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鳳答應着,趕緊去廚房弄飯。
樓頂的關押室裏,牛犇等人正在默默的喫着晚飯,房間的角落裏放着個敞開的糞桶,整個房間飄散着一股難聞的臭味,雖然飯菜不錯,有回鍋肉,還有紅燒豆腐,但是誰都沒有胃口,只是機械的喫着飯。
咣的一聲,房門打開了,倒八字眉推着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衆人都盯着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二十多歲的樣子,個子高高的,小平頭,看上去身體很壯實。只是鼻青臉腫的,明顯被人揍了一頓。
倒八字眉拿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在小平頭的臉上輕輕拍了兩下,威脅的說道:“小子,進了這兒你就老實點,不然的話,大爺捅死你!”
小平頭說不出話,只是瞪着他,怒目而視的樣子。
啪!
倒八字眉一掌扇在他的臉上:“小子,你再瞪!”
小平頭還是瞪着他,眼睛更圓。
啪!
倒八字眉揮手又是一個耳光,聲音更響。
小平頭忽然提起一腳,向他的褲襠踹去。
“麻痹的,你想造反呀!”倒八字眉知道進入這裏面的人,個個都是刺頭,早有防備,身子一閃,就躲過了,順手一刀,紮在小平頭的大腿上。
外面的三角眼跟另外兩個保鏢竄了進來,將小平頭按在地上,好一頓拳打腳踢……
牛犇等人端着飯碗,默默地看着,誰也不敢上前阻攔。
這種情況下,誰阻攔誰倒黴。
大家都不是傻瓜,不該逞英雄的時候非要出頭,純粹自討苦喫。
而且,他們每個人都是受過這樣的教訓的,有的人還不止一兩次。
“好了,住手。”
門口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衆人轉頭看去,只見門口站着三個人。
這三個人正是陳鶴翔、莫小蘭、毛松林。
聽見老闆的聲音,四個打手跟保鏢都住了手。
小平頭躺在地上,蜷着身子,嗚嗚的叫喚着,很是痛苦的樣子。
在他的身下,流了一地的鮮血。
大腿上的整個褲腿都快被鮮血染透了。
陳鶴翔、莫小蘭、毛松林走進了房間。
房間裏一股屎尿的臊臭味,直衝鼻孔。莫小蘭掏出一張手巾,捂着自己的鼻子。
牛犇看着莫小蘭,眼睛瞪得大大的。
當初他傷好之後,離開錦城,回家休息,百無聊賴之下上上網,聊聊天,就是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加了他的微信,兩個人聊了幾天時間,就成了好朋友,這個女人約她到東海見面,他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帶了十萬塊錢,上了火車。
他心裏抱着一種非常良好的願望,以爲自己的桃花運來了,能夠跟這個女人談上戀愛,沒想到一腳踏進了深深的陷進。
到了東海之後,這個女人非常熱情的接待了他,將他帶到了這裏,要了他的手機,第二天就在人間蒸發了。
結果可想而知,他被迫在這個組織留了下來。
莫小蘭看着他,皺着眉頭,一副陌生的樣子。
牛犇那個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的模樣,好像叫花子似的,她已經完全記不得他是誰了。
而且,這兩年她騙上的男人至少幾十個,哪兒記得那麼清楚。
“臭女人,是你把我騙到這兒來的!”牛犇端着飯碗,向莫小蘭衝了過去,“你個臭婊子,我草你麻痹!”
如果可能的話,他恨不得撕了她的衣服,將她就地正法。
陳鶴翔提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肚子上。
牛犇哎喲一聲,倒在了地上,手裏的飯菜只吃了一半,撒得滿地都是。
莫小蘭衝上前去,在他的屁股上重重的踢了幾腳,尖聲罵道:“臭男人,你敢罵老孃,老孃踢死你!”
莫小蘭穿的是高跟皮鞋,尖尖的,好像一把刺刀似的,疼得牛犇連聲叫喚。
媽的,沒想到那麼漂亮的女人,心腸這麼惡毒!
三角眼也衝上前去,一腳踩在牛犇的胸口上,拔出了手槍,指着他的腦袋,破口罵道:“麻痹的,你找死呀,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
陳鶴翔淡然說道:“黑子,把槍收起來。”
三角眼收起了手槍,放在懷裏。
這槍是陳鶴翔送給他的,他動不動就拿出來顯拽。
莫小蘭回到陳鶴翔的身邊,還是挽着他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跟剛剛的潑辣形象截然不同,判若兩人。
陳鶴翔掃了幾個囚徒一眼,見他們一個個臉上又有了肌肉,微微一笑,很是滿意的樣子,對身旁的毛松林道:“老毛,他們看起來比前幾天好多了,就照這樣的伙食,別把他們餓瘦了。”
毛松林點點頭,苦笑着道:“陳總,咱們這是幹什麼,餵豬呀?”
“餵豬?呵呵呵……”陳鶴翔笑了一陣,拍着毛松林的肩膀,“對,跟餵豬差不多,但是他們比豬值錢多了。”
“陳總,這幾個傢伙一點油水都榨不出來,依我看,根本值不了多少錢,要是女人,還可以把他們賣去當妓女,這一個個都是男人,體質差,一身臭烘烘的,連叫花子都不如,當鴨子都沒人要,不如將他們扔到海里去餵魚算了。”
“怎麼就不值錢了?我看他們每個人至少值一百萬。”
“一百萬!”毛松林瞪着眼睛,一點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是一個美女也值不了一百萬,何況一個男人!”
陳鶴翔笑而不語,一副狡猾的樣子,好像一隻老狐狸似的,吩咐一個保鏢:“小陳,給八號抽血。”
叫小陳的保鏢答應一聲,從身上拿出一個針管,走到平頭男人的跟前,蹲下身來,捋起他的衣袖,在他的手腕上抽了滿滿的一管鮮血。
衆人看着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爲什麼要抽血。
這時,羅玉鳳也走進了屋子,端着滿滿的一碗麪條,裏面還有雞蛋。
“陳總,飯好了……”
“放在他身邊就行。”
羅玉鳳將麪條放在了小平頭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