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皺了皺眉:“不然?”
秦虛拍了拍秦淮的肩膀,一副老大哥的模樣:“回家吧!我和爸爸都在家等你。”
秦淮冷哼一聲:“不必了。”
“好歹也是一家人,咱們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何必搞得如此僵硬。”
秦虛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確實沒有深仇大恨,你又何必總是糾纏影響我的學習。”
秦淮一句話給秦虛噎住了。
“……”
“出去說吧!”
“五分鐘。”
秦淮知道必須得和秦虛說幾句,不然他今天恐怕不會輕易離開。
兩人一同走出酒店大廳,來到酒店外的小廣場。
秦虛點了支菸叼在嘴角,杵在路邊,吐了口菸圈後說:“跟我回去,家裏的房子怎麼住也比酒店舒服吧。”
“?”
秦淮樂了。
坦誠講,他住酒店還真比住家裏舒服。
“不必。”秦淮冷淡地說。
秦虛盯着秦淮,連着幾大口抽完了一根菸,又續上了一根。
然而秦淮並沒有給眼神,反而擡手看了眼手腕上的applewatch。
“還有四分鐘。”
“……”
“今天什麼日子你也知道,咱爸的意思是一家人團聚,一起去看看咱媽,然後坐一起好好聊聊。”
秦虛叼着煙,手插兜看着秦淮。
“別倔了,跟我回家。”
秦淮冷笑。
原本“跟我回家”是一句充滿了力量的溫暖話語。
若是沈掠說,他會義無反顧的跟他回家。
但這話從秦虛口中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
“不好意思,我晚上的票,沒時間回去。”
伸手不打笑臉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票的事情好說,退了!我給你買明天或者後天的飛機商務艙。”秦虛說。
“你聽話不聽後半句?再說一次我沒時間回去,有什麼想說的現在趕緊說。”
秦淮有些不耐煩,再次擡手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
見秦淮接二連三的拒絕,並且多次看手錶上的時間,秦虛終於是裝不下去了。
“我好歹也是你哥,想和你一起喫個飯就這麼難?就算你不給我面子,咱爸想和你一起喫個飯也不行?”
“咱媽生前是怎麼教我們的,教我們尊老愛幼懂禮儀知廉恥,她才走幾年,你現在就這般忤逆!”
秦虛說話甚至把唾沫星子噴出來了。
“?”
秦淮並不在乎他們眼中的自己是什麼樣。
逆子?
忤逆?
那又怎樣。
是他們不做人在先,秦淮和他們沒什麼可溝通的。
先前幾年一聲不問,哪怕秦淮生病住院都靠自己一個人簽字。
從一個錦衣玉食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少爺,變成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樣樣精通的獨立少年。
其中經歷了什麼,只有秦淮自己知道。
現在倒好。
一口一個一家人,斬不斷的血緣關係。
爲的是什麼,秦淮還能不知道?
他可以忍一時秦虛的欺壓,也可以在強勢面前退一步。
因爲還不到時機。
但忍受不了秦虛提到媽媽,還借媽媽之名來訓誡自己。
秦淮盯着秦虛,冷淡地說:“我什麼樣隨你怎麼說,但你不配提她。”
“不知廉恥的是你,忤逆的也是你!你自己做過什麼心裏清楚,不需要我在這麼多人的地方提出來吧?”
“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已經是給你面子了,是你有話不說的,還請自重。不送。”
接連幾句話給秦虛懟的面紅耳赤,秦淮轉身就走。
秦淮給他時間就是讓他把目的講出來,少扯一些虛頭巴腦的。
什麼家人團聚,一起喫飯聊天。
這種狗屁話去生意圈裏面忽悠別人還可以。
秦淮和他生活了十幾年,還能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站住!”
秦虛拽住了秦淮。
他也同樣學過散打,雖然格鬥技巧不如秦淮,小時候切磋經常被秦淮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但勝在長大後的體型力量壓制。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秦淮還真掰不過他。
不過秦淮並不怕他。
原本秦淮比秦虛矮了大半個頭,但這幾個月以來他長高了。
現在並不比秦虛矮多少,只是沒有他健壯。
“無論如何,你都要跟我回家一趟。”秦虛態度很強硬。
“回家?”
秦淮冷笑了一聲,“回家被你們強行按手印籤合同麼?”
“你……”
秦虛被秦淮一句話正中下懷,頓時面紅耳赤。
“跟我回去!”
秦虛力氣大,硬拉着秦淮往車的方向走。
“鬆開。”
秦淮語氣冷冽。
秦虛知道秦淮散打很厲害,不敢正面起衝突。
仗着自己的身材健壯,直接鎖住了秦淮往車上駕。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秦淮徹底發火了,然而胳膊被鎖着掙脫不開。
“你就是把我拉到地方我也不會回的!”
秦淮喫軟不喫硬。
就算現在被強行拖上車,他也不會和他們坐下來喫飯的。
秦虛鎖住秦淮走到一輛bmw車旁,拉開車門就把秦淮往裏面塞。
秦淮身形消瘦,面對身高將近一米九,體重一百五的秦虛根本掙脫不開。
硬生生被塞進了車裏面。
“不回也得回!”
把秦淮弄進後座後,秦虛猛關車門。
然而……
他用力猛甩,卻發現車門紋絲不動。
再次猛甩。
依然紋絲不動!
秦虛還以爲車門壞了,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個頭頂呆毛,目光極其不善的青年盯着他看。
“?”
不等秦虛出聲。
“滾開!”
沈掠拉着秦虛的衣服往後猛地一甩,直接給秦虛摔出去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