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話說回來,牧塵身中火龍毒,本身就有巨大的隱患,相比起自己,一名金丹修士湊齊第三種藥方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到時候自然也需要他來試藥,火龍毒或許就能解除。
禍福相依,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清楚究竟會如何。
無論是福是禍牧塵都沒有選擇的權力,只能被動的接受。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
一句廢話沒有,牧塵二人都被下了禁制,如同凡人一般,被青年男子帶着走。
葉雨想要說話,被牧塵用眼神制止了。
“前輩,不知所需的藥材可曾配齊了。”
牧塵問道,這番話也是爲了提醒對方,自己還有價值。
“你這第三個藥方,材料極其難找,我尋遍了周遭數個國家,也依舊差了一味藥材。”青年男子沉聲說道。
“不知差的是哪一味?”
牧塵聽了這話,心中一凜,或許事情會有轉機。
“赤玉竹。”
青年男子一想到這靈植便開始頭疼,其他藥材倒還好,即便珍貴,以他的身家,不惜花費重金,也能求得,偏偏是這赤玉竹,難得一見,據說上一次出現,已經是數十年前的事情了,還是某位元嬰大佬從一處祕境中獲得。
有價無市的東西,最麻煩。
哪怕想找,連個方向都沒有。
赤玉竹三個字一出,牧塵心中一動,這玩意他還真有!
當初意外在山脈中獲得的靈植中,就有這個!
現在告訴對方?
牧塵產生了猶豫,一份藥所需的赤玉竹不多,完全足夠配置第二份,但是告訴對方,誰知道對方配置出解毒藥後,會不會玩卸磨殺驢的把戲。
可是即便不告訴對方,就能活下去嗎?
對方能夠找到他,多半不是恰好碰到,按照牧塵和一衆龍國精英的推測,對方應該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在他身上留下了標記,無論他逃到哪裏,都會被找到。
只能賭對方在拿到解毒藥後會放他一馬。
牧塵一咬牙道:“前輩,我有赤玉竹。”
“赤玉竹何等珍稀,你一個小小築基修士怎麼可能有?”
青年男子一皺眉,顯然並不相信牧塵的話,先不提築基修士怎麼搞到這麼珍貴的靈植,他正好缺赤玉竹,有的就是赤玉竹,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更何況對方的全部身家就在他手中,裏面可沒有什麼靈植。
“前輩,騙你對我來說能有什麼好處,我現在同樣身中火龍毒,還指望解藥來救命呢。”
牧塵頗爲無奈,他說了真話,沒想到對方還不信。
“那你說說你那赤玉竹現在在哪?”
青年男子沉聲道,一個小小築基修士,即便想耍什麼花樣,他也不怕。
“就在我天嵐宗的洞府內。”
牧塵當即說道。
“赤玉竹何等珍貴,你會把它留在洞府,而不是帶在身上?”
青年男子一臉不信。
“前輩有所不知,我那赤玉竹是種在洞府內的。”
青年男子勃然大怒,一道無形的大手扼住牧塵的喉嚨,讓他說不出話來,憋得滿臉通紅。
這老東西發什麼瘋?
突來橫禍,牧塵壓根想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牧公子!”
一旁的葉雨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卻被束縛在原地毫無辦法。
“太爺爺,他好像有話要說,要不讓他說話吧。”
女童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青年男子聽了女童的話,放鬆了手。
“前輩我說的都是真的啊,我那赤玉竹是意外獲得。”
牧塵趕忙解釋,倘若就這麼被對方活活掐死,實在太憋屈了。
“還敢在這胡言亂語,赤玉竹對於生長環境極爲苛刻,需在極火之地才能出現,別告訴我你們宗門就建在極火之地。”
青年男子一臉冷漠,略一掐訣,牧塵頓時疼的死去活來。
原來是因爲這個!
牧塵恍然大悟,總算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趕忙忍着痛喊道:“土極晶,因爲有土極晶!”
青年男子遲疑了一下,停止了術法。
作爲一名金丹修士,閱歷豐富,對於土極晶他還是有着一定了解的,一種極爲珍貴的土屬性天材地寶,可以使得各種靈植得到滋養,並且擺脫生長環境的限制。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土極晶一直是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晶石中價格最高昂的。
倘若有土極晶的話,栽培赤玉竹倒是可行的。
“看你小子這幅德行,也不像是有什麼大背景的修士,說說赤玉竹和土極晶是怎麼獲得的。”青年男子詢問,他自然不可能僅僅是因爲一兩句話,就相信對方。
牧塵當即把如何獲得土極晶和赤玉竹的過程講了出來。
當然,在他講述的版本中,土極晶從拳頭大小變成了小指頭大,幾百顆靈植也變成了孤零零一株赤玉竹。
一個低階修士,運氣好碰上了機緣,這倒也說的過去。
青年男子點點頭,神色一閃道:“既然是高人遺址,想必那位高人不可能只種了赤玉竹這一種靈植吧。”
哪怕只是一點小小的細節,仍舊是被對方捕捉到了。
牧塵面色微變,乾笑道:“前輩說笑了,能夠獲得一株赤玉竹已經是我撞了大運,又怎麼可能還有其他靈植。”
“哼,你那點小把戲本座懶得管,本座只在乎那株赤玉竹,這便信你一次,倘若你說的是謊話,定叫你生不如死。”
哪怕對於牧塵的話已經信了大半,青年男子還不忘威脅一些。
對於這種威脅,牧塵也只能再三保證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見對方總算相信了,牧塵心中也安定了下來,仔細想想,讓對方知道赤玉竹,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一來可以藉着這個機會返回天嵐宗,一路上有金丹修士保駕護航,自然要安全得多。
二來則是在天嵐宗的地盤,即便對方是金丹強者,也不敢太肆意妄爲,他安全脫身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