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平靜地道:“你就是帝豪集團的董事長?”
“正是。”
“雷先生找我有什麼事情?”
“慕容小姐,我跟你父親有過一些交情,聽說他甦醒了,我爲他感到高興,今天抽個時間,特地來看看他。”
“謝謝雷先生的好意,但是我父親的身體並沒有康復,現在還不方便見客。”
“哦,是這樣啊。慕容小姐,我能不能進去坐一會兒?”
“雷先生既然是我的朋友,當然可以。”慕容雪禮貌地以手示意,“雷先生,請。”
“你們都在外面等着。”雷天豪吩咐身旁的保鏢和隨從,跟着慕容雪一塊兒,走進了院子。
雷天豪走進院子,就四處打量着。
慕容家的別墅很簡單,只有三層樓,圍牆是柵欄式的,最多兩米高的樣子,庭院倒是挺寬,綠化良好。
這樣簡單的結構,根本起不了什麼保護作用,只要阿龍跟獨狼出手,肯定萬無一失。
慕容雪將雷天豪帶進了客廳。
客廳裏,錢多多已經結束了對警察的鍼灸,大家都坐在沙發上,等待着雷天豪的到來。
雷天豪一到慕容家,就看到院子外面停着兩輛警車,對於客廳裏面坐着很多穿制服的警察,一點也不覺得喫驚,表情非常的平靜。
他一眼看見客廳正中的位置坐着丁峯,連忙堆上了笑臉,快步走了過去,很是欣喜地道:“丁局長,沒想到您也在呀,幸會幸會。”
丁峯站起身來,伸出右手跟他握了握,微微笑道:“雷老闆,幸會幸會。我跟慕容董事長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現在他回了家,我特地抽空來看看。”
雷天豪呵呵笑道:“丁局長,我跟您一樣,也主要是來看看慕容老哥。”
錢多多坐在對面,靜靜地打量着雷天豪,這胖子雖然長得慈眉善目的樣子,但是憑直覺,他覺得這不是一個好人,在他的眼裏,隱隱埋藏着一絲狡詐,一絲陰險。
這個傢伙,到這裏來幹什麼呢?
慕容雪給雷天豪泡了一杯新茶,放在茶几上,禮貌地道:“雷先生,請坐。”
雷天豪跟丁峯都坐下來。
雷天豪掏出了一盒古巴雪茄,對慕容雪道:“慕容小姐,可以抽菸嗎?”
慕容雪微微笑道:“雷先生,請便。”
雷天豪便站起身來,將雪茄一支一支散給丁峯等一羣警察,一副親切、友好、熱情的樣子。
警察們也大多接過了他的雪茄。
散到錢多多的面前,錢多多卻在屁股後面掏出了他的軟白沙,毫不領情地道:“雷老闆,我喜歡這個。”
雷天豪一見他的軟白沙,禁不住在心裏罵了句:媽的,土鱉!
但是,臉上還是裝着笑容,很是關心地道:“年輕人,這種煙你最好還是少抽,對身體不好。”
錢多多抽了一支叼在嘴裏,翹起二郎腿,打燃了火,深深地吸了一口,吐了一口濃煙在他的面前,吊二郎當地道:“雷老闆,你跟孫耀威是什麼關係?”
“我是誰?”錢多多又吐了一口濃煙在他的面前,慢悠悠地道:“雷老闆,難道孫耀威沒跟你說過嗎?難道狼哥跟阿龍沒跟你說過嗎?”
雷天豪眼神一凜,他已經隱隱地覺得,這個看似吊二郎當的男人是錢多多,他跟這幾個人都打過架,只有他,才能夠準確地叫出獨狼跟阿龍的名字。
這個人什麼意思?
難道他在懷疑我?
雷天豪假裝發愣地道:“小兄弟,你什麼意思,你說的這幾個人我都不認識呀。”
錢多多站起身來,盯着他的眼睛:“不認識?你敢說你不認識,說,阿龍在哪裏?獨狼在哪裏?”
雷天豪看着他的眼睛,禁不住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這小子的眼神太可怕了,好像什麼事都瞞不過他似的!
雷天豪趕緊眨了下眼睛,躲開了錢多多的目光,轉向慕容雪,求助似地道:“慕容小姐,這、這、這……這是誰呀?我一點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慕容雪微微笑道:“雷先生,他是我的朋友,錢多多。”
“啊!”雷天豪裝做很驚喜的樣子,對着錢多多道:“小兄弟,原來您就是錢神醫呀,您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鍼灸醫術,整個錦城都傳遍了,今天見到您,真是太高興了!”
錢多多冷冷地看着他:“哼,雷天豪,你就別再裝了,我知道你這一次來,是不懷好意的。說罷,你想幹什麼?”
雷天豪呵呵笑道:“錢神醫,我知道您肯定對我有一些誤會,不過,我真的不認識什麼狼啊龍的。”
錢多多再一次逼視着他:“雷天豪,你知不知道,一週前,我跟你們帝豪娛樂城的打手打過架,他們有的被我打殘了,有的被我打死了,帶頭的就是阿龍跟狼哥。”
雷天豪連連搖頭:“錢神醫,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我們娛樂城是合法經營,從來沒有死過人,你肯定搞錯了。”
媽的,死活不承認,沒辦法!
總不能當着這麼多警察的面,刑訊逼供吧。
算了,日子還長着呢,老子今後還有大把的機會。
錢多多隻得無奈地吐出了一口濃煙,將燃了一半的菸蒂掐滅,丟在茶几上的菸灰崗裏,指着雷天豪,冷冷說道:“雷天豪,我告訴你,我最好的兄弟被狼哥殺死了,還有很多兄弟傷的傷、殘的殘,我不會放過狼哥跟阿龍,早晚有一天,我會揪出他們的。”
“錢神醫,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雷天豪陪着笑臉,義正詞嚴地道:“這樣吧,您把那個阿龍和狼哥的樣子給我說一說,我回去之後,好好地查一查,如果真是我的手下乾的,我一定將他們綁起來,送到您的面前,隨便您怎麼處置都行。”
錢多多冷冷地哼了一聲,坐回到沙發上,抱着雙手,不想再理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