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事館裏,孫啓文正在看着新聞直播,畫面上的黃色出租車已經停下來,被無數警車圍堵,隨後,出租車繼續往前開,然後警察們一起開火射擊。
“這小子,玩的什麼呀,這個時候,竟然還敢開車,不要命了!”孫啓文又氣又急,緊張的不行,但是又沒有辦法。
這時,手機響起來。
孫啓文掏出手機一看,連忙接聽着電話,急急地問道:“多多,你怎麼樣了?”
錢多多慢悠悠的,“孫館長,現在電視還有沒有直播呀?”
“在呢。警察們開槍了,你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呀?”
“呵呵,我沒事。你開車過來接我吧,我再也不相信米國佬的出租車了。”
“好好好,我到哪兒接你?”
“就這個高速路現場的上一個出口,我在那兒等你。”
“好,那我們待會兒聯繫。”
孫啓文放下手機,並沒有馬上動身,看着電視屏幕,他想看看,這究竟怎麼一回事,出租車已經被警方團團包圍,警察還開了槍,錢多多怎麼能夠跑得掉?
當然,他知道錢多多很厲害,也知道他就是上一次將紐州鬧得天翻地覆的所謂“火星人”,但是,他還不知道錢多多究竟怎麼厲害。
高速公路上,看着出租車終於又停下來,警察們停止了開槍。
兩架直升飛機也在高速公路上停下來。
出租車已經被子彈打得千瘡百孔,前檔玻璃跟左側的車窗玻璃完全碎裂,只有右側的車窗玻璃完好無損,因爲這一側是駕駛側,外面是寬廣的田野,沒有警車跟警察。錢多多也是從這一側跑出去的,而且跑出去的時候,還順便關了車門。
反正給人的感覺,根本不可能有人逃出去。
爲首的一個警察大聲喊話:“裏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不準抵抗,否則只是死路一條。”
出租車靜靜的,沒有聲音。
警車又喊了一遍,過了兩三分鐘,見出租車裏面還沒有動靜,一揮手,幾十個警察端着槍,慢慢的向小車靠近。
所有的記者被阻攔在100米之外。
警察們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出租車,透過空洞洞的前檔玻璃,看見一個人倒在駕駛室裏,一動不動。
幾個警察分別從兩旁拉開了車門,仔細尋找,確定裏面只有一個人,那個人渾身是血,臉都被打爛了。
警察們一時面面相覷,全都疑惑了,這個人究竟是搶劫犯還是人質?還有一個人呢,去哪兒了?
百米之外,電視臺的記者面對攝像頭,興致勃勃的道:“經過長達一個半小時的圍追堵截,可惡的搶劫犯終於被擊斃了,稍後我們會做出更加詳細的報道……”
孫啓文看着電視屏幕,臉上露出了笑容,心裏鬆了口氣,錢多多剛剛纔跟他打了電話,被打死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他。
“這小子是怎麼跑掉的?”
差不多一個小時,孫啓文才見到了錢多多,這小子正在小鎮上的一家飯館裏狼吞虎嚥。
“多多!”孫啓文高興不已,三步並作一步跑了過去。
錢多多也跟他打了個招呼,一邊喫飯,一邊盯着飯館裏的電視機,喫得津津有味,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電視裏還在播送着關於紐州警方擊斃“不明身份的華裔搶劫犯”的新聞。
飯館裏還有不少的米國老百姓,大家議論紛紛,看來對這件事情都非常關注。
“紐州警察真是太棒了,這麼厲害的搶劫犯也死在了他們的手裏。”錢多多笑嘻嘻的,不無嘲諷的說道。
孫啓文坐在他身旁,看着電視,只是搖頭苦笑。
喫過飯,孫啓文付了款,兩個人走出了飯店,上了車,孫啓文這才指點着錢多多,笑道:“你小子,剛到紐州就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你不是錢多多,你是孫大聖。”
“我比孫大聖差遠了,孫大聖大鬧天宮,我也只能在小小的紐州鬧一鬧,根本不是一個級別。”錢多多還很是謙虛。
“多多,那個出租車司機怎麼回事,電視上說你是搶劫犯。”
“孫館長,你信嗎?”
“我當然不信。”
“我本來想打一輛出租車前往領事館,結果那傢伙聽說我是華國人,就讓我下車,說他不喜歡華國,也不喜歡華國人,還凶神惡煞的想要揍我,我就小小的教訓了他一下,讓他乖乖的把我送到領事館。誰知道這傢伙看見廣場上有警察,趁機跑下去,向警察求救,說我搶劫,當時廣場上有很多人,好多傢伙都在說我們大華國以及我們華國人的壞話,我一氣之下,又揍了個胡說八道的胖子,結果那些警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向我開槍了。我抓起出租車司機,塞進出租車,就開車跑了,沒想到全市的警察都追我,事情就越鬧越大。”
孫啓文哭笑不得:“原來就是這麼一件小事,結果鬧出那麼大的動靜。”
錢多多正色道:“孫館長,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罵我個人,我都可以忍了,他罵我們的國家,那可絕對不行,所以被警察打死也是活該。”
孫啓文點點頭:“你說的也對。有國纔有家,國家的形象,國家的利益是至高無上的,容不得別人褻瀆和辱罵,尤其我們這些常年在國外工作的人,更是有切身的體會。”
錢多多沉思道:“我只是有一點還不明白。”
“什麼?”
“被警察打死的明明是那個倒黴的出租車司機,爲什麼新聞報道中,卻是搶劫犯被打死了,現場那麼多警察,他們都是傻子?”
孫啓文想了想,“也許紐州警方是故意這麼說的。如果說了大實話,這件事怎麼交差呀,沒抓到搶劫犯,反而把人質打死了。”
錢多多點點頭:“嗯,有道理。不管了,先回去睡覺,好好的睡一覺,今天晚上就可以收拾弗蘭克了。”
孫啓文滿面笑容,啓動了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