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辛峯扯開嗓子、驚聲喝問,他也要講一講大道理,他本來就是在拖延時間,而且還是能拖幾時是幾時。
啊,都死光了?
喬軒捂着胸口、突然開口,並在滔天的震驚之中,夾雜着濃烈至極的哀傷。
喬先生,你爲何如此悲傷?
趙闌春立即喝問,他要趁着喬軒悲傷失態,挖掘出喬軒心底的祕密。
衆人也全都很好奇,幾乎都覺得喬軒的表現太過分了,不就是慶文國的人死光了,這又有什麼呢?
嘿嘿,我是在心生惻隱、悲天憫人,慶文國的人都死光了,三兒世子,你就一點都不悲傷嗎?喬軒吸了吸鼻子,悲極而笑,他要看看趙闌春是不是鐵石心腸。
又不。
趙闌春只吐了兩個字,就看着李渟君的泫然欲泣,而緊咬鋼牙、猛然閉嘴。
但是趙闌春的不屑眼神和一臉無辜,卻出賣了趙闌春的冷酷無情,將又不是我殺的,關我什麼事,我用得着傷心嗎展現的淋漓盡致。
嘿嘿!
喬軒冷笑了好幾聲,他不但看出了趙闌春的不屑和無辜,而且還看出了衆人的冷血和無情,這青玉高臺上的一干人等,除了李渟君瀰漫哀憐,其他人全都是毫無人性。
喬軒真是氣壞了,而後指着五頭獅子怪,如雷暴喝:獅辛峯,你爲什麼要殺光慶文國的人?
放肆,你這黃口小兒也敢質問本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獅辛峯頓了一頓,又看了一眼喬軒頭上金書法旨,才繼續開口:不過念在你沒見過本王生喫活人,本王可以給出解釋,本王就是再喪心病狂,也吃不了上千萬人,你可不要冤枉好妖。
混賬,冤枉好妖?你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氣死我了!
喬軒恨恨暗罵,他真的快要氣炸了,而後開口喝問:還有誰?到底還有誰殺了慶文國的人?你快告訴我!
隨後惡狠狠地看着十幾位妖王,此時此刻的喬軒,忍不住怨毒滔天的想到了紅燒獅子頭、虎骨大補酒、炭烤狼心、烤全羊和小肥牛等等。
待他橫絕諸天、睥睨當世,他一定要努力修煉廚藝,親自將這十幾位妖王做的色香味俱全。
放肆,你這是什麼眼神?你小子不想活了嗎?
十幾位妖王紛紛喝罵,他們全都被喬軒看毛了,都忍不住覺得自己成了美味佳餚,都忍不住凶神惡煞地打斷了喬軒的臆想。
怎麼?你想替慶文國的人報仇?
獅辛峯立刻激盪罡煞妖威,只要喬軒敢說一個是字,就算喬軒真是崇武大帝的私生子,他也要立即生撕了喬軒,他絕不能給妖族留下任何隱患。
不,不是,嘿嘿,本駙馬王奪舍了喬軒的肉身,而這喬軒正是慶文國的人,我只是在了結喬軒的執念,讓我的心神與肉身更加契合圓融,並沒有要報仇的意思。
原來在剛纔,藏身識海的熙篁,給喬軒發了嚴正警告,讓他明白滅國之仇,不死不休,他再敢有報仇之意,就真會被五頭獅子怪斬草除根。
故此才又露出沒心沒肺的樣子,笑嘿嘿地藏起心中仇恨,給了一個無比合理的解釋。
武道修者、十幾位妖王全都紛紛點頭,都覺得喬軒的回答在情在理。
不錯,在奪舍他人之後,肉身的原主人也確實會留下執念,不斷地騷擾肉身的新主人,這喬軒的回答沒有錯。
哼,這也是一個慫人。
梁好秋撇了撇嘴,在心底狠狠地鄙視喬軒,要不是他懶得管,他還真會教訓喬軒幾句。
他是真的很懶,他對喬軒的來歷沒興趣,他只想熬過百年,並順帶挖掘出吞煞幻天塔的祕密,然後回到冥世養尊處優。
要不然他早就對喬軒嚴刑拷打,問問喬軒把頭頂長角藏到了哪裏,以及逼喬軒交出吞煞幻天塔了。
梁好秋很快就鄙視完喬軒,而後又看向五頭獅子怪,大聲開口:獅辛峯,無論慶文國的人是不是真死光了,這北端半島都是崇武帝國的屬地,你趕快讓開,不要逼本座出手。
對呀,無論怎麼樣,慶文國永遠是我們崇武帝國的屬國,你們這些妖王趕快讓開。衆人紛紛附和,逼迫獅辛峯等妖王讓路。
住口,什麼永遠是你們崇武帝國的屬國?要知道爆發神災之後,在漸漸豐盈的天地元氣之中,最先復甦的乃是天罡地煞,然後纔是武道玄機,這完全表明天運在我妖族,這北端半島乃是上天賜予我妖族的福地,你們休想再霸佔此地。
獅辛峯義正詞嚴般侃侃而談,用天地鉅變的先後順序,來駁斥梁好秋等人的蠻橫霸道。
獅辛峯,你這是胡攪蠻纏,我崇武帝國永遠都是寸土必爭,你霸着此地,不讓我們通過,是想要挑起人族與妖族的大戰嗎?梁好秋已然失去耐心,開始用敏感問題來威逼。
非也,非也,我們不想挑起大戰,也並沒有霸佔此地,我們是在這裏梳理山川、維護太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果你們真想過去,那就要留下一些東西。
獅辛峯晃動五顆腦袋,流露出深深的貪婪,他絕不會輕易放梁好秋等人過去。
啊,好呀,你,你這是不是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喬軒猛然大喊,他真想不到妖怪也來攔路打劫,真想不到在書上看的故事,竟然被自己遇到了。
大艦小船上的武道修者,也全都被驚呆了,全都覺得妖怪太無恥了,一旦說不過樑大督主,就開始耍無賴、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