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轉世輪迴之大漠鳴沙 >第206章 留下養傷
    “無礙,恐是這兩日未得安眠。”強忍不適,龍泉仍是含笑迴應,更欲要拱手,卻是左臂再不得力,不覺擰緊雙眉。

    “少將軍,”莊祁爲醫者,自是覺出不妥,尋着龍泉僵直的左臂望去,便是見得因他欲要用力而至鮮血沿着衣袖點點滴落,忙上手扶穩。

    而龍泉氣力將近,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駱弈城與莫山相送他二人至門處並未如莫武一般極速離去,而是欲待莊祁上車再轉身迴轉的,便是這一幕兩人皆是看得真切。

    “少將軍!”二人皆是疾步至了近前,而莊祁已是擡手解去了龍泉披風繫帶,那左肩窩出一片鮮紅便是驚了三人。

    “你這是?”駱弈城不解,莫山亦是。

    莊祁忙轉向他二人,“先將少將軍扶進去,我且細細看一看。”

    “不用!萬勿令得鳴兒知曉,我並無大礙。”

    “此時非是逞一時之能之時啊!”

    較之駱弈城與莫山焦慮之色,莊祁則甚顯平靜,“若是少將軍不顧及這手臂日後可還能迴轉疆場殺敵,便隨意。”

    “非是,煩請莊大人再往龍府一走。”龍泉執意堅持,卻是那脣色皆已具白。

    我本是不甚放心龍泉那面色,雖是留於正堂並未相送,卻是待他等皆出門便悄悄往前院之向移了幾步,故而這番對話自是瞞不住我那早已習得的聽覺之能。

    “如今你便是多留一時亦是不願嗎?”

    忽而至了衆人耳中的女聲,方使得他等皆是轉頭相望,便是見得我微帶慍色的絕美面龐現於大門之內。

    “並非如此!鳴兒,我僅是不願你憂心罷了。”龍泉甩開旁人慌忙疾步至我身前,那指尖的血痕便是一路相隨。

    我俊眉緊蹙,望着他那鮮紅的衣衫,“怎會傷了此處?”再顧不得我二人之間的不悅,忙喚着衆人重又回至府內,並親眼瞧着莊祁爲他除去衣衫露出那已是被浸透的包布。

    “嘶,”便是莫武亦是一驚,那深深的劍痕清晰可見。

    莊祁邊着手爲他重新上藥包裹,邊安撫衆人道,“此乃新傷,雖是不甚重,卻因得未及好生包紮且又垂臂多時未得靜養方如此。這外用之藥既是府上已有,那我便再留下一副內服藥方,兩日便可無礙了。僅是恐今夜將會發高熱。”

    龍泉並未緩回面色,卻是強笑開口,“有勞莊大人了。”轉而向我道,“鳴兒安心,莊大人方纔已是言明,並無大礙。”

    駱弈城與莫達幾人皆是面面相覷,唯穆隱率先開言,“既已無事,那便遣人將少將軍送回龍府吧。”

    龍泉擡首望向我,雖不情願,卻應下,“我尚可,無需勞動各位兄長。”

    “小志,”衆人皆是靜了片刻,我方喚了一聲,便是小志自外而入候於門處,“你往那龍府一趟,告知門人,稱少將軍留於此處養傷,若是有事遣人前來相告便是。”

    “喏。”小志望了望房中之狀,並不遲疑,應了聲便出門去了。

    “莫鳴!”穆隱面帶不悅,“他龍泉此傷不明,若是那龍老頭前來問罪於你又該將如何?”

    “穆兄多慮了,”龍泉忙出聲解釋,“這劍傷家父乃是知曉的,必不會相怪於鳴兒。”

    “知曉?難不成便是他將你刺傷?”穆隱滿臉震驚。

    “非是的,乃是齊......”龍泉本欲解釋,卻是言至此處戛然而止,微擰眉帶有怯色偷偷看我。

    “齊?齊什麼?”穆隱大有不知實情不善罷甘休之態。

    我忽而想到,瞬間怒意滿滿,“齊?齊紀雲?嗬,可是爲得你那早有婚約之人?呵呵,五哥,送龍少將軍回龍府!”我轉身便欲離去。

    龍泉豈能再令我生了誤會,情急之下顧不得旁的,忙用雙手緊緊拉住我,那傷處便是再次遭了拉扯,霎時令他痛喚出聲,卻是仍急急與我解釋道,“是我堅持不娶她方令其兄惱了拔劍傷了我,這亦是意外。鳴兒信我!”

    衆人聞我言先是欲要動怒,而後見得龍泉此舉並之所言便熄了火氣。駱弈城望着龍泉那滿腹委屈之情,揮手屏退了衆人。莊祁則是微微搖頭,將創傷藥留於龍泉身側,輕聲出言,“少將軍萬勿再如此大動,待晚間必要再上一遍藥了。”

    我實則早被他那話驚住了,僅是一時錯愣尚未回神,直至莊御醫自身側經過方頓悟,“你這傷......”

    “鳴兒!”龍泉見我面含愧色,則是笑着單手將我攬入懷中,輕聲安撫道,“並無大礙的,安心便是。僅是,鳴兒,再不可將我趕走,可好?”

    我心下確是內疚得很,便是已忘卻之前的種種不悅,擡手扶上他的左臂,“如何這般不當心!方纔,我誤以爲你乃是爲得齊姑娘方如此,是我未能問明,你......”

    龍泉將我扶着直面於他,“鳴兒,那紀雲妹妹與我便確如親妹一般,與妙兒、如兒並無半點分別,恐是尚不及她二人於我心內至親之情。僅是父親他......你安心便是,我自是可處置妥當。”被我扶着坐穩,他便繼而言道,“今日本是父親令我隨着往齊府拜會,怪我確是未料得齊叔父會當衆提及親事,我執意推脫,便是惹惱了兩位世兄,不過亦是他二人護妹心切罷了。”

    “他們可亦是從軍之人?”

    “自然不是,齊家乃是文官,齊叔父曾任職廷尉府,現下已是升至從三品光祿大夫之職,然兩位世兄卻並未入朝。”

    “那豈會傷得到你?”我自是不解。

    他面色有些許遲疑,抓緊我的手方開口,“我若是講了實情鳴兒切不可多想。”見我仍是不解,無奈道,“當時正在飲宴,齊景逸拔劍不過因得我拒不受下親事且言辭過激一時氣惱,卻是齊紀雲欲要將他拉開,反是險些被傷到,我,我......”又便是偷偷瞄我,我便是佯裝怒意漸起,他忙急急開口,“我乃是未經深思不過慣性之舉便是推開了她。鳴兒,定要信我,恐是旁人我亦會如此的,並非因得她之故。”

    “撲哧,”我深知良善之人於那混亂場面內必是如此的,不過爲得令他言明因何而傷方故意引他,現下見他再度急切萬分之狀便是再裝不下去了,爲他重整好包布繫好衣衫,嗔怪道,“這下他們傷了你,你又如何還擔得齊家之婿?哦,”我轉莞爾道,“我才乃是你藉機傷了自身,以便退親之事令齊家無話可說,可是?”

    “鳴兒!”龍泉見我已是明瞭且打趣他,便安了心,“恐是隱有你所揣測,卻僅是一閃念,卻正合我意。”將我攬得緊了幾分,耳鬢廝磨間更是欲要“得寸進尺”與我親熱,卻聞得門外傳來了莫達之聲。

    “妹妹,妹夫,上官大人帶着靳伯前來問診了。”

    我慌忙輕輕將他推開了半臂之距,“請進來吧。”

    龍泉雖是不喜上官清流,卻是知曉靳伯醫術尚可,便重端坐,僅是將左臂置於憑几上。

    “莫姑娘,”靳伯隨着上官清流進了房中,打量到龍泉面色似有不妥,掃過上官清流便是知曉其不悅之情,便並未開口。

    “鳴兒,方纔見那莊副院判離去,可是爲你診過脈了?可有何良策爲你清毒?”上官清流全然將龍泉視而不見,含笑便落了座。

    我於案几下觸了觸龍泉膝處,方笑應曰,“又勞兄長親至,小妹尚未過府呢。”擡手示意他二人用茶,繼而道,“莊御醫稱是我這毒甚爲不同,一時之間亦是不知自何處下手,便迴轉思量幾日,待有些領悟再來爲我診治。兄長安心便是,靳伯該亦是知曉,常日我並無不妥之處,方纔莊御醫亦是如此相告的。”

    上官清流側頭看了看靳伯,見他微微點頭,便頷首飲了口茶,卻是朝着龍泉再度開口,“龍少將軍方纔往了齊府,不知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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