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兵點點頭：“好，那我馬上回去。”
慕容雪道：“小美，你回警察局還是跟我回公司？”
丁小美看着錢多多，眼裏帶着訊問的意思。
錢多多道：“我又不是警察，我當然跟着董事長呀。”
丁小美馬上道：“雪姐，那我還是跟着你吧，反正我都請了一個月的假。”
慕容雪欣慰地點頭微笑。
秦遠兵道：“那我們一塊兒走吧。”
衆人一塊兒走出大橋下面，錢多多沉思着道：“秦隊長，我還是覺得帝豪娛樂城有問題，你們可以將精力多放在上面，說不定它背後的老闆就是阿龍跟狼哥的上線。”
秦遠兵邊走邊道：“帝豪娛樂城的老闆叫雷天豪，四十多歲，是錦城帝豪集團的董事長，他手下的產業不但有帝豪娛樂城，還有帝豪大酒店，帝豪房地產公司，碧翠園休閒會所，還有一家保安公司，資產總額兩三個億。我們在他的娛樂城突擊檢查過幾次，還比較正規，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他本人也從來沒有過什麼犯罪記錄，就是靠做包工頭、房地產一步步起家的。”
“他的家庭情況怎麼樣？”
“他是土生土長的錦城人，兒子在米國留學，老婆去米國專門照顧兒子。”
錢多多點點頭：“這個雷天豪，我倒想找個機會，好好地給他談談。”
丁小美道：“你找他談什麼？”
“不管他表面上多麼清白，我就是懷疑他。”
“你憑什麼懷疑？”
“沒什麼，就是直覺。我覺得阿龍跟狼哥殺我的事跟他有關係。”
丁小美笑道：“但願你的直覺每次都這麼靈。”
衆人走到了警車旁，秦遠兵跟錢多多握握手：“錢兄弟，丁局很看重你這個人材，你的懷疑，我會給局裏彙報的，相信局裏也會認真地對待。但是，懷疑歸懷疑，我們警察辦案，一切都要講證據的，沒有證據，我們不敢把雷天豪怎麼樣。”
錢多多點點頭：“秦隊長，我瞭解。”
秦遠兵笑了笑，拍着他的肩道：“多多，以後叫我秦哥吧，別隊長隊長的叫，太生分了。”
錢多多笑了笑，點點頭：“行，秦哥。”
秦遠兵再次拍拍他的肩，跟慕容雪丁小美打個招呼，吩咐其他的警察處理現場的後事，然後拉開車門，上了警車，很快開走了。
錢多多、丁小美、慕容雪三人也上了車，往河岸上開去。
錢多多開着車，一言不發，臉色沉鬱。
副駕上的丁小美覺得車裏悶，隨口說道：“錢多多，你怎麼不說話，你平時話不是挺多的嗎。”
錢多多搖搖頭道：“沒心情。”
“你想那個死去的流浪漢？”
“流浪漢也是人，他的命跟我們一樣的珍貴，要不是酒州福利院的老中醫，我現在也是一個流浪漢。”
丁小美沉默了一會兒，岔開了話題：“錢多多，你的直覺爲什麼這麼靈呢？”
“不知道。”
“不知道。”
“你爲什麼這麼討厭呢？”
“不知道。”
“你爲什麼變成男人，而沒有變成女人呢？”
“不知道。”
“真沒勁。”
丁小美靠在座位上，環抱雙手，撅起了小嘴。
車裏又是一種沉悶的氣氛。
錢多多打開音響，傳來刀郎那沙啞、滄桑、深情而傷感的歌聲：“假如人生能夠留下可以延續的記憶，我一定選擇感激。如果在我臨終之前還能發出聲音，我一定會說一句謝謝你。如果生命之重可以用雙手托起，你一定是我生命的精靈。如果愛能讓我們永遠在一起，我一定對她說一句謝謝你……”
三個人都靜靜地傾聽着。
錢多多臉色沉靜，神情專注，腦子裏滿是酒州福利院和院長的影子……
丁小美跟慕容雪都靜靜地看着錢多多，這一刻，她們都能夠感覺到他像歌裏的那個男人一樣，情深義重。
伴隨着刀郎的歌聲，小車很快開進了錦城市區。
錢多多伸手關掉了音響。
丁小美愣道：“喂，你關掉幹什麼呀，這些歌都挺好聽的，我正在入迷呢。”
錢多多微微一笑：“美姐，這都是好多年的老歌了，你還喜歡聽？”
丁小美白他一眼：“聽聽歌，總比對着你那張臭臉強。”
錢多多眉毛一揚：“不會吧，我這麼帥氣逼人，怎麼可能臉臭，只有那些不要臉的人才會臭嘛。”
“你就是不要臉的人，特別的不要臉。”
“我都這麼不要臉了，你還跟我黏在一塊兒，你更加不要臉。”
“錢多多，你找死呀。”
“不敢不敢，有你跟我黏在一塊兒，這麼幸福快樂的事情，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切，臭美，你以爲我真的想跟你呆在一塊兒呀，我只是爲了雪姐纔回公司的。”
“切，明明就是黏我還不承認，真虛僞。”
“停停停，停車，我要馬上下車。”
“你幹什麼呀？”
“跟你在一塊兒，太傷自尊了，我要回警隊。”
“呵呵呵呵……美姐，你要是回警隊的話，我也跟你一塊兒回警隊，我答應過你爸當警察的，他老人家見了我肯定非常高興。”
“切，臭男人，不要臉。”
“臭就臭吧，反正大家都是臭味相投。”
……
慕容雪在後面靜靜地坐着，聽着他們兩個互相鬥嘴，禁不住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錢多多將車在路邊停下。
丁小美愣道：“錢多多，你真的停車呀？”
錢多多點點頭：“是啊。”
丁小美頓時變了臉色：“下就下，本姑娘不稀罕。”
說罷，就打開了車門，下了車。
“小美……”慕容雪見丁小美生了氣，也急忙打開車門，下了車，拉着丁小美的手，“小美，你是幫我的，錢多多沒有權力讓你走。我讓他向你道歉。錢多多，錢多多……”
慕容雪轉頭叫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