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餘青嵩嗤笑了一聲。
“對,朋友。”
沈掠站在陽臺旁,看着外面的夜景一本正經地說。
“那你記不記得我生日是哪天?”長髮過眼,眼角有顆淚痣的餘青嵩看着沈掠說。
“那是自然,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還能不記得你生日?”
“我還記得當年你初中的時候過生日,咱們還和高年級的打了一架,你臉都被打青了。”沈掠說。
“別扯那麼多,我是哪一年的?幾月的?”
餘青嵩這一連串三連問,直接給沈掠問住了。
沈掠還真沒特別記過他是幾月的,一時間竟想不出來。
足足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和我一年的,應該是七月吧。”
“……”
餘青松感到一陣無言。
什麼叫應該!
兩人從初中到現在,都快認識十年了,還應該……
“七月多少?什麼星座。”餘青嵩又問。
餘青嵩倒是不在意沈掠記不記得自己生日具體在哪天,但很好奇是誰過生日讓他這麼上心。
“這我哪記得請,以往每年七月不都給你送禮物了。”沈掠擺了擺手。
他只記得餘少的生日是在七月,具體是哪天真記不清了。
一支菸抽完,餘青嵩靠在窗前盯着沈掠似笑非笑地問:“你連我的生日都不記得在哪天,所以你那個朋友還能比我們認識的時間久?”
“行了,你今天怎麼婆婆媽媽的。”沈掠將菸頭掐滅,扔進垃圾桶。
他並不想透露是誰過生日。
某人不喜歡熱鬧,他要悄悄準備,然後給“壽星”一個驚喜。
至於餘青嵩說了一堆有的沒的,並不重要。
什麼認識了多少年……
認識了十年又怎樣。
大老爺們之間還需要卡點送生日祝福?
然後特地買個生日蛋糕唱happybirthday?
幼不幼稚!
肉不肉麻!
而且餘少看起來也不像是那種過個生日還要昭告世界的人。
平時都是到生日月了,然後買個禮物就完事了。
今天是怎麼回事,婆婆媽媽的。
“……”
餘青嵩無語了。
是他餘青嵩婆婆媽媽嗎?
明明是他沈掠這學期以來就一副不太對勁的樣子。
自己以往過生日的時候,沈掠是這樣的。
要麼微信上【有個快遞記得拿了】
要麼現實中,拿着鞋盒和或香水扔了過來:“恭喜又老了一歲。”
連句生日快樂都不怎麼說。
現在別人過生日,這沈掠竟然……
“你當真是把見色忘義的含義表現得淋漓盡致,我爸那邊懷疑我吸毒,你這邊還一個勁問我拿錢給別人過生日。”餘青嵩無奈道。
沈掠踢了一下餘青嵩的鞋說:“你還記得腳上的這雙鞋是誰送的麼?”
餘青嵩低頭,看着腳上的限定潮鞋說:“好像是你送的吧,怎麼?”
“這雙鞋價格最高的時候快一萬塊,我問你借五千塊錢怎麼還婆婆媽媽的。”
“……那沒事了。”
……
等沈掠和餘青嵩回到房間的時候,秦淮、許橙、陸甜、江小茗、周燁已經喫得差不多了。
這會兒正在聊天。
江小茗正在繪聲繪色地講着什麼,逗得許橙和陸甜笑語連連。
周燁拿着罐啤酒,一邊喝一邊饒有興趣地聽着江小茗說話。
至於秦淮,坐在沙發角落,要麼看江小茗他們說笑,要麼低着頭一言不發的玩手機。
沈掠不在的時候,他是這樣的。
喫完了飯,時間也不早了。
現在已經晚上十二點多了,許橙和陸甜不想熬那麼晚,與大家道了晚安便回了房間睡美容覺。
餘青嵩也接連了幾個哈欠,起身走向門外說:“睡了。”
江小茗見餘青嵩走了,也跟着起身,衝着沈掠說:“掠哥我先睡了,明天見!”
“好的。”沈掠正在手機上看附近的蛋糕房,頭也不擡的說。
後天就是某人生日了。
他們還在外地打比賽,不比在學校對周邊環境那麼熟悉。
需要提前找好蛋糕房預定,還得買點東西簡單裝飾一下房間。
總之麻煩的很,他也是第一次給家人以外的人過生日。
在餘青嵩和江小茗走後,周燁因爲自己一個人睡,比較無聊,在沈掠和秦淮的情趣主題房多坐了會兒。
與沈掠聊了會兒天,將剩下啤酒喝完,也回了自己房間。
……
宵夜喫完,已經十二點多了。
秦淮和沈掠又刷了次牙,收拾收拾要睡了。
秦淮因爲後腰有傷口,不能躺下睡覺,就趴在牀上玩手機。
沈掠將沙發收拾了一下,拿了個硬邦邦的腰靠當枕頭,裹着被子就閉眼了。
深秋的天氣神魔莫測,白天大毒太陽能升到三十度。
夜晚涼氣降臨,溫度又驟降到幾度。
沙發的空間太小,墊子也不夠保暖,沈掠一米八多的大個子睡在上面只能蜷着腿。
趴在柔軟暖和大牀上的秦淮,搭眼看到沈掠蜷縮在狹小的沙發上,便把牀上的另一個枕頭扔了過去。
“?”
沈掠被枕頭砸到,睜開看到秦淮趴在牀上盯了眼自己,笑着摟緊了枕頭。
還衝着秦淮挑了一下眉。
儘管兩人都沒說話,但眉宇間已經展開了一輪交流。
沈掠挑眉意思“謝謝親愛的秦淮同學!”
秦淮翻白眼意思“抱着枕頭滾。”
然而沈掠也不睡覺了,繼續抱着枕頭衝着秦淮挑眉。
“……”
秦淮懶得理他,將手機放下,頭一轉,閉上眼睛就要睡覺。
沈掠見秦淮這副模樣,笑了笑,拿出手機進入外賣軟件,直接預定了明晚的定製蛋糕。
又預約了跑腿服務,選了一些裝飾房間的小東西。
等打完比賽,就悄咪咪的佈置一下房間,給某人來個驚喜!
當沈掠預定完蛋糕和裝飾品之後,突然一股涼風從窗外吹進來。
“阿嚏!”
沈掠打了個噴嚏,趕緊裹緊被子,蜷縮緊雙腿。
“阿嚏!”
連打了幾個噴嚏,沈掠有些流青鼻涕了。
這是感冒的預兆!
原本已經閉眼要睡覺的秦淮聽到了噴嚏聲,擡起頭就看到沈掠蜷縮在沙發上裹着被子。
正在拿紙擤鼻涕。
沙發本來就不保暖,又容不太下沈掠的大長腿,看起來睡得十分難受。
秦淮是挺冷懨的,但也不至於喪了良心。
本着同情校友,而不是在心疼沈掠的憐憫之心,秦淮開口:“要是沙發睡着太難受,就來牀上睡吧。”
剛說完,秦淮又覺得自己的話術像是在關心他,於是補充道:“別凍感冒了影響明天發揮。”
老會找理由了。
沈掠聞言,嘴上謙虛說着:“確實,這深秋的夜晚太他媽冷了,要是凍感冒了估計明天發揮肯定受影響!可我……我真的可以睡牀嗎?”
然而身體卻相當誠實,抱着被子拎着枕頭,嘴角藏不住笑意地直接從沙發上串到了牀邊。
一副猴急的樣子。
“?你也可以選擇繼續睡沙發。”
秦淮裹着被子往牀的另一邊靠了靠,騰出了足夠睡下另一人的位置。
“那還是牀上睡着暖和,爲了明天比賽,我就蹭着睡一下!”
沈掠抱着被子就跳上了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