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錦哈哈一笑:“我要那麼大的權力幹什麼呢,我現在的權力也沒給我帶來什麼好處,倒是讓我的頭髮白了很多。我現在已經年過半百,最主要的,就是自己的身體了。多多,你的話,我一定會認真考慮的。”
錢多多點點頭:“好,我們幸福公司,隨時歡迎您的加入。”
……
酒州市長江中路。
這條大街是酒州比較繁華的路段,車流如織。
黃家華跟曹旺春坐在一輛普通的麪包車上,曹旺春開着車。
黃家華坐在副駕位上,臉色沉悶。
父親死了,小車沒了,黃家的產業沒了,還不能報警,他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他的心裏只有滿滿的仇恨。
但是,他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找錢多多報仇的,既然他已經加入了天龍幫,他就要依靠幫會的力量。
曹旺春不快不慢的開着車,叮囑着道:“華仔,待會兒見到鄭總,要小心說話,鄭總的脾氣不太好。”
黃家華點點頭:“春哥,我知道了。”
“你要想找兄弟們幫你報仇,必須經過鄭總的同意,只要鄭總同意了,收拾錢多多,只是小事一樁。但是,公司有公司的規定,鄭總肯定會考驗你的。”
“只要能夠替我報仇,讓我做什麼都行。”
麪包車很快開到了一幢普普通通的八層大樓前,停下來。
黃家華下了車,看見樓上掛着一個白色牌匾,上面幾個紅色大字:酒州天龍實業有限公司。
這就是所謂的天龍幫了。
黃家華加入天龍幫以來,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也是第一次見公司的老闆——鄭天龍。
“華仔,走。”
曹旺春拍了下黃家華的肩膀,大步往公司大門走去。
黃家華緊緊跟在他的後面。
樓上第八層,天龍公司的總經理辦公室,一箇中年男人穿着青灰色的西裝,打着紅色的領帶,衣冠楚楚的坐在大班椅上,翹着二郎腿,嘴裏叼着雪茄。
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天龍公司的總經理鄭天龍,四十多歲,身軀高大,面目兇惡,孔武有力,早年是酒州街頭的一個小混混,地頭蛇,敲詐勒索,搶劫強姦,殺人放火,什麼都幹,而且非常狡猾,作案之後,從來沒有留下過什麼線索。
10年前,鄭天龍在酒州銷聲匿跡,跑去華南省販賣違禁品。
華南省是南方邊境省份,毗鄰亞洲最大的違禁品種植地區甸北,違禁品走私非常猖獗,很多販藥團伙都有自己的武裝力量。
鄭天龍膽子大,又十分狡猾,兩三年的時間就賺了好幾百萬,然後洗手不幹,回到酒州之後,開起了這家公司,糾集了一幫不要命的傢伙,主要以放高利貸、敲詐勒索、收保護費、幫人催債爲主。
現在鄭天龍的公司已經有了兩千多萬的資產,做這一行比販藥的風險小多了,他越做越上癮,再也收不了手。
鄭天龍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着雪茄,右手拿着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趴在地上,另一個男人掄着鋼棍,正在狠狠的往他的腦袋上砸,地上一汪鮮血。
這個掄鋼棍的男人,正是黃家華。
在鄭天龍的辦公桌前,還站着一個男人,是厲小刀。
“小刀,這個人真的可靠?”鄭天龍緩緩問道。
“鄭總,絕對可靠,我已經對他進行過仔細的調查和試探,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讓他來見您。”厲小刀很是恭敬的道。
“只是會殺人還不行,關鍵還會動腦子。我早就跟你們說過,現在時代不同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儘量不要殺人。”
“是,鄭總。”
砰砰砰——
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
一個女祕書推開門,年輕漂亮,嘴脣紅紅的,性感妖嬈,嗲聲嗲氣的道:“鄭總,春哥帶着一個兄弟要見您。”
“讓他們進來。”
很快,曹旺春帶着黃家華,走進了辦公室。
兩個人走到辦公桌前,曹旺春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鄭總好,刀哥好。”
黃家華也恭恭敬敬的道:“鄭總好,刀哥好。”
鄭天龍站起身來,仔細地打量着黃家華。
黃家華低眉順眼,連頭都不敢擡。
鄭天龍看了一會兒,將照片扔在辦公桌上。
黃家華瞟了一眼,看見上面自己正在殺人,才知道那天晚上的現場有人給他拍了照。
鄭天龍面無表情地道:“華仔,聽說你的槍法不錯,五十米之外能夠打爆別人的腦袋。”
黃家華老老實實的道:“如果是死靶子能行,活靶子就不一定。”
“做我們這一行,沒有死靶子,基本上都是活靶子,所以我們解決問題的時候,一定要多動腦子。比如我們在殺人的時候,一定要考慮該不該殺,怎麼殺,殺不死怎麼辦,殺了之後又怎麼辦,只有這幾個問題都考慮清楚,纔可以動手。”
“是,鄭總。”
“聽小刀說,你需要我們幫你報仇殺人?”
黃家華擡起頭來,看着鄭天龍,很是堅決的道:“鄭總,錢多多害我叔叔坐了牢,害我們黃家損失幾百萬的家產,還害死了我爸,我一定要殺了他。但是,他的功夫高強,我一個人根本沒有把握,所以我請求公司幫我出頭,只要公司能夠幫我報仇,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鄭天龍盯着他:“華仔,我們可以幫你報仇,但是,你必須終身服務公司,遵守公司的規矩,要是三心二意,只有死路一條!而且,你自己不算,還會連累到你的家人!”
黃家華昂首道:“鄭總,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生是公司的人,死是公司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