎了所有的鋼筋鐵索,鬆開了喬軒和丁劍知的手腳,緊接着就激盪磅礴神力,將喬軒和丁劍知橫展到了虛空之中。
而後就又展動袍袖,將一旁的衣衫袍服捲到了空中,並分別穿到喬軒和丁劍知的身上。
然後纔將喬軒和丁劍知,同時送到了內堂的繡牀,讓喬軒和丁劍知並排躺下,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