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個蓋世英雄,他要做一件偉大的事情,可惜他失敗了。”

    “可他這樣的人物,天難滅,地難葬,他親自將自己埋葬了這裏……這個初始之地。”

    老嫗的語氣中帶着難捨的情緒,牧塵心裏卻沒什麼觸動。

    奶奶我讓你長話短說,但你縮減的也太短了吧?

    這英雄誰啊?他幹了什麼就失敗了?爲什麼要把自己埋葬了?

    牧塵心裏有一萬個問題,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至於我嘛……”

    老嫗接着說到了自己:“我只是他的一個仰慕者,我不想讓別人褻瀆他的墳墓,便找了些朋友建造了這一處祕境。”

    牧塵眼睛都瞪直了:“這裏是您建造的?”

    火鳥杵了他一下:“沒聽到有朋友幫忙?肯定都是幾萬年前的大人物了!怕是現在都位列仙班了!”

    老嫗笑着擺了擺手:“沒有沒有,他們和天上的關係不太好。”

    火鳥立刻閉上了嘴巴。

    “那進入祕境的三關也是您設置的?”牧塵問道。

    老嫗回答道:

    “不是我,是那位英雄佈下的,他在得知了我要爲他守墓後,不想讓有心人來打擾我,便接着初始之地的力量佈下了這三關,可以將高階修士攔在外面。”

    牧塵明白過來,這鏡像關就是有意針對高階修士,修爲越高者,神通法訣所學甚多,戰力上限也越高,通過鏡像關的難度也是大大增加。

    老嫗又說道:“我的那些朋友擔心我對付不了闖進來的低階修士,又幫我打造了無生令,放置了一些守墓的小玩意,平時可供我驅使。”

    “不過自從這鬼修出現之後,事情就出現了變化,我逐漸壓制不住他,好在他無法走過連通內外圍的黃泉路,只能被困在這裏。”

    牧塵趕緊問道:“不知您的無生令現在可以壓制這鬼修多長時間?”

    老嫗指着光罩回答:“無生令現在就在壓制,要不然他早就攻進來了,無生令能讓他釋放不出領域,稍微壓制一點他的修爲,其他的就做不到了,等這光罩散去,他就是不釋放領域,無生令也攔不住他。”

    牧塵的眉頭皺起,看來對付這鬼王的大殺器是指望不上了。

    “噗!”

    鬼莫愁此刻也醒了過來,剛一起身就吐出了一口鮮血。

    “看來情況很糟糕啊。”

    牧塵看着他的樣子說道。

    鬼莫愁撐着身子站了起來:“不,不是很糟糕,是糟糕到了極致,我用掉了最後一次動用領域的機會,咱們基本沒戲了。”

    他臉色發白,面容苦澀,再也沒有以前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

    牧塵和火鳥對視一眼,此刻可以說是深陷絕境,沒有了鬼莫愁的領域,那隻合道期的鬼修只是吹口氣就能將他們殺個幾百次。

    牧塵的腦子也在飛速運轉,他想了個餿主意:“有沒有可能和這隻鬼談一談呢?”

    但很快他自己就否決了。

    第一,實力極度不對等,他們不具備談的資格。

    第二,牧塵以前也聽說過鬼修,大部分鬼修對鮮活生命的渴望就像妖獸對血肉的渴望一樣,難以壓制。

    牧塵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大殿,實在是有些不甘心,這不足百餘丈的短短距離,現在看來如同天塹一般。

    火鳥急了,對鬼莫愁大喊道:

    “血魔老祖,你不是化神期修士嗎?你圖謀了數千年,難道就只有這一點後手?”

    鬼莫愁聽了這話,卻不怒反笑,他的肩膀都笑得抖了起來。

    牧塵看得直皺眉:“你笑什麼?”

    鬼莫愁道:“我笑我總是棋差一着啊!天命如此,天命如此啊哈哈哈!命運總是能先我一步!”

    他笑完了,又對老嫗說道:“只是連累了仙子!”

    老婦人嘆了口氣:“我活了這麼久,死便死了,主要是他得了無生令,就可以進入這大殿之內,一旦讓他進入了初始之地,獲得了本源之力,怕是要生靈塗炭了。”

    “而且這一切的因也在我身上,如果不是我要在這守墓,也不會有這祕境三關,這萬年來闖關身隕的修士們,有一半可以算在我的頭上,你也沒什麼內疚的。”

    牧塵不甘心,他握拳道:“我和火鳥體內的三昧真火加起來威力也不可小覷,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鬼莫愁搖搖頭:“問題是,我現在連化神期的修爲都釋放不出來,我用五鬼鎖嬰術壓制了自己的修爲,每動用一次法力,這詛咒就越深一分,每次鎖嬰術發作的間隔也會越來越短,再過十二時辰就會發作。”

    “最關鍵的是我已經油盡燈枯,下一次鎖嬰術發作的代價不是壓制修爲,而是身死道消。”

    火鳥有些喫驚:“這鎖嬰術在你身上多久了,咒力居然積累到了這個地步。”

    鬼莫愁說:

    “兩百年了,那個時候我還不是這身皮囊,爲了進入帝虛祕境,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最後我給自己的元嬰種下了五鬼鎖嬰咒,終於闖進了這裏,而兩百年前這隻鬼修還只是化神後期。”

    “到了今天,我以爲我做好了準備,積攢了足夠的力量,甚至還請到了守墓的顏舞仙子,我以爲我終於要成功了,這鬼修卻進入了合道期……這一下就打亂了我的計劃。”

    牧塵可以想象到鬼莫愁有多鬱悶,他爲了得到真源之力,不知付出了多少代價,承受了多少痛苦,費了多少心機,卻換來如此結果。

    他想起鬼莫愁說他奪取真源之力是爲了復活一個人。

    牧塵忽然好奇起來,這樣一個老謀深算,心狠手辣的梟雄拼着性命不要都要復活的人究竟是誰?

    牧塵思考時,眼睛的餘光掃到了光罩裏那五個血衣怪人。

    “這五個元嬰是怎麼回事?”牧塵問。

    鬼莫愁解釋:“是我挑選的特殊體質修士,是我的死士,雖然只是元嬰期,卻習得一門十分厲害霸道的禁術,可以透支壽命增強修爲神通,比如這可以抵擋那鬼修的光罩,但也撐不了多久了,六個時辰後他們的壽命就將徹底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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