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柒柒掐着將軍的脖子,把它推開。

    “起來,你有口臭。”

    將軍立馬好聽的坐好,興奮的吐着舌頭等着誇獎。

    這模樣和二哈簡直一模一樣。

    傅柒柒扶了扶額,你這樣很丟狼臉的。

    雖說這傢伙是狼,但畢竟是自己撿回來的,又摟着睡了那麼久,自然是不怕的。

    傅柒柒拍了拍將軍的腦袋,“行了,去睡覺。”

    將軍立馬跳下了牀,跑了出去,沒一會不知道從哪裏,把自己的窩給叼了過來,放到傅柒柒的牀尾,然後胖乎乎一坨趴在上面,用爪子捂住眼睛。

    傅柒柒看到將軍的窩嘴角抽了抽,那墊子上金閃閃的金絲線是認真的嗎?

    “……”

    小鏡子如今伺候這傢伙這麼用心嗎。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三個大字‘御書房’。

    大殿內,地鋪白玉,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壁爲燈,兩根硃紅色的柱子雕刻着躍躍騰飛的金龍,正中間擺放着一個精緻的金色香爐,爐內燃着龍涎香,金漆的雕龍寶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金冠束髮,一身黑底金線的龍袍,袍上繡着滄海龍騰的圖案。

    四十出頭的年紀,身影依舊挺拔,五官俊美,臉上似乎沒有被歲月留下的痕跡,光潔的下巴,飛揚的劍眉,一雙精緻的桃花眼,黑如墨玉般的瞳仁散發着凌厲的氣勢,帶着天神般的威儀和與身俱來的高貴,整個人發出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作者畫外音:可以想想娛樂圈裏的那些不老男神。ヽ(愛??`愛)ノ父皇很帥的,而且霸氣側漏。】

    龍座之下跪着身着勁裝的黑衣男子,男子臉上戴了半張黑色的鐵面,身有黑色玄甲護體,正在給龍椅上的傅容淵彙報着什麼。

    傅容淵龍顏大怒:“當真是胡鬧,德勝傳朕口諭,讓朝陽速來見朕。”

    旁邊拿着拂塵的德勝,趕緊端了杯茶遞到傅容淵面前,“陛下息怒,您喝口茶消消氣。”

    傅容淵擡手捏了捏眉心,“不喝。”

    德勝說:“陛下,您看夜深了外面又在下雨了,而且聽東宮那邊人的說,公主今日不太舒服,膳都沒怎麼用。”

    傅容淵破口大罵:“又不舒服,東宮那羣人是廢物嗎,傅珺洐是喫屎的嗎,一個小丫頭都照顧不好,讓朕怎麼放心把江山交給他。”

    那丫頭在他身邊的時候,他養的可好麼,白白胖胖的,肯定是傅珺洐那小子不行。

    下面跪着的黑甲,面無表情,似乎已經習慣了。

    他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德勝趕忙說道:“哎吆,陛下,您注意措辭,措辭啊。”

    傅容淵怒吼道:“措什麼辭,讓傅珺洐立馬滾過來見朕。”

    德勝道:“陛下,夜深了,太子殿下今日也累了,不如讓太子殿下明天……”

    “不行,讓他立馬滾過來。”傅容淵冷冷撇了德勝一眼,德勝不再多嘴。

    傅容淵看着底下的黑甲命令道:“甲三你去。”

    甲三抱拳:“是。”

    東宮

    寢殿內漆黑一片,傅珺洐雙手疊放在腹部,闆闆正正的躺着,就差一塊白布了。

    暗處傳來了打鬥聲。

    傅珺洐翻了個身,嘆了口氣,從牀上坐起來,命令道:“戰一,退下。”

    沒有動靜,傅珺洐又補了一句:“鐵甲暗衛,你不是他的對手。”

    戰一意識到沒有危險,才悄然離開。

    甲三從暗處現身跪在傅珺洐面前,聲音如同生鏽的機械一般冰冷,“太子殿下,主子有請。”

    傅珺洐坐在牀邊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袖釦,剛纔睡覺弄的有些褶皺了。

    甲三跪在地上靜靜地等着。

    半響傅珺洐纔開口:“本宮知道了。”

    甲三抱拳後消失在了原地。

    傅珺洐手執一把油紙傘,獨自一人去了御書房。

    傅珺洐和傅容淵一站一坐,視線相撞,氣場誰都不輸誰。

    傅容淵神色溫怒,“怎麼,有什麼要說的嗎?”

    傅珺洐扯了一抹冷笑,語氣涼如薄紙:“父皇現在如此不待見小柒,何必安插眼線呢,而且兒臣認爲今日小柒並沒有錯,只可惜當時兒臣並不在場,否則傅悅心絕對會被剝皮抽筋。”

    傅珺洐擡了擡眼皮,眼神裏帶着毫不掩飾的殺意。

    “至於小柒的病,不勞煩父皇費心了。”

    傅容淵頭疼不已,他和華兒的三個孩子,兩個他管不了,一個他見不到。

    他實在是太難了。

    “滾回去!”傅容淵怒目圓睜,擡手扔了一個茶杯。

    傅珺洐側身躲了過去,茶杯擦過衣袍落到地上,碎了一地。

    傅珺洐神色淡漠,擡手行了個禮,語氣格外疏離,“父皇,身爲一國之君,說話還是要注意措辭。”

    傅容淵怒指着傅容淵:“你……”

    傅珺洐笑了笑,擡手道:“兒臣告退。”

    傅珺洐走後,傅容淵哪還有什麼怒氣,起身往寢殿走去,一雙眼眸深邃的如同幽冥之水一般,令人永遠看不真切琢磨不透,嘴角上揚的幅度更加讓人不寒而慄。

    他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性子還是要再磨鍊一下,做事太過血腥,容易被人詬病。

    德勝跟在身後,笑着說:“陛下,太子殿下真的非常優秀,您該放心了。”

    傅容淵停住了腳步,“德勝啊。”

    德勝:“奴才在。”

    傅容淵轉身看着德勝,眉眼帶笑,邪魅而又張揚,語氣似不經意,“太子在朕身邊安插的有人,你呢,你又是誰的人?”

    德勝嚇得趕緊跪下,“奴才不敢。”

    傅容淵眉眼陰沉,聲音驟然變冷,讓人瞬間如墜冰窟,“呵,你不敢,如果朝陽想要朕的皇位,到時你又當如何,嗯?”

    德勝有一絲猶豫,連連磕頭,“奴才一心爲了陛下,絕無二心啊。”

    傅容淵攜着一身冷意,轉身離開,命令道:“朕要就寢,還不起來準備。”

    德勝拎着袍子起身,“是,奴才這就去。”

    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內紅燭搖曳,窗外細雨橫斜,積水順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暈開一圈漣漪。

    傅柒柒翻了個身睡的格外香,下雨天睡覺最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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