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轉世輪迴之大漠鳴沙 >第393章 長史仇善
    “嗚嗚嗚,”我與龍泉進了國公府前院正堂,便是見得齊景逍、齊景逸兩人雙手被縛、口中不知塞了何物甚爲污穢不堪,見得我二人具是含糊出聲卻不得。

    “老實點!”其二人身後看押的兵卒便是用力一按,使得他二人直直跪於地上,那雙膝觸及石面便是發出不輕碰撞之聲。

    我微微側眸望了望恐是因得疼痛有些微微扭曲的二人的面龐,暗自有些竊笑竟是再見他兄弟竟是如此狼狽之態。

    “舅父。”我與龍泉向周老國公見了禮後便是退於一旁落坐。

    周老國公微微擰眉,一個示意方使得兵卒將齊家二人除去口中之物,卻是那綁繩並未鬆開。

    “呼,呼,呸呸呸。”兩人具是大口喘息又是甚爲嫌棄之態。

    “龍泉,你乃是公報私怨!”齊景逸瞪着龍泉隨之高喝出聲。

    “二弟,國公面前不得無禮!”齊景逍較之他便是沉穩得多,即使不便,卻亦是朝着周老國公頷首致敬,“國公爺,今日之事確乃誤會。我兄弟二人不過一時興起往了京郊競馬,不想巧遇巡防營拿人,思量定是不便相擾的,方未及現身一助。更是即便現身,我等自是不及,恐又會因自身致各位小將軍分神看顧。卻不想終是生了誤會,還望國公爺可,秉公而斷。”最末這四字咬得格外清晰。

    “秉公而斷?齊大公子這是暗諷我家國公爺處事偏私了?”邁步而入一時近而立男子,微微有些富態身姿,狹長的一雙鳳目略顯不甚親和之容。只見他朝着周老國公微微一禮便是與齊家兄弟對面而立。

    我望向那開口之人,見得並不相識,茫然轉向龍泉,然他正是專注盯着堂中並未看我,便只得暫且按下心思。

    周老國公並未開口,便是那人並未給齊景逍片刻停歇出口辯駁之機,緊接着厲聲道,“何人給你的膽子竟敢冒犯當朝國公?來人,掌嘴五十以示懲戒。”

    “喏!”兵卒不容分說已是轉至齊景逍身前,不及他話聲出喉,那足已震得滿堂皆驚的掌摑之聲便已響起,且是手速之迅令人咂舌,竟是毫無停歇接連作響,唯餘耳邊傳來的“啪啪啪啪”脆響之聲,連齊景逍哀嚎之音皆是被掩下了。

    “你們!快住手!這乃是動用私刑!我父定不會輕饒過爾等!”一旁的齊景逸親見自家大哥遭瞭如此虐打豈會坐視不理?邊是跪行欲要近前,邊是高聲咒罵。

    並未令他喊過數聲,兵卒已是轉身抱拳,“稟長史,掌刑畢。”

    “大哥!”

    待兵卒閃過一旁,方見齊景逍再無方纔翩翩公子之態,而是雙頰紅腫、脣角掛有血水,連雙眼皆是有些被擠得小了數倍。

    “周老兒!仗着你位高權重便是如此行事?待我回稟我父親定要你於御前給個交待!”齊景逸滿是心疼齊景逍,卻是遭了身後兩名兵卒將其牢牢困住不得近前半分,故而除去這口舌功夫再不得旁的。

    而齊景逍現下根本無法開口,因脹痛而扭曲的面頰亦是滿滿皆是憤恨之情。

    “呵呵呵呵,不過一個並無官職於身的白衣之人,仗着你等父親便如此肆意囂張?”仍是被稱作長史之人出聲,邊是於齊家兄弟二人身前踱着閒逸步子,邊是句句所言皆是戳痛他二人心口。

    “你!你乃何人?竟是如此狗仗人勢!呸。”

    “哦,忘了與兩位公子自薦,在下國公府長史,仇善。”

    不知是否爲我錯覺,竟是見那長史言及此處時似眸中帶恨,且是滔天恨意,然僅是一閃而逝,我便當作乃是因得我於他側面不得看清之故。

    齊景逍並不得何樣反應,愈發腫脹的雙頰令其雙脣被迫高高翹起,含糊之聲自是不得旁人明瞭其意的。

    齊景逸則是惡狠狠咒罵道,“好,本公子記下來,你這小人且得意一時,只待未久便會明瞭我齊家自是不得遭人如此欺辱!”

    “哈哈哈哈,”仇善仰頭大笑,“好,還望齊二公子萬勿忘卻今日之言!”轉而再不復理會他二人,又是朝着周老國公一禮,“國公爺,屬下不負所望,那齊家幾名僕從、護衛已是招認,”回手指向身後,“這齊家兩位公子便是與那樓蘭細作早有往來,不知自何處探聽得今日有國公府家眷離京,便是相傳消息意圖令元日北城逃遁之人可趁機挾私報復,方使得京郊生此一場戰禍。”

    “你胡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等竟是如此栽贓!我不服!我要見我父親!我……嗚嗚嗚”齊景逸大聲喊冤,仇善側首給了兵卒一個示意,便是再複用那污穢髒布將其口塞住。

    周老國公揮了揮手,周銘便是令人將齊家兩人押了出去。

    我滿腹狐疑望向周老國公,自是不明此中乃是何樣緣由,便是見得他已起身,“泉兒、甥媳,隨老夫往之書房一敘。”而後便是邁步而出,那仇善甚爲恭謹之狀垂首而立,卻是隨之向着我與龍泉一個示意“請”之勢。

    龍泉已然起身,含笑開口,“仇長史好生威武!哈哈哈哈。”

    仇善尷尬一笑應之,“少將軍謬讚,在下不過狐假虎威罷了。哦,少將軍、少夫人,快請!”

    我明瞭周老國公定是爲得與我解惑,便並未出聲,僅是隨着龍泉一併往了國公府書房,而令我驚疑的,竟是那仇善亦是同行。

    進了書房之內,周老國公便是出聲,“你二人無需生疑,仇善,你且將原尾道來吧,甥媳非是尋常後宅婦人,極爲善謀知禮。”

    “喏!”仇善現下全無方纔於正堂那般盛氣凌人、仗勢肆意之態,朝着我與龍泉拱了拱手方開口,“少將軍、少夫人見諒,方纔乃是在下刻意爲之,若是令得少將軍、少夫人與仇某生了誤會便是大有所防了,呵呵。”

    “仇長史客套了,泉些許知曉部分內情,又是牽連齊家,自是不會的。”轉向我便是一笑,“恐是鳴兒心中必是有疑的,還請仇兄盡告。”

    我微微錯愣,往復看了看他三人,滿是疑惑不解,使得周老國公朗笑出聲。

    “哈哈哈哈,甥媳無需如此,”捋了捋鬚髯,“仇善乃是皇上親封我國公府長史,斷非奸惡之徒,更是近日泉兒暗訪各朝臣家宅細作一事牽連出齊家,故而老夫方如此將計就計,算不得仇長史公報私怨。”

    仇善又是一禮,“國公爺擡愛在下了,終是血海深仇豈有不報之理?”轉而向我與龍泉亦是一禮,方緩緩開口將其所遭所遇詳盡言明。

    原來這仇善本是尋常布衣之身,且是家境貧寒,然其雙親皆是甚有遠慮之人,深知若是不得家中兒郎出人頭地便是終生難脫草芥之命,而仇善自幼則是流露出尋常孩童不及的超常謀策之能,故而雙親便是爲其尋訪名師、拜習謀略,爲得僅是可使家族不至永世僅爲小民遭人欺凌。更是爲得可將仇善育成大才不至遭家中貧苦連累,而令其餘子女皆是耕種不輟、賣身爲奴得以養家。仇善實則甚爲不安弟妹皆是爲得自身那般辛苦,除去愈加勤奮苦習無以爲報,終是得償所願,於一次右輔都尉所察大案之時以其細緻入微、精巧推演之法相助擒獲真兇,方得了讚譽且是推舉,一朝得以封官。卻是,尚未及其赴任,家中竟遭了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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