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轉世輪迴之大漠鳴沙 >第332章 呂氏招認
    “有何不可?若是爲得你們一起子外人損傷了我等世家豈非不值?”穆隱甚爲不屑一顧。

    呂氏眸色一轉,“你等不是號稱爲得天下蒼生嗎?因何這般對待一名無辜幼童?”

    “無辜?”傅家主險些暴起之態,乃是穆湛於其身側將其扶穩。“前一次是否亦是因得你母子方使我傅家衆位族弟殞命?此番更是,呂氏,你自身的仇家何故牽扯我傅家?哼!”轉而向我道,“姑娘無需顧忌!便是安頓了我傅家衆人便可。”

    “不!”呂氏此時再難自控,悲泣異常,“我求求你們了,救救我的延兒吧!他萬不得再如寶兒那般被人轄制了!我的孩兒啊!我說,我說,確是因得我之故方使傅家遭難,我可以死謝罪,但求你們可將延兒救出啊!”言至此處更是不住以頭搶地,直至莫良從旁將其攔下,卻仍是哀嚎不已。

    我復了清冷神色,肅聲開口道,“那便說清楚,你一介後宅婦人如何觸怒了那般賊人?又是因何他等欲要以你親子相挾?相挾何事?”

    “這?”呂氏垂着頭,故而衆人並不見其那急速而轉的眸子,少頃她方擡首,似是鎮靜了許多,“延兒生父確是另有其人,錦蕎救得我之時便是因得我自婆家不堪受其虐打方跑出的。然因得延兒乃是兒郎,故而他生父方欲要將其帶回認祖歸宗,然其乃是草莽流寇之輩,奴家豈會將於傅家好生教養的孩子交與他?故而他方這般行事。”

    “一派胡言!”

    我並未顧及衆人那怒斥之聲,冷哼道,“哼,呂氏,若是這般,我更是無需搭救,須知其子歸其家、認祖歸宗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旁人無權責置喙,且,”那冷肅之情甚是迫人,“若非有所察查,你如何落得這般境地?再不實言,我便是可令你雙子盡失!”

    “啊!”呂氏雖是知曉我被各世家尊爲主上,卻並不得見我竟有這般惡念之時,現下滿眼驚懼望着我,皆是不可置信之狀,“不,不可能,”轉向傅家主再度哀求道,“家主,家主明鑑啊,妾身所言句句屬實,不過一時貪圖傅家聲望方這般的,還……”

    “哈哈哈,呂氏,便已是這般了你仍是看不出乃是何種情狀嗎?”梁青面露殺意,逼近她面門近前道,“殺你不過一息之間,然姑娘現下乃是給了你契機放過你那一雙兒女!若是再不識時務,我便送他等稍候於黃泉與你相會!”

    呂氏被他這番話語驚住,一時瞠目結舌呆愣原地不得發聲,須臾之後方掃了這滿屋之中衆人,仰面大笑,轉瞬則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便知必是有這一日的!”似是認命一般,收住了悲泣之聲與淚水,呂氏長長噓出一口氣,穩了穩身形,再直面與我時儼然成了另一副模樣。“雖是不知你乃是何人,卻是明瞭可令得衆世家皆尊之人必是不凡,若你可應下必是保得我一雙兒女無恙,且將其送予尋常人家好生將其撫育成人,我便是盡告我所知之事,之後任由你等處置。”

    “好,不過皆是無辜孩童,我莫鳴於此起誓,定是不負你之所託,將他二人尋回且好生善待。”於衆世家皆是望向我之時,我便是鄭重出聲允下此諾。

    呂氏聞言再度悲泣出聲,僅是低低啜泣,再不復方纔那般無狀。

    “罷了,只嘆我此生無福,所遭所遇皆是命數,但求兒女無恙便再無他求了。”得了我示意,莫良已將綁縛她的手鬆開,呂氏微微揉捏了數下,緩緩開口道來。“我自幼便被拘於一處偏遠之地受得訓誡,皆是所習如何察言觀色、如何套取訊息、如何傳遞消息之能。待及及笄,便是,便是,哎,便是不知乃是與何人交合數夜直至有孕,再待產下幼子,若爲女嬰便是與我等這般不知交於何處繼續承受訓誡,若爲男童則是轉于軍中效命。”

    “嘶!”衆人聞她之言皆是驚詫,竟是不知這世間竟有如此煉獄之地。

    “你方纔說‘你等’?可是人數甚衆?”穆老家主聲色皆是微顫了。

    呂氏頷首,“是,皆是女子,如當初我所在之處便不下百衆,僅是衆人皆是年至總角便需得以青紗遮面,且是不得相互探察彼此容貌。”

    “此舉可是爲得爾等彼此不識?”

    “想來必是的,除去常日訓誡教養的嬤嬤,無人彼此相知,更是不得相互私下往來甚是閒話。”

    “那,咳咳,你那留下的女兒可知所蹤?”

    呂氏悲憫搖頭,“不知,僅是誕下之後便是被穩婆呈近看過一眼便再無消息了,嗚嗚嗚。”

    “那又如何知其生死呢?”

    “需得待受命離開之前可見上一面,卻若是有何不從便,便,嗚嗚嗚。”呂氏已是泣不成聲。

    我輕嘆一聲,“你可知你那女兒有何可辨識之處?必是要異於旁人方可的。”

    呂氏明瞭我此語必是爲得日後找尋所備,甚是感恩叩首後方道,“我那苦命的女兒左小臂外側有一處胎記,形如琵琶。再便是我爲得日後可辨,於臨行前那次會面之時將其右肩處咬下一處甚深齒印,定是會留下疤痕的,然我這齒痕與旁人不同,”說着便是輕啓脣齒令得我等皆是看清,竟是她那口中左下齒生得有一處交錯狀,非是常人整齊成排分佈,而是自成了一處形狀,甚是顯眼。“我自是不願女兒再如我這般竟是連親子生父皆是不知的,更是不辨乃是幾人,嗚嗚嗚。”

    “此言何意?”

    “我等及笄當日便是被迷了送去一處所在,而後便是數日皆是於其中不得見人,然四下皆是烏黑一片不得光亮,更是於那飯食之中被下了藥,除去全身無力不得大動,便是昏睡不醒,直至十數日後得了人切脈,有孕的便可被放出迴歸原本受訓誡之處待產。”

    “既是這般你又是如何知曉?”

    “呵呵,我等自幼便是所習皆爲察言觀色之能,雖是後數載間具是輕紗遮面的,然終是一併長成姐妹,總可有一兩個可無需言語僅需眼色互通彼此心意的。猶記得乃是稍長我一些的一位姐姐,甚是歡喜她該是及笄了,因得嬤嬤自幼便是告誡需得及笄方可離去,她自是歡喜不已,然待其月餘迴歸之後卻是整個人皆是如失了心智一般,我便是有天趁着嬤嬤們不備相詢,方知她竟是遭了那般境遇。故而待我及笄飲宴之時便是並未真正食下,方,嗚嗚嗚。卻是初夜並不敢作聲,僅得默默承受那般屈辱之事,卻是之後數夜細心辨識出那些個男子身形、體味皆是不盡相同,方明瞭恐是不知乃是幾人之數。”

    聽至此處,房中衆人皆是錯愕不已,彼此互望皆是不知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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